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妍瞪大了眼睛,一聲驚呼就在喉嚨裡呼之欲出,死命的用手摀住了口,張妍才把那聲驚呼給嚥了下去。www.23hH.coM
黑暗中與她對視的錦卿也瞪大了眼睛,萬分不明白一心要算計她的張妍怎麼就突然不吭聲了?這可是「捉姦」的絕好機會啊,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就在錦卿身後,一直平躺著的吳興支起了身子,目光陰狠冷厲的盯著張妍,飽含著警告,彷彿一頭獅子鎖定了獵物一般。
張妍嚇的大氣都不敢出,呼的一下放下了布簾,驚慌失措的站起了身子。
杜雪襄看她臉色不對,沒好氣的問道:「你又怎麼了?」
張妍唯唯諾諾的說道:「剛在榻下看到了一隻蟑螂,嚇死我了!這晉王府怎麼還會有這種東西?」
杜雪襄氣不打一處來,「你看你那點出息?蟑螂有什麼好怕的?」
張妍小心賠著笑,「我也是突然被嚇到了,平日裡我可不是這麼膽小的人。」說罷還小心看了看杜雪襄的臉色,生怕她看出來什麼端倪。
不是她想放過錦卿,而是錦卿背後的吳興她實在惹不起,吳家是連國公府都要客氣三分的世家,吳大人三朝元老,吳家大兒子和二兒子都是外地的實缺,吳興又是朝堂上炙手可熱的新貴。
張妍跟在杜雪襄身邊多年,對於朝堂上的事情也耳濡目染,是杜雪襄告誡過她不要去得罪吳興的,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而吳興那警告的眼神她看的明明白白,整治袁錦卿固然重要。可為此得罪了吳興那就是賠老本的傻事了。
見杜雪襄心急如焚,張妍賠著笑說道:「今天這事真是蹊蹺了。不如我們現在趕緊過去,把姑母攔下來,我就說我腳扭了,請她過來看看?把這事圓過去好了。」
見張妍如此「善解人意」,杜雪襄自然樂得順水推舟,張妍想了想得罪吳興的後果,一陣頭皮發麻,狠狠心咬咬牙,奮力的踢起腳踝往門口柱子上撞了去。疼的她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杜雪襄心下感動,連連保證。「將來妹妹一定好好待你,把你當親姐姐一般對待。//百度搜索網wWw.23hH.Com看最新章節//」
張妍只想迅速離開這個鬼地方,扶住了杜雪襄,忍痛說道:「咱們姐妹倆還說這些見外話作甚?快扶我過去,再遲了姑母可就要過來了。」
杜雪襄連忙扶了張妍就往外走,走出院子時還奇怪的回頭,看燈火通明的屋子,嘟囔道:「奇怪了。這一個大活人。還能變成蝴蝶飛了不成?」
張妍心中暗暗緊張,這事萬不能跟襄妹妹說,日後吳興報復就衝她一個人來好了。反正這計劃也是襄妹妹為了幫她出氣而設計的,一人做事一人當,萬不能連累了一心為她好的襄妹妹。
剛出院子,張氏就帶著丫鬟婆子過來了,遠遠地看到張妍被杜雪襄架著,一瘸一拐的走著,連忙緊張的迎了上來,聽張妍說自己不小心扭了腳,又趕緊蹲下身子把張妍的鞋襪脫下,看腳踝青腫成一個大包,頓時心疼不已,叫婆子背了張妍往外走,要給她尋個大夫看看。
直到外面的嘈噪聲一點也聽不到了,窗外只有蛐蛐的叫聲和微微的風聲,錦卿才鬆了口氣,像是虛脫了一般躺到了地上,額頭上滿是汗水。
吳興也沉默了好一會,沉重的呼吸聲迴響在榻下狹小的空間中,半晌吳興才對錦卿說道:「卿卿,把我的手給解開吧。」
錦卿深呼吸了幾口氣,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撇嘴道:「少來套近乎,卿卿也是你叫的?男未婚女未嫁的,公子請自重啊!」
吳興嘿嘿笑道:「葉瑋安叫得,孟鈞叫得,我為何叫不得,論身份我還是你哥哥,你這做妹妹的怎麼老是向著別的男人?」又嘖嘖自言自語道:「都說女生外向,如今一看果然不假!」
錦卿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翻身一骨碌麻利的滾了出來,爬起來蹲在地上,掀開布簾,沖裡面的捆的結實的吳興說道:「你就在裡面躺著吧,什麼時候覺得那香的效果消失了,就自己滾出來好了。」
說完,錦卿一把放下簾子,隔開了自己和吳興的視線,扶了扶頭上歪掉的髮髻,又整理了下衣服,朝地上熟睡的孟保合掌念了聲「阿彌陀佛」便快步跑了出去,一路上像是有狗追著一般,跑回到了花廳中。
直到錦卿出了門,吳興才長舒了口氣重新躺到了地上,冰涼的地板緊貼著他的後背,讓他滾燙的身體稍稍好受了點,閉上眼睛想把腦海裡喧囂的雜念摒除出去,然而腦海中晃來晃去的都是錦卿那細白的脖頸和如珍珠一般的小巧耳垂。
吳興嚥了咽吐沫,悵然感歎著這杜小姐和張姨娘尋來的香料果然功力深厚,居然讓他對前不凸後也不翹的錦卿起了旖念,不過話說回來,吳興喉頭聳動了一下,錦卿這姑娘雖然生的嬌小,可腰枝纖細,皮膚細膩,又有一手好醫術,也不知道將來誰會娶了去,白白便宜了哪個混蛋小子。
吳興感歎完了錦卿的好,又不禁歎了起來,錦卿樣樣都好,就是脾氣太暴躁了點,簡直是心黑手辣啊,想起那差點敲到自己臉上的瓷枕,吳興心有餘悸,他敢肯定要是他再有別的動作,錦卿會毫不猶豫的一磚頭拍下來。
過了有一會功夫,吳興心裡默念了無數遍「南無阿彌陀佛」和「無量天尊」,漸漸的焦急起來,都說方外之人最是清心寡慾,怎麼他念了這麼多遍,眼前晃動的還是錦卿那細白的脖頸?
