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小天一從煉器房裡出來,古一同立即就迎上去焦急地問:「如何?能否修復?」姬小天低頭沉吟片刻,徐思道卻道:「他能有什麼辦法,我修復不了的法寶,就無人可以修復。」
抬頭看看徐思道,姬小天露出悠然地笑容:「能。」語氣竟十分肯定。原本古一同應該是很欣喜才對,但他這一聽之下竟愣了,困惑許久的難題忽然得到解決,這變化也太快了點,或許他原來本就沒對姬小天有太大地期望,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話。
「怎麼,古宗主不希望修復法寶?」「不,不,若真能修復九龍鼎,天道宗一定會報答莫宗主之恩。」徐思道卻不信:「連材料都沒有你如何修復,你可直那九龍鼎是用什麼材料煉製?」
姬小天搖頭道:「不知道,那是什麼材料?」「哈,」徐思道不可思議道,「你連什麼材料都不知道如何修復?告訴你吧,那可是上古異種銅皮鐵骨的金元惡蛟的骨頭所煉,如今早已絕跡,你又如何去尋來材料修復?」
原來是異獸的骨頭,這骨頭竟然是金屬的,姬小天在心中不由得驚歎了一下。不過想想也不奇怪了,人的骨頭不就沉積著質嗎,異獸的骨頭直接沉積金屬元素那有什麼稀奇的。「反正我的話在這裡,這件法寶我能修復,而且威力不比原來差。」姬小天一句話丟過來。
「好,」徐思道冷笑道,「莫宗主可敢與我打個賭?」姬小天想了想道:「徐盟主的意思,怎麼個賭法?」徐思道道:「我賭你修不了九龍鼎。」姬小天爽快道:「好,不過我能不能修好就要看古宗主的配合了。」
古一同趕緊道:「我該如何?」姬小天道:「兩個條件,第一,我修復的時候要請各門派的代表到場,也沒什麼別的意思,就是到時候做個見證。」古一同笑道:「這修復法寶之事本已公告天下,天道宗出面將各派代表請來也不是什麼難事,莫宗主儘管放心,到時候你只需吩咐就是。」
姬小天道:「好,還有這第二條,我要在這裡開設的堂口,可任意招收弟子,修復九龍鼎之後,我想得到天道宗的支持。」古一同為難道:「天道宗支持是可以,不過此事非同小可,光是我天道宗支持怕是不行。」
姬小天笑道:「等我贏了徐盟主,他一定也會支持我的。」徐思道冷笑道:「你怎知一定會贏?若是我贏了又當如何?」姬小天道:「由古宗主作證,你若是贏了我就任你處置。」
「任我處置?好,一言為定!」徐思道話雖這麼說,但心裡卻有些不安,姬小天說得這麼有把握也把他嚇到了,不過想想姬小天也沒什麼勝算,「話先說好,不可讓別人代勞。」姬小天笑道:「我讓徒弟幫忙也不行?」徐思道看了看秀靈,謹慎地問:「你就這個徒弟?」
姬小天道:「嚴格來說這個不是我徒弟,但我徒弟不在這裡,我只讓她幫忙。」「如果只是她的話,那可以。」徐思道之所以先提出這個是怕姬小天請來地仙相助,雖然說地仙個個都是然物外,就連天道宗自己門裡的地仙長老都請不回來,但他也得預防,姬小天萬一跟哪個地仙熟悉就不怎麼好辦了。不過話說回來,九龍鼎已經損壞成這樣,就算地仙來了又能怎麼樣?
古一同這時又說:「若是莫宗主能夠修復九龍鼎,天道宗自然感激不盡,支持你是沒有問題的,可是光有我們的支持恐怕還是稍微欠缺,須得還有一個大門派出來說話才好。」姬小天看了他一眼道:「崑崙怎麼樣?」古一同眼睛瞪得老大:「崑崙?莫宗主難道和崑崙有交情?」
姬小天擺擺手道:「先不談這麼遠,法寶我還沒修好呢,你們到時候支持就行了,其他的事情我來辦。」這時候姬小天就看見了一個絕色少女快地飛過來,眨眼間就到了面前。「師尊,就是他!」
小天很快就認出來了,這個絕色少女正是那天在酒樓宗弟子。
「就是他,那天在酒樓裡欺負弟子!」絕色少女像是受了極大委屈的樣子。姬小天奇怪道:「我只是欺負了一個散修,何時欺負過你?」
絕色少女氣結道:「你……」
火護法還沒說上話,古一同便道:「憐兒,不許胡鬧!」「師尊……」「這是請來修法寶的師傅,怎麼說話的?」絕色少女瞪大了眼睛道:「就他?」姬小天笑道:「就是我。」
絕色少女怒道:「我看他就是個騙子!」
古一同皺眉道:「憐兒,退下!」
絕色少女狠狠地瞪了姬小天一下,又憤憤離開了,古一同似乎很不好意思地看著姬小天道:「門下弟子不懂事,切勿見怪。」
「不怪不怪,」姬小天笑呵呵地說,「還小嘛,不懂事也是可以原諒的。」
