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一個偶然的回鄉機遇,他遇到了艾小雪,打聽到了水晶的情況,他心底的愛意便又如逢春萌芽,蠢蠢欲動了。
在艾小雪的幫助下,他終於見著了她,卻驚異於歲月在她身上的毫無做為,她依然是那樣溫潤恬靜,美麗不可方物。
他摟著水晶的細腰,帶著她在舞池中移動旋轉,在其他一對對舞蹈的男女中穿梭。水晶的身姿是那樣輕盈,即使她舞步生疏,卻能恰到好處地配合著他,迎合著他。水晶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不同於任何女人身上的香水味。這個味道,讓他情不自禁的沉醉。他摟著水晶的手越來越緊,似乎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子。
水晶也覺出周義的不對勁,手上用力,想要推開他一些,但自己的力量好像不能與之抗衡。好在他沒有更進一步的行為,她就暫且忍受,等著這一曲完結。
周義今晚喝了不少酒,本就有了一定的酒意,如今和水晶這麼近距離地接觸,更是意態醺然了。多年未表露的心事如梗在喉,讓他不吐不快。他趁著酒意,把頭貼近水晶的脖頸,貪婪地吸取著她身上的香氣,口裡喃喃地道:「水晶,你好美!我……我……真的真的好愛你,很久很久以前就愛上了你。你知道嗎?你能感受得到嗎?」
水晶沒有回應,因為她不知道如何回應。聽著周義對自己的深情表白,她的內心也有一絲絲的感動,所以即使他靠自己這麼近,讓自己很不適應,但也還能勉強忍受。她只希望舞曲早一點結束,這樣就不用跟周義這樣糾纏下去了。
可是,舞曲似乎總也放不完。原來這是一支加長的舞曲,是周義特別挑選的,為的就是能更長久地和她親密接觸。
周義久積的情愫在這一瞬間得到了爆發,他緊緊摟著水晶,把她的身體緊貼著自己的身體,讓她感受自己的火熱。一邊在她耳邊呢喃:「水晶,我愛你。我們在一起好嗎?你做我的女人,好嗎?我會好好疼你,愛你,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水晶竭力躲避著周義的貼近,但卻避無可避。同時,她察覺到周義身上的某個堅硬的部位,緊緊地抵著自己的小腹。她又羞又怒,身上突地生出一股力量,猛地一把將周義推開,沉著臉對他說道:「請你自重一點。我當你是老同學,才這樣和你有所接觸。如果你有其它想法,那我就只好對不起了,我們連朋友也沒法做。」
水晶說完,轉身就走,拉門關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周義驀地從雲端跌到了地上,才意識到自己太冒失了,不但不能贏得自己的愛情,反而連最後的聯繫也被掐斷了。他懊惱地捶著自己的腦袋,恨不能將頭去撞牆。
其他的男女同學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都停下來,愕然地看著周義。
艾小雪非常瞭解水晶的個性,知道一定是周義舉措失當,觸怒了水晶。心中也為周義惋惜,但也無可奈何,只得上前拉了周義到沙發上坐下。
周義悔恨難當,見了茶几上的紅酒瓶,伸手拿過,滿滿地倒了一大杯,一飲而盡。喝完後,又倒一杯,又一口見底。
艾小雪趕緊把酒瓶搶了過來,卻又被周義搶了回去。艾小雪束手無策,眼看著周義一杯又一杯地把酒往下灌。
其他的同學見周義的情形,知道不宜久留,紛紛告辭。只剩下周義和艾小雪兩人。
艾小雪看著癱在沙發上的周義,心中為難。想到不能不好好安置他,只得打起精神,把他拉起來,扶著他,踉蹌著向門外走去。
到了吧檯,艾小雪從周義的身上掏出信用卡,刷卡結帳。剛要離開,便看到水心從走廊裡面出來,面上有些不耐煩,後面跟著張世龍糾纏著她說話。
張世龍見了艾小雪肩上的周義,搶上前驚道:「怎麼,不玩了?天還早呢,怎麼就散場了?可惜了的,白花了這麼多錢。」回頭對水心道:「漫漫長夜,無處消遣。水小姐,就讓大哥陪你們一起玩吧。」
艾小雪白了張世龍一眼,扶著周義轉身就走。
水心見艾小雪吃力,便上前說道:「你一個人弄他不方便,我來幫幫你吧。」
艾小雪點頭:「也好。」
張世龍也想上前,水心對他道:「你先到房間去開一瓶好酒,等著我。不過,說好了,今晚我們大家的開銷你買單哦。」
張世龍滿口應承,笑迷迷地去了。
「你可得小心一點,我們這個老同學不是省油的燈。小心被他揩了油去。」艾小雪提醒水心。
「沒事,這種人我見得多了,他佔不了我的便宜。還不知誰揩誰的油呢。」水心滿不在乎地說。
艾小雪也不好多說,畢竟她只是和水晶熟,和水心沒有什麼交往,不好深入話題。
兩人扶著周義進了電梯,上了六樓的住宿部。艾小雪去幫周義登記開房,水心拿了鑰匙扶著他先開門進屋。
周義經過一番折騰,胃裡一陣翻騰,「哇」一聲,吐了水心一身,他自己身上倒乾淨,沒有沾上。
水心一陣嫌惡,卻也無可奈何。艾小雪登記完了,跟進來一看,覺得很過意不去,幫著水心收拾。
水心無法,到衛生間去慢慢清理身上的污物。如若清理不乾淨,她這一身是沒法出門的了。
艾小雪幫周義脫了鞋,把他在床上放端正了,扯了一條床單蓋在他身上。突然,她的電話響了,一接,卻是老公打電話來了,很焦急,說是兒子發燒,要她趕快到醫院去。
艾小雪又驚又急,眼淚就快掉下來了。隔著衛生間的門對水心說了情況,叫她自己弄乾淨了才走,鑰匙留下,把門關好就行。說完就匆匆忙忙走了。
水心想把衣服上的污物擦掉,但衣物薄如蟬翼,污漬早滲入到皮膚表面,無法清理。無可奈何之下,水心只得把衣裙脫下來,先沖了一個澡,把衣物清洗了。然後只穿了胸罩和內褲,悄悄出來拿電吹風,打算把衣物吹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