這時門「轟隆」一聲開了,吳興連忙屏氣凝神,開玩笑,這再要被人看到麻煩更大了,他和孟保兩個男人……怎麼都說不清楚吧!他可不想被人傳出去他是壓在下面的那個……
與上次不一樣的是,這次的門是被人一腳踹開的,半扇門岌岌可危的垂在門檻上,來來回回小幅度晃蕩著,眼見就要掉下去,可見來人力氣之大,憤怒之深。
紗簾也被人一把掀開了,聽腳步聲來的人似是兩個。
接著,吳興就聽到了孟鈞的聲音,「孟保!你醒醒,怎麼回事?」還有晉王溫和的聲音,「阿鈞你莫急,等孟副官醒了,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孟鈞辟里啪啦拍了孟保好幾下,孟保才悠悠轉醒,瞧見孟鈞後跟見了親爹似的,只差沒哭倒在孟鈞懷裡了,指著小桌上的香爐道:「爺你可來了,有人騙我說你讓我在裡面等你,結果我進來沒一會就中了這裡的香……後來吳大人也進來了,我猜肯定是有人想利用我害別人,就請吳大人把我敲暈了。」
孟鈞上前去查看了香爐,香爐裡一片水漬,顯然是被人澆滅了,然而湊近一聞,還是能聞到那股不正常的微弱的甜香氣,孟鈞心裡怒火中燒,又回過身去,眉頭緊皺,「吳興呢?」
吳興見躲不過去了,在榻下有氣無力的說道:「在這裡呢!」
孟鈞一把掀開布簾,粗暴的把吳興一把拽了出來,丟到了地上,看吳興被捆的結實的一雙手,晉王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這是怎麼回事?他讓你敲暈了他,你又自己把自己捆了?」
吳興被孟鈞那麼一丟,渾身骨頭都跌的酸疼,抗議道:「你下手都不會輕點嗎?哎呦可憐我這把老骨頭,為了保護卿卿弄成了這副樣子。」
原本面色難看,眼神冷厲的孟鈞立刻回頭看向了吳興,上前去追問道:「怎麼回事?怎麼扯上了錦卿?你快說啊!」
說著,孟鈞就抓上了吳興的肩膀,死命的來回搖晃著,似乎吳興就是個能吐真話的筒,下狠勁搖晃幾下,事實真相就搖出來了。
吳興恨的眼都紅了,腦袋暈乎乎的夠嗆,孟鈞這死小子太不夠意思了,剛才對自己半點不聞不問,現在倒好,一聽到卿卿才著急,想找自己打聽情況了,他偏不說,急死這混小子。
晉王眉頭也皺了起來,示意孟鈞放開了吳興,「這事怎麼會和錦卿扯上關係?莫不是府中有人想害她?不可能啊,誰有這麼大膽子?」
顧瑞雪一向疼愛錦卿,晉王妃看在顧瑞雪的面子上,對錦卿也是客氣有加,這在晉王府是人人皆知的事情,有誰會這麼大膽子頂風作案?
吳興這會拿起喬來,他還惦記著剛剛孟鈞摔了他一下的事情,此仇不報非吳興,得意洋洋的眼神示意孟鈞把捆住他手的腰帶給解下來。
孟鈞面無表情的盯了他一眼,慢慢的從腰上摸出了一把匕首,在他下腹部再往下一點的位置比劃了好久,在吳興驚悚的目光下,突然紮了下去,吳興一聲慘叫嗆在喉嚨裡還未來得及發出來,匕首已經割裂了他的腰帶,把他的雙手解放了出來。
吳興心有餘悸,暗地裡將孟鈞和錦卿罵了狗血淋頭,這對犬男女,都是一個暴躁脾氣,動不動就嚇唬人,真是太壞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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