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隨著林小可冷冷地哼了一聲,水兒嬌軀劇震,護體真元在瞬間爆開,猛烈的衝擊力朝四面八方擴散。這本來足以釀成一次巨大的災難,就算是在防禦大陣裡也足以毀滅現場的修真者。但是這真元的威力卻被另外一股力量壓制下來了,顯然是林小可有意施為。「好了,你們不要吵了。」姬小天看見水兒吃了個下馬威,恰到好處地顯示出一點不滿。
旁邊的人也精神大震,這下不必害怕地仙了,腰不酸了,背不痛了,腿也不抽筋了。而林小可幽怨地看了姬小天一眼,把小臉別開看其他地方。「啊,呵呵。」姬小天笑了兩聲緩和一下氣氛,對水兒道:「不要誤會,我之前所說的都是事實,你也看見了,以我們的實力完全沒有必要搞什麼花樣,我的確是不想雙方動手。」
水兒沒有說話,在調整著自己的內息。姬小天又道:「我說話當然是算話的,你哥哥金廣肯定會得到安全保障。」水兒這個時候的表情才好一些。姬小天笑道:「我告訴你的那些事也絕非謊言,現在我就帶你去找那些地仙,我也是真心實意地邀請你出手,說大點是造福一界生靈,說小點也為自己的門生後輩著想啊。」
水兒終於道:「只要我哥哥沒事就行,還有你答應我一起參悟的事也不能食言。」姬小天連忙道:「這個自然不會。」林小可一聽,什麼叫答應你?一起參悟?說得也太過曖昧了吧?難道姬小天有什麼出軌的地方?林小可又把目光看向姬小天。
林小可是仙子,目光何等犀利,姬小天立即感覺到了那狐疑的目光刺向自己,林小可精緻小臉帶著疑惑的表情,還有些許吃味的幽怨,就算沒有仙子的修為那殺傷力也是極大的。姬小天看這裡人多,趕緊正色道:「事不宜遲,我們立即出發!」
走的時候,姬小天對虛明和修刃提出了一些建議,告與上盟的戰爭千萬不能冒進,盡量地守在大陣裡拖延時間,最大限度地減少各派弟子的傷亡。因為姬小天估計這事很可能和天機子所說的劫有關,從大局來看這太像是一個陰謀了,背後肯定有獲得利益的人。
如果說發動這樣的戰爭是上盟十國的意願,那麼他們會從中獲得什麼好處呢?答案是什麼好處都沒有,就算他們攻破四方天,把四方天的修真者都趕出去,對他們來說也是一點好處都沒有,能帶來的只有損失。四方天發展到現在,什麼天材地寶都被搜刮光了,有的只是各派自己種養的奇花異草珍禽異獸,這些上盟也有,而靈氣?上盟並不比四方天差,要知道上盟也是一個星團大陣。
就算四方天比上盟要好一些,也犯不著拼著兩敗俱傷來奪取。至於那些門派裡的超級鎮派之寶就更不用說了,掌門長老一個個老奸巨猾,一有什麼風吹草動他們辨認得比誰都清楚,守不住肯定差人帶走,以圖日後東山再起。所以上盟若是攻佔了四方天非但沒有什麼好處,還留下了一大堆的禍根,你得天天防著這些漏網之魚的報復。
虛明也大概瞭解一些情況,他很同意姬小天的建議,不管是上盟還是四方天都不宜傷亡過大,否則會給幕後的黑手以可乘之機,天下修真說起來地確是同屬一脈。如此相殘對大家都沒好處。姬小天決定先從源頭打起,只要上盟和四方天保存住實力。那幕後的黑手就不能成功地分化修真界。如果沒有幕後黑手呢?那姬小天抓源頭地方法也可以化解這場紛爭,共同的敵人可以帶來空前的團結。
經過南江星的時候姬小天又吩咐了廖先知,把秀靈和四個誇父族巨人都帶出來,讓他們到修刃那裡歷練一下。經驗是經歷出來的,並不是活得越長經驗就一定多,姬小天只是想讓他們起碼有點歷練。今後的漫長修練過程中也好知道怎麼保護自己,反正現在地形勢都是以保存實力為主,不會出現太大的意外。
