旖薇端著藥碗,嗅了嗅氣味,辨別過裡面的藥材沒有差錯,才遞到他唇邊,「先把藥喝了。」
他臉色蒼白如紙,雙頰越顯得瘦削,再加上毒越來越強,雙唇也透出不自然的紫色,眼窩凹陷深邃,俊逸的臉更顯詭艷淒迷。
他握住她的手腕,「別餵了,朕自己喝。」
旖薇見他堅持,只能把碗放在他手上,本是修長的手瘦的骨節凸出,手背上青筋歷歷在目,她別過頭,不忍再看。
懇阡宸喝過藥,漱口,屏退納安等人,才問,「薇,前天晚上,你去哪了?」
旖薇揚起唇角,眼眸眨都沒眨,「前天晚上下雨,我一直給芙情師太醫腿。」
「朕不相信。」本是蒼白的臉,因為怒氣上湧多了幾分紅潤。
讓旖薇擔心他體內沉睡的火毒蟲會因氣血加速而被喚醒,也不爭辯,「不相信可以去問菡兒,那丫頭昨晚一直粘著我不放,要我叫她幾招絕技,好制服煊王爺。」
「那場雨是子時才開始下的,朕問你子時之前去了哪?」
子時?她是見他睡著了才離開的呀。難道又讓赫連煊跟蹤她?
「陛下,臣是你的元帥,不是你的皇后,君有君的心事,臣有臣的隱私,你我應該談論的是國事,而不是私事。」
「狡辯!」他陰冷鉗住她的下頜,強迫她正視自己,「你去河邊私會南宮耀了,是不是?」
「私會可談不上,煊王爺一直暗中跟著,我那也算光明正大的見南宮耀!」
「南宮耀找你做什麼?刺殺朕?要你離開朕?還是準備與你雙宿雙棲?」
她擰頭,掙脫他的手,「他抱了我,吻了我,還撕開我的鎧甲和衣裙,天為被,地為床,做了不為人知旖旎纏綿的事,至於那些直達雲霄的細枝末節,陛下還想知曉嗎?」
「你……」
「說起來,南宮耀那本事都是比陛下強一點。煊王爺沒有向陛下稟報嗎?」
「哼哼……」阡宸氣急的冷笑兩聲,躺回枕頭又,「哈哈哈……朕明白了,朕終於明白了,你還是氣朕納妃。」
「你樂意明白什麼就明白什麼,臣告退!」旖薇幫他拉好被子,「陛下好好歇著吧,養好龍體,好與你的吳容忻洞房花燭。」
「有勞元帥。」
見她頭也不回的就要離開,他又忍不住開口,「芙情師太的腿,有的醫嗎?」
「當然。」
「你又在欺君!芙情師太的腿是被人用內力震彎的,就算能醫好,也得經年累月,用亂七八糟的藥石搭配醫治,還可能會傷及身體。你以為朕不知道你整日皺著眉頭想什麼?朕或許可以幫你。」
「若是芙情師太的腿能醫好,臣定會重謝陛下。」
「不必重謝,朕只想知道,你為什麼非要帶上芙情師太?朕還想知道,芙情師太和你到底是什麼關係?」
「芙情師太看著臣長大的,自然算是養母。」
「薇,為何你總是什麼都不對朕講?朕就這樣不值得信任嗎?她是你的親生母親蕭茹露!」
果真什麼事都瞞不了他,旖薇默然俯首,「既然陛下都知道了,何必再追問呢?」
他從枕頭下取出一本手札,「朕六歲那年,父皇邀請贊引入宮,讓他收朕為徒,那老傢伙卻拒絕,偏偏收了你。不過,他的內功心法卻沒有全部傳給你,而是被朕偷學了來。朕已經把那種心法的口訣寫了下來,你可以拿去瞧瞧,或許,對醫治芙情師太的腿有些幫助。」
旖薇沒有勇氣去取,心裡灼痛,像是被火燒似的難受。
難怪這幾日他越來越虛弱,竟是趁她不在時,他默寫內功心法,勞損了心神。
隔著屏風,他在那邊想坐起身,動了兩下,咳嗽的厲害,只得又躺下。
「你不是一直想彌補對你父王的虧欠嗎?朕身為他的女婿,理應助你一臂之力。蕭茹露也是傾國傾城的美人,你不是已經給她醫好了臉嗎?若有朝一日若她能端端正正出來見人,你父王一定會很欣慰。還不過來拿心法?朕已經活不長了,能幫你的也只有這麼多。」
旖薇在屏風那邊單膝跪下,已是梨花帶雨。
「旖薇,你不妨直接告訴朕,朕還能不能活著回宮?」
她抹掉淚,聲音如常的堅定說道,「有臣在,陛下定會長命百歲。」
「朕近來把你開的藥方和朕的血飛鴿傳書給陸文叢看,他說你的毒根本無法配出解藥。就算火毒蟲能取出來,朕也必死無疑。」
「陛下不會死。」
她這才有勇氣繞過屏風,取過他手上的內功心法,「阡宸,若你真的愛我,就要相信我。我已經讓厲隱和玉邪去請大師父,我的毒師父雖然無法解,大師父卻都能配出解藥。」
「哼哼,你們這古怪的師徒……咳咳咳……贊引那個老頑固一直把朕看成殺人狂魔,他豈會救朕?上次他一見你就打得你內傷,朕可不想再為了這事,讓他難為你。」
「我早已習慣了師父責罰,只要我醫好了芙情師太,他就一定會救你。」
「為何?」
「陛下不必知道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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