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隊長殺了王姨,接著又殺了麻爾康。予瀟讓他去捅瞎兩具屍體的眼睛,莫隊長不知是為了什麼,但是予瀟懂得,她在玄青那裡學得了這一手,她知道借屍還魂的可怕。
莫隊長蹂躪夠了兩具屍體,他看著予瀟,對著她想裝出很孔武的樣子,結果努力了半天才擠出了一個慘淡的笑,他想證明自己像個男子漢,他想證明自己無所謂。
予瀟對他陰陰地說:「現在我們還是不安全啊!」
莫隊長湊到她跟前,也想做出灑脫的樣子,問她:「那我們怎樣才能安全呢?」
予瀟從茶几下面的一個精緻的小盒子裡取出指甲修剪器,她一邊修飾著自己的指甲,一邊慢慢地說:「王姨是麻子廬的相好,麻爾康是麻子廬的兒子,一個比一個親!你知道麻子廬是個好惹的豹子嗎?他能善罷甘休嗎?」
莫隊長緊皺眉頭,從茶几下面取出一盒高檔香煙,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憂鬱地說:「你想辦法多弄點錢,越多越好。咱們跑吧!」
予瀟不屑地乜了莫隊長一眼,一副瞧不起的神情,嘴裡也忍不住地奚落他:「切!就這點出息!你除了會逃跑,你還能有點什麼新鮮的嗎?」
莫隊長立時被她說得手足無措,他連忙謙恭地說:「唉,我是個榆木!該怎麼辦,你就說吧,我聽你的!」
予瀟強抑著內心的鄙視,她陰鬱地說:「麻子廬是個能放過你的人嗎?他有的是錢,他都被絕後了,他還不拼了老命跟你死磕啊?現在我們要動動腦筋,殺人跟其它事情不一樣。殺人是犯罪,殺人要抵命。但是,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殺一個人是死罪;殺一百個人就是英雄。你懂嗎?」
莫隊長聽得暈頭暈腦,他瞠著眼睛,不置可否地看著她。
予瀟鼻子哼了一聲:「跟你這種智商的人不能說點高雅的話題,死活就是不懂,累!告訴你吧,你現在要明白,殺了麻爾康還不能安全,因為麻子廬才是真正的危險呢!我們必須也要幹掉他!否則我們就都活不了!」
莫隊長倒抽一看冷氣,他心驚膽戰、臉色鐵青地說:「麻子廬我們能見到嗎?我們怎樣才能殺了他啊?」
予瀟有些得意地說:「這就是我為什麼要和麻爾康結婚的好處了。誰想見麻子廬就能見到嗎?那是有錢人,那是有身份的人,想見就能見到嗎?但是呢,我卻可以,我是他兒媳婦嘛,我可以把他調回來。我是家裡人,我叫他沒有人懷疑,他也不懷疑。懂嗎?」
莫隊長搖搖頭。
予瀟懶得去奚落他了,她直接說出自己的意思:「他回家以後,你就在門後,像幹掉麻爾康一樣,把那個老傢伙一刀抹了脖子。他連聲音都發不出,就嗚呼哀哉了。乾淨利落,一刀結果!」
莫隊長已經成了予瀟的棋子,他完全遵照予瀟的意思,予瀟叫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聽了予瀟的話,他腦袋點的像個叨米的小雞。
予瀟對他說:「你去把那個誰的破肉拖到廚房去,不要堵著門口。」
莫隊長走到門口,一手抓住麻爾康的腳腕,像拉著一堆破爛似的,拖進了廚房。他剛想坐下,予瀟皺著眉頭,不悅地說:「你就不能把地上的血擦乾淨嗎?等一會麻子廬進門,一看這麼大的一灘血,他能毫無戒備地進來嗎?你就不能自己多動動腦筋,不要什麼事都讓我說,你是死人嗎?」
莫隊長有些尷尬,他咧開嘴想做個灑脫的樣子:「嘿嘿,我不是死人,死人都在廚房裡呢!」
予瀟沒有心思和他開玩笑,嗯了一聲。
就在莫隊長清理門口血跡的時候,予瀟的腦子快速在盤算著怎麼誘騙麻子廬,她知道麻子廬是個老狐狸,怎麼才能騙得他相信自己,不是個容易的事。做了他這些年的手下,予瀟對他還是有些畏懼的。但是,為了自己心中的那個計劃,她已經不害怕任何事情了,她只有一往直前地往前走了。
想了好久,她終於鼓起勇氣,用家裡的座機給麻子廬撥了一個電話。
