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存在的事物,不知道是否能夠堅信的事物,這種信念在人類的默示中流傳著,同時又禁止著,殺戮著。
這就是所謂的邪術。
邪術,自古流傳的禁忌,無論是任何的使用者都將遭到不幸。只有少數能夠倖免,然而這些倖免者也被殺戮著,越來越少,同時在不為人知的地方卻又越來越多。無論如何都禁止不了。
傳說是萬能之術,不斷被追求卻又不斷被禁止。
是古老的邪神造就了邪術,還是邪術造就了邪神,這些都不重要。
只是邪術能夠實現人們的渴望就是了,它的來源並不是非常重要。因為追尋來源並沒有用處,有這個閒時間,還不如去研究更多有用的邪術。
這是眾多邪術師們的想法,事實也是沒有錯。
邪術就是摒棄一切的技術,藐視一切,蔑視所有。同時也是剝奪所有的技術,達到真理的技術。
似乎是不詳的代稱,然而依舊有著許許多多的人在孜孜不倦的追求著。
因為是夢寐以求的技術,能夠實現任何願望的技術。這樣的技術足夠洋人瘋狂。
但是同時初入邪術的人們常常又是這麼苦惱著,苦惱著取捨。
這不,又是一個苦惱的邪術師。
「邪術到底是什麼?」邪術師這麼苦惱著,但是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答,因為邪術只是單純的技術,不吉的追求。
從那名逝去的邪術師獲得的邪術——九輪功已經研究到了極限,但是依然沒有得到任何結果。
「已經七年了,就算在這個時候也是沒有辦法停止了,已經是太遲了。」禁不住得歎息,東寒在寒冬時節沒有一絲寒意,只有深深的無奈,萬能之術也只有萬能之神才能鑄造顯現出來,但是那時還需要使用嗎?
寒冷的冬夜,室內的煤氣燃燒著一團熊熊火焰,在屋子的中心的桌子上煮著一鍋熱湯的東西。是一間有些老式的房子,但是卻清潔得很乾淨,至少看起來不會有一絲混亂和不協調的感覺。
「爸,有事嗎?」不時進來的是一個穿著白色標準校服的少年,只是雙目缺少了一點兒色彩,讓人感覺不到活人的生氣,總覺得實在譴責著自己的醜惡。
「十年了,這麼多年讓你過得也不是很好,那個時候沒能救你,是我的錯,但是也已經是極限了,就算你不是我的親子我做到這麼多已經是足夠了吧……」像是喃喃自語的自我安慰,東寒對面前的少年這麼說道,那時確實被拯救的是自己。所以才孜孜不倦的追求的解救的手法。
「你……在說什麼?」少年不是很明白父親的語言,至少認知中他不會說這種話,但是鬼使神差的,亦或是本身已經沒有多少意識了,只是憑依著本能的規則的活動,他說出了疑問。
「就算是還有這麼多的意識,到了今天也是極限了,枉費我花了七年的時間都沒能挽救,那麼就拿你做……」話說到現在,東寒已經下定決心了,剎那間伸出了一隻虛幻的手抓向東月河。
一直以來做著無用功,不斷耗費著心血,依舊沒能做好,或許他已經瘋狂,亦或許邪術師都是瘋狂的。一直以來得到技術都沒有辦法拯救,那麼就只有先獲得力量,然後再去拯救更多的人。
但這一切想法不重要,因為邪術師都是沒有法度的,所以才是邪惡的,所以才是邪道。
毫無懸念的,東月河沒有去擋住東寒那只虛幻的手,毫無意識到自己處在怎樣危險的關頭。
「邪術師需要的心靈現在終於獲得了一個,雖然是殘缺的,但是至少能做一個邪器……」看著陷入徹底空洞的東月河,東寒有些無言。只要邪器製作成功就是一個合格的邪術師了。
一直在道德的底線上矜持著,卻造成了現在的結果。
只是最初的邪術來源於面前的少年,因為少年被奪走了心靈才去研究邪術,因為少年才得到了邪術,也是因為邪術才會來到這個邪術遍天的國度。
最初的執著都因為時間變遷變得不那麼深刻,直到現在快要徹底消散。邪術總是有著它奇特的魅力,讓人在其中喪失一切心神,漸漸迷失。東寒不得不承認,他已經迷失了,就像是毒品一樣,一旦嘗試過就不能戒掉了,很可怕的就是,邪術只要是一接觸只是就是一種嘗試,哪怕把包含知識的書燒掉,只要腦子還有邪術相關的知識就不能避免邪術的上癮。