不過姬小天在南江星也碰到了點麻煩,就是那個以前來修鎧甲的方戍,林小可在西皇天禁錮了他的同門,一直沒有去再解開。本來他們也知道是自己不太對,林小可的行為雖然過激了一些,可那是強者的脾氣,也怪不得,所以就一直沒好意思說。只有去找別的高手解除禁制。
不想林小可在他們身上下的禁制卻是無人能解,方戍這才又求上門來。姬小天也才想起還有這擋子事。懲罰也給了,怎麼也不能禁錮別人一輩子吧?他只好答應方戍回頭再給他解決這事,現在他得帶著水兒去見天機子呢,沒有林小可壓陣不怎麼安全。
方戍只能在南火堂等著,姬小天回來再一起到西皇天去。
……
通過崑崙的傳送陣,姬小天帶著水兒來到了天機子渡劫的地方。水兒也沒有辦法。雖然吃了個虧也不方便立即和姬小天撕破臉,地仙地架子肯定是不能擺了,因為現在林小可就在姬小天身邊,她就算不想去姬小天也大可以綁著她去。林小可雖然還沒完全具有仙人的神通,但是仙體和仙元地強大也足以對付任何一個地仙。
本來姬小天還以為要耗一陣子才能離開,到了之後發現天機子雖然還沒有完成渡劫,但玄天等三位地仙的傷已經是好了,這下可就不必擔心了,完全可以把水兒丟在這裡自己回去。玄天看見姬小天又帶了一個地仙回來可是大為驚訝,他搖著頭道:「如果說以前莫宗主的神技能讓我歎服的話。那現在莫宗主的運氣已經是讓我五腑投地了,無論誰認識你都是非常幸運的事。」
他說地一點沒錯。姬小天出道不久,認識的地仙一大堆。但他不知道的是,姬小天最先認識的可是仙人。姬小天哈哈笑道:「這可是你說的,以後找你幫忙打架可別說不認識我。」如果說先前水兒還對姬小天的話有疑慮,那現在盡可以拋開了,這裡有著三個正牌的地仙,還有一個正在渡劫的地仙,還有一個准仙人。這麼多高手要是一起騙她,那麼上當也是無話可說。
姬小天又問了天機子的情況,卻沒有人知道,劫雲還形成一個大團包圍著天機子,神識無法進入,他們也不敢強行進入,只能是以周圍的形勢判斷裡面地情況。現在周圍的一切能量都趨於穩定,以此來判斷天機子現在地情況應該是屬於平穩,也就是在順利地進行渡劫。他們想幫也幫不了,只要天機子迎劫練體之後,一切都己的功力。
姬小天讓林小可和水兒留下,自己用星月輪去察看天機子的情況。那平衡界可是他的法寶,除了天機子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裡面的情況。
眨眼間姬小天就來到了劫雲外面,神識並未滲入,他先牽動了法寶上的禁制,這樣就可以安全地觀察裡面所發生的情況。其實所有的法寶只有煉製者才能使用出全部的威力,裡面有很多禁制是別人不能理解的,起碼姬小天是這樣做,有的時候也並非有心促成這樣的情況。
法寶裡是許多陣法的組合,陣組的形式不可能單一。至於法寶裡奇怪的禁制那就是煉製者動的手腳了,普通的法寶除外,強大的法寶一般都被煉製者加上了特殊的啟動禁制,或者別的什麼法門。因為法寶越是強大越是有傷天和,終究是一種毀滅性的武器,使用起來還得看使用者的意願,沒有害人的法寶,只有害人的心。
但是說的好聽,沒有人會真的這樣想。法寶出世之後,它的煉製者必然也要承擔著責任,如果這件法寶落入了惡徒之手,沾染上了唳氣,那對煉器師的名聲也有不良的影響。人們對付不了法寶的使用者,回頭來肯定會對煉器師有微詞,好說的還是埋怨你幾句,不好說的直接就對你動手,為的就只是洩憤。