好一陣,麻子廬才接通了電話。
「嗯,是我。怎麼了?」
予瀟連忙壓圓了嗓子,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清純甜美:「爸爸,你還沒有下班嗎?你什麼時候回家啊?」
電話裡沉默了好一陣,估計予瀟最近一段時間沒有這麼慇勤過,麻子廬有點不適應。
予瀟有些心虛地問:「喂?爸爸你還在嗎?」
「嗯。」麻子廬說話了,「有什麼事嗎?」
予瀟連忙說:「我和爾康想請你回家吃飯,爾康打算辦個大規模的婚禮,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想請你老人家回來定奪。」
麻子廬有些不耐煩地說:「你們先考慮,搞出一個方案然後再給我說。我哪有那麼多閒時間陪著你們說那些閒話?」
予瀟有些害怕了,她順口說:「搞出來了,已經搞出來了,就請您回家來看看呢。」
「噢!那這樣吧,你把方案傳真到我的辦公桌上,我看了再給你回話。」
予瀟聽了,像兜頭一盆冷水,澆得她全身冰涼。她不知該怎樣回麻子廬的話。電話在什麼時候斷了,她都不知道。
就在這時,忽然傳來麻爾康的電話。予瀟嚇得全身戰慄,好半天她才反應過來是從麻爾康屍體的口袋裡傳來的。她大叫莫隊長:「快,快!把那個傢伙的手機給我掏出來!快啊!」
莫隊長跑步進了廚房,他在麻爾康的口袋裡摸出正在振鈴的手機,急忙給予瀟送過來。予瀟心裡猜著就是麻子廬打過來的,她一看,果然。她想了想,就自己接通了。
麻子廬在電話裡大著嗓門說話了:「你這個兔崽子,有什麼事自己不給我說,還讓予瀟給我說,你是不是想給老子將軍啊?小王八蛋,越來越不懂事啦!告訴你吧,今天我陪省局的局長,只有明天有時間了,明天下午老子回去和你算賬!喂!喂!媽的!」
麻子廬卡噠掛了電話。
就在這時,屋裡又響起了手機的鈴聲。予瀟幾乎魂飛魄散,原來王姨的手機響了。
予瀟嚇得渾身發抖,他對莫隊長說:「快,快,去把她的手機給我……快!」
接過手機一看,還是麻子廬的。予瀟此刻已經有些後悔剛才給麻子廬打的那個電話,結果引來了一大堆囉嗦。她想了一會,忽然有個更加大膽的想法,讓她的心撲撲地狂跳。她果斷接通了電話,然後學著王姨的聲音對著手機發出了一聲:「噢!」
麻子廬在電話裡說:「你在做飯嗎?」
「噢。」
麻子廬好像沒有聽出來她這個贗品的模仿,他接著說:「剛才我罵了爾康那個混球,吃飯的時候你對他說說,你就說我這個當爸爸不容易,叫他不要跟著予瀟胡鬧,予瀟現在不是個單純的人,她心裡鬼大得很!讓爾康把婚禮的事放一放,我還不放心他倆的婚姻能不能維持一年半載呢,我們搞得那麼隆重,然後又是離婚,丟不起那個人啊!你就多勸勸爾康,你的脾氣好,他聽你的。知道了嗎?」
「噢。」
「嗯,我放電話了,今天我忙,沒有時間多說了。再見。」
「噢。」
合上電話,予瀟差一點把王姨的手機摔了,聽到麻子廬對自己的防備,她覺得怒不可遏,她現在越發地堅信自己顛覆麻家是完全正確的!她氣咻咻地坐在沙發上,想到,麻子廬今天肯定不回來了,計劃殺掉麻子廬的計劃就不能按時進行了。那麼,今天也不能再耽誤時間了,她有一個完整的計劃,她要馬不停蹄地去實施。
莫隊長清理完了房間,但是整個房間仍然充滿了濃濃的血腥味道。此刻的莫隊長,因為殺了兩個人,又翻來覆去地折騰那兩具屍體,他顯得非常興奮。這時他又找出一把鋒利的長刃菜刀,他拿著那把非常鋒利的鋼刀,對著窗戶外面的光線,看著刀刃,嘴裡不停地自我誇讚:「英雄配寶刀!TMD,這算什麼啊?我殺一個死一個!算什麼啊?球!」
予瀟走到他旁邊,說:「麻子廬明天再去收拾他。現在還有一個隱患,不殺掉你和我還是不能安穩地生活。」
莫隊長睜著血紅的眼睛:「誰?」
「麻點點。」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