「就算你不是我親生的,但是至少也是傳了我的衣缽,本來是……」東寒如此是有些惋惜了,是因為失去了母親還是其他什麼,東月河總是那麼沉默,現在成為虛瞑之後是完全的沉寂了。
原本是一介的武術家,現在卻淪落到了這個地步,連個像樣的傳人也沒有。
邪術師,力量的來源是那麼的恐怖,篡奪人類的心靈,奪取人類的夢想,破壞世界的平衡。
心靈,是邪術師的食量,奪取心靈,然後就可以施展強力的邪術,破壞一切,變化一切。
被奪去心靈的人總是悲哀的,縮短壽命,活不了幾天,到了生命的盡頭總是變成了行屍走肉,沒有一點情緒,就好像是毫無意志的屍體一樣,只憑著本能意志的行動,很快就會失去生機。
在邪術師以及其他知情者的稱呼裡叫做:「虛瞑。」
在空虛中沉眠,永遠不能起來。
「這樣又算得是什麼萬能之術!」如此嘲諷著,東寒覺得世界如此可笑。
萬能之術也是有著那麼多的限制,需要心靈的力量才能使用的秘術。一直研究了如此多年,一朝獲得所謂的心靈也沒有任何的歡喜。
火焰如此燃燒著,不可思議的,東寒手指燃燒起了一點火苗。
在臘月的時節裡顯得是那麼的寒光四射,像是中世紀那種巫師一樣恐怖的光景,突然,火焰被不知道哪裡傳來風吹拂得熄滅了,讓東寒不由一驚。
「異端者,抹殺!」好像是傳至遙遠的某處,一個冰冷得不像話的聲音響起,讓東寒毛骨悚然。
邪術總是伴隨著死亡,這些東寒是那麼的清楚。這裡的死亡不只是研究那種知識必要的死亡,研究技術伴隨的風險,還有滿世界各種虎視眈眈獵人的追殺。
就算是相互的邪術師也有著奪取相互研究成果的例子。
修習邪術就要有那個覺悟,毫無例外,東寒必須面對那個不知名的獵殺者。
很多的邪術師就是死在這種未知的獵殺者手中,他們就像是聞到血腥的蒼蠅一樣,總是蜂擁而來,然後把邪術師吞噬得連骨頭都不剩。
傳聞就連創始者也是如此死亡。
這次顯然東寒面對的獵殺者不是普通的級別,東寒甚至來不及反應,四處就被各種的白色火焰所覆蓋。
連靈魂一起灼燒,一絲慘叫都無法發出。
「異端者,給予審判!」聽不到是哪裡傳來的聲音,硬要說的話,就是仿若遙遠的天空中審判之音,威嚴而肅穆。
就算是毫無用處,東寒還是竭力的掙扎,只要沿著力量傳遞的方向攻擊,就能達到。
就算之前沒有獲得心靈之力,只是個見習邪術師,但是深入研究的東寒還是明白邪術的原理。時間諸多道理倒是相通的。
初級的邪術師最是脆弱,一個普通人只要身體強健都能勝過最初級的邪術師,當然是在特定的條件下才能辦到。
屋子裡到處都是熊熊的火焰,好像要燃燒殆盡一般。
東寒自認為自己要比那些最初級的邪術師厲害許多,但是顯然他的獵殺者更加強大,至少不是東寒所能抗衡,甚至逃跑都不行。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傾力一擊的傳遞出去的攻擊彷彿沒有任何效果,這裡很快就結束了,快到東寒沒能察覺到自己已經結束。
只是剛剛獲得邪術師的資格,就消逝了。
年輕的邪術師就是如此短暫,只有古老的邪術師才能逃過那些追殺,累積的經驗和知識能夠讓他們長久的活下,直到他們經受不住新一輪的毀滅。
……
「你怎麼了?安琪兒?」天空中一個背身雙翼的翼人看了看後面與之相同的翼人。
「沒什麼,普恩斯巴利提斯大人,只是發現了又異端在附近活動,遵照主的意志給予聖焰的審判了。」安琪兒恭敬的回答道,同時抖了抖羽毛。
「這裡是高天原神祇的居所,我們不能隨便插手這裡的事情,做好主派遣給我們的任務,並且守護好天使的榮耀即可。」如此說著,不帶一點感情色彩。
「是,謹遵主的教誨與榮耀。」安琪兒揮動著羽翼,潔白的羽毛散落,與之名為普恩斯巴利提斯的天使消失在天際。
如此只是高天中的兩個天使的插曲,圍繞著邪術師的神靈爭鬥剛剛開始。
散落的羽毛是無意識的飄零,帶著點點沾染的血跡,漸漸冰冷,脫落而下,變成了銀灰色的羽毛,堅硬而冰冷。
PS:都市背景吧,試讀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