如果人人都心胸寬闊,那晉陞地仙甚至是渡劫失敗的也不會這麼少了。所以自己煉製的法寶自己不能掌控,這個煉器師一定很失敗。透過禁制瞭解了劫雲裡的信息,姬小天發現到目前為止天機子還是做得很好。天機子的厲害之處不僅僅是肉身修為,他對天道的參悟已經達到了一個巔峰的境界,也就是姬小天才體會到的平衡規律,天機子可能已經瞭解甚深,否則他也不可能通過卜算推測出將來的事情。
姬小天就發現天機子渡劫正維持著許多平衡,肉身內部的小平衡,還有原來肉身與新煉仙體之間的平衡,劫雲裡狂暴的能量都在這巧妙的平衡中得到充分應用。不止如此,整個劫雲的平衡還配合了星系的平衡,至於跟銀河的平衡和宇宙的平衡那就是姬小天體會不到的了,他還沒有那個眼界。這樣平衡很難掌握,就如同是一台天平,它的兩邊必須放置一樣重量的東西,否則天平就會傾斜,天平傾斜帶來的後果就是所有東西都會倒出來。
事實並非如此簡單,天機子這台天平甚至都沒有放到平台上,制約天平平衡的不僅是兩端的重物,還有支撐天平的表面,這個表面的平衡也需要你自己去掌握。沒有別人的時候,華顏公主總是會出現在姬小天身邊。「你好像比別人領悟得快,我很驚訝。」
「這不好嗎?我覺得幫你煉體的事有點眉目了。」
華顏公主又是一呆,忙問道:「這渡劫你也能看出點眉目了?」姬小天點點頭:「平衡只是能量的規則,五行是一切的基礎。」
華顏公主讚賞地笑道:「你還真是個不一般的人,不錯,混沌的能量經過分陰陽,再分下去都得遵守平衡的規則,否則皆不存在,還原為混沌,而天下物質基礎為五行,能把複雜的宇宙分解成如此簡單的道理已證明了你的境界,但你若是想以簡單的規則和物質創造東西,仍然不可能。」
姬小天問:「為什麼?」
華顏公主道:「這些道理仙人全都明白,卻沒有一個能做出來,因為能做出來的都是神人,你知道神人有什麼樣的神通嗎?不僅物質為能量,空間也為能量,他們可以憑空創造出萬物,亦能憑空讓萬物消失,這是什麼樣的神通?連仙人都還停留在以力量對力量的境界,你就更不用說了。」
姬小天明白這些,人們所能想像的厲害也僅僅是以力量對力量,一拳打過去把整個星系打沒了就算厲害嗎?這還是以力量對力量的境界,無論多強大都還屬於非常原始的境界。就算你可以摧毀整個宇宙,這樣的境界也很原始。姬小天道:「我明白,領悟那個境界很艱難,但真正要領悟也就是那麼一下子。」
華顏公主笑岑岑地看著姬小天:「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你可以達到那種境界。」姬小天不帶任何表情看著劫雲道:「努力去探索,就有可能。」
水兒丟下,姬小天就和林小可一起趕往西皇天,本來沒但是大名鼎鼎的四方天之一還是非常令人嚮往的,姬小天要一起去看看情況,是否可以在這裡也開設一個分堂。當然這只是想想而已,開設分堂並非如此簡單的事,不是找個地方再收幾個弟子就可以的,或許在其他的地方可以,但是在四方天就不可能。地方和弟子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有名氣和關係,關係的重要性就不說了,沒有名氣的話隨便哪個門派都可以讓你混不下去。
說得極端一點,有人過來把你滅門了,第二天都沒人發現。名聲在外就不一樣了,誰想出手都要考慮一下影響,在人多的地方混總是有輿論壓力。
從南江星到西皇星的路途遙遠,並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隨便走一趟的,需要的玉石足可以讓一個修真者從築基到修出元嬰。林小可修為深厚當然沒有問題,姬小天和那個方戍就有點難度了,幸虧姬小天現在家業大,還算負擔得起這樣的花費。