那個叫憐兒的絕色少女身形猛然頓住,又回頭狠狠地瞪了姬小天一眼,這人自己才多大啊,就敢說別人還小?誰都看得出來姬小天的樣貌和實際年齡是相符合的,竟然裝成熟。姬小天完全沒覺得有任何不妥,朝古一同拱手道:「今天就這樣了,我需要準備一下,古宗主也需要時間去各門派請人,這樣吧,十天之後,我們在你這分壇裡見。如何?」
古一同點頭道:「好,莫宗主請。」
一出天道宗的分壇。秀靈就問:「先生,我們應該如何準備?」姬小天愣道:「準備什麼?」秀靈道:「不需要準備材料嗎?莫非先生已有了材料?」姬小天道:「我一向大手大腳慣了,材料早就用光,哪裡還有什麼材料。」
秀靈道:「那十天後怎麼辦?」「十天之後,十天之後……」姬小天緊皺眉頭,「其實我也沒什麼把握。那個徐思道你以為是飯桶嗎,他還是很有水平地,他都沒有辦法那別人當然也不容易,這次咱們算是把他給惹了,修不好九龍鼎不僅是天道宗不會給好臉色,器盟更是不會放過我們,要是修好了,那徐思道的面子算是扔在這裡了,我看他心性不怎麼樣,想必還得找麻煩。」
秀靈怒道:「哼。那個徐思道真是討厭,九龍鼎又不是他地東西。我們試一試他就不斷地找麻煩,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可惡!」姬小天笑道:「也不能怪他,器盟都是些散修,想要在這南江星呆下去就要有自己的地位,正統門派的人一般不願意花時間在煉器上。所以就成了他們賴以存在的本事,要是這次被我們壓過去了,今後他們的地位就會被動搖,這南江星乃南江天地中心,靈氣比別的地方要強百倍,最差的地方也堪比其他星球的靈脈,他們不想走啊。」
秀靈忽然又為難道:「先生既然沒有材料,那十天之後怎麼辦?」姬小天道:「怎麼辦……我們先不回去,看看有什麼地方能借到材料,若是借不到的話就只能是拍屁股走人了。回去等林月傷好了我們再過來。」
秀靈問:「不回去,我們上哪裡借?」
姬小天道:「上崑崙。」
……
雖然帶著天機子給的信物。但是姬小天卻不是很有把握,不知道崑崙是否給這個面子,不過他相信天機子這個信物應該是有用的,好歹也是個地仙,拿出來的東西都唬不住人還混什麼。
所以他帶著秀靈往崑崙山飛去,現在以姬小天的神識崑崙山在哪一掃就知道,崑崙山在任何地方都是百山之祖,靈脈的中心,崑崙似乎就是所有修真地源之地。在世俗界有很多關於神仙的傳說,這些傳說在宇宙地每個角落都有,當然有很多地方被人纂改,不過絕大多數都指向一個地方——崑崙。
傳說就是傳說,從宇宙初開的時候就存在,經過世俗界的口口相傳,有很多已經變了樣,但是不變的是那些事情,有豐功偉績,也有惡行劣跡,真善美在任何時空都在不斷流傳。有正就有邪,許多人認為事物並不能分成好與壞這麼簡單,但事實上就這麼簡單,如同萬物由陰陽演化而來這麼簡單。
不過人們很難將好壞分得清楚。有的時候在同一個壞是輪流出現的,心情也是在不斷變化,所以在加入了一個變字之後,概念就模糊了。對展有利就是好,阻礙展就是壞,不管怎麼說,宇宙都在不可阻止地向前展,所以邪不勝正。關於崑崙,總是牽扯著太多地傳奇,有的事情連崑崙的弟子也不是很明白。
所以姬小天還比較放心,崑崙歷史久遠,東西一定不少。正走著,前方就出現了一個雄偉的山峰,巍峨挺拔不比天道宗那個山頭差,重重禁制裡隱藏著危險的陣勢,表明這裡有一個修真門派。姬小天也沒怎麼在意,這裡有一百多個修真門派呢,隨便一座山峰就有可能駐紮著分壇,所以也沒什麼值得奇怪的,帶著秀靈就想從山峰的一側繞過去。
幾道光芒亮起,從山峰上射過來,眨眼間姬小天和秀靈在空中就被五個人圍了起來。五個都是御劍的高手,這度比平常修真者快得多,明顯都是劍修,人和劍已經相通到了一定的境界。劍修在修真界是一種很恐怖的存在,同等修為地情況下,纏鬥起來劍修一般的佔據著絕對地優勢,雖然他們在法術上沒什麼造詣,但是其堅韌的肉身就能抵抗很多法術。
就算是相似的武修,在劍修面前都略低一籌,劍乃百兵之,是致命的武器。雖然五個都只是金丹期的修真者,但足以讓元嬰高手頭疼,這就是劍修的威力。再擺個什麼劍陣那就牛大了,連一般的法寶都不怕,其威力絕對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這麼簡單。「大膽!如此肆無忌憚地通過玉簫劍派的地盤,不知道規矩?」為的劍修喊道。