又是一個星團大陣,西皇星就在那星團的中心,靈氣最密集的地方。西皇天也有盟城,傳送陣這頭的出口就是在盟城中,只不過這邊的盟城是建立在一個小島上,一片廣闊海洋中的小島。說小也不小,足夠建立一個龐大的城市,不過對修真者來說這樣的地方顯然不夠,所以他們不能像南江天那樣選個山頭建立分壇。只能建在附近的海裡。
海也有海地特色,龐大的水元力也可以用來錘煉自己地修為。由於方戍有特殊的許可。姬小天就可以直接出現在西皇星的盟城裡,而不是西皇天星團大陣的某個星系內。方戍的門派也不算小,不過比起超級大門派來還是有一定的差距。上次林小可來這裡地時候引發的動靜不小,所以姬小天讓她幻化一下容貌以避免麻煩,直接把人家一個門派的人修為給禁錮了,就算在西皇星這樣的大地方也會引起巨大的轟動。
不過由於西皇天與妖盟的對抗。姬小天估計這裡高手也沒剩下幾個。保險起見,出了盟城之後姬小天還是不讓林小可使用瞬移,三個人就這麼飛著去方戍的門派。姬小天其實也喜歡自己飛,雖然他用的飛劍不怎麼行,但是飛起來也是自我感覺十分良好。一邊飛著,姬小天還一邊打趣道:「方戍啊,說起來你還得感謝我們家林小可。」
方戍戰戰兢兢地回話:「是,是……呃……為何?」姬小天道:「如果不是林小可禁錮了你們全派上下的修為,你們不是也該出人去對付妖盟了?我聽說那妖盟的實力比上盟還強大,這也是間接地挽救了你師門弟子地性命啊。」
方戍一拍腦袋:「對啊。姬宗主這麼一說還真是,看來這禍福之事也並非絕對。」「哈哈……」姬小天呵呵笑道。「禍兮,福之所依,這普通人都知道。」方戍這下開始慶幸起來,和姬小天一路有說有笑。
海洋連著好幾塊大陸,方戍的師門就在其中一個大陸地高原上,地方還算不錯。山脈中靈氣充沛,是不可多得的福地,不過姬小天他們趕到的時候卻發現有人在攻擊護山大陣。「這是怎麼回事?」姬小天奇怪道,「你們西皇星治安不太好啊,如此修真聖地也允許有人胡鬧?」
方戍鐵青著臉上前喝止道:「住手!這位道友因何對我離空山不滿?」那人這才停下,衝過來看著姬小天三人傲然道:「你們是什麼人?」只見那人一身銀亮的鎧甲,顯然不是凡品,身材魁梧,拿著桿大槍。
方戍還不明情況,答道:「在下就是離空派的弟子。道友與本派有何冤仇?」「哼!」那人冷冷道,「你離空派在大敵當前之時卻委身自保。不為西皇天出一分力,此舉是否不妥呢?」方戍連忙道:「道友切勿亂言,我離空派確有不得已的苦衷,此番在下回來就是為了解決此事。」
「哼!哪有如此簡單。」那人似乎並不想放過。方戍道:「那你要如何?」那人冷笑道:「你們派裡有什麼天材地寶都拿出來我看看,女弟子也都叫出來,大爺我要享用享用。」說得連姬小天都皺了眉頭,這還算是修真者嗎?
方戍變色道:「大膽狂徒,不知自重!」那人仍是不屑地冷笑:「對你們不需要客氣。」方戍也冷然道:「既如此,我就不客氣了。」林小可扭頭看了姬小天一眼,姬小天對她搖了搖頭。
方戍毫不猶豫地出手了,他那套黑色戰甲透體而出,手上一亮就出現了一根金鑭,兩件法寶一出,他整個人地氣勢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化作一道黑芒高速朝對方衝過去。「犯我師門者,該殺!」方戍原來就已經是元嬰初期的修為,兩件法寶也非尋常,所以這一下非常之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