姬小天往一邊的山峰看了看,這離得還很遠嘛,又沒闖入他們的大陣,怎麼就是他們的地盤?當下不解道:「幾位道友,這裡離你們的分壇至少三十里,我們似乎沒壞什麼規矩。」那個劍修皺眉道:「從我們的護山大陣往外二百里都屬於玉簫劍派的地盤,你們竟不知道?」
「原來是這樣。」姬小天恍然大悟道,「你們玉簫劍派可真夠氣派的,分壇地盤都不小。」一宗一派的說法果然沒錯,這兩個門派都牛得可以。玉簫劍派的弟子昂頭道:「那你們就地跟我們回去說個明白了,這規矩還沒人不知道。」
姬小天無奈道:「最多我們退出去,繞開?」玉簫劍派的弟子不依不饒道:「那怎麼行,規矩一壞,以後誰還把玉簫派放在眼裡?」靠山一旦很強,人就跟著牛起來了,好像不欺壓一下別人就是浪費生命一樣,是個人都會有這樣的**。姬小天忽然想起地球上的許勵來,在地球上也算是沒人敢惹了,別說姬小天留下的法寶,還有那護山的妖王,光是蜀山崑崙都在幫著就能夠橫行霸道。
不知道許勵收的弟子會不會到處欺壓修真者?姬小天在心裡長歎一聲,還是不想這麼多為好,任何一個門派都會這樣的。然而秀靈卻受不了了:「跟你們回去可以,得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很顯然玉簫派弟子知道秀靈是個元嬰期的高手,金丹以下的修真者平時御空沒這麼輕鬆,只見她可以御氣飛行就知道不簡單了,可是五個劍修並沒有因此而害怕,還十分從容。
「結五元劍陣!」
為的玉簫派弟子一聲令下,其餘四個也紛紛祭出了自己的飛劍,五把飛劍竟是五種不同的顏色,劍光交織起來五光十色,具有令人為之色變的力量,五行元力不斷從周圍湧來。「先生,你看我的。」秀靈立即上前突入劍陣展開纏鬥。
姬小天原先料想秀靈是一個元嬰期的高手,劍修再怎麼厲害也應該有個限度吧,就算有劍陣的威力,秀靈學了這麼久的煉器好歹也懂不少的陣法,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但是,結果卻出乎姬小天的意料,秀靈一下就陷入了被動。
於五元陣中的秀靈在苦苦掙扎,同時祭出了好幾樣法神識的,也有直接破真元的,可惜效果並不大。如果對付的是一般修真者,這幾樣法寶說不定就起作用了,但眼前出現的是劍修,劍修的纏鬥對於所有的修真者來說都是個惡夢,硬拚起來是比較難對付。
劍修的身體強悍,人劍合一之後本就無堅不摧,更是難以傷到。若是想影響神識,劍修恐怕比別的修真者更難,雖然劍修在境界的大道上難以突破,這也是他們的修練方式決定的,他們悟道方面是比別人慢,但是別人卻很難影響他們的心志。
其實這很好理解,就比如心中遇到一個難題,想不被困擾的辦法一般有兩種,一是掌握世間萬法,悟通道理去想明白它,另一種辦法就是什麼都不去想。劍修採取的就是第二種方法對付,一心在劍上,心志及其堅韌,如同地球上唸經的僧人,整天叨念著經文就能擺脫內心的困擾。
這樣有些自欺欺人,在修練的旅途上落了下乘,無論多麻煩的事你當它沒有,彷彿已經是脫了慾念,其實這是消極的做法,最難以提升境界最沒前途的修練方式。因為你避開了慾念並不代表你就真的明白了,不被困擾只是說明你沒被困擾,真正的境界提升總是要自己去經歷,去理解萬物之間的真理,這樣才能真正修得正道。
其實人生就是悟道,很難想像一個從小不出門的人光靠看書就明白什麼事理。在地球上地時候。其實理論教育已經是很到位了,一個小學生在書上看見一個道理的時候。這個道理他絕對已經聽過不下一百遍,但學過不等於明白,只有在社會中成長他們才算是真正領悟了,而且同一個道理可以進行多次領悟,人每大一歲就有不一樣地理解。
從小閉關到一百歲再出來的人還能去感化別人?那純粹是胡扯,這人的經歷比小孩子都不如。因此可以很負責任地說。那些整天靠唸經文過日子的人絕對不是真的修練,是騙人的。
就連劍修也不會這樣做,他們只是有些近似於這樣地方法,劍修一心在劍上,修練的時候其實是思考的,只不過他們的思考很單純,換種說法這叫一根筋。所以劍修的威力雖然很大,修練的度非常快,但要想修出大神通卻比修道者要難,心境就是他們的瓶頸。遇上心魔少有全身而退,一旦出現如決堤的洪水。
但是在打鬥中。這樣的好處就非常明顯了,他們受到的干擾極少。秀靈也現了情況不對,她那只鈴鐺非但沒揮什麼作用,還要分出神念去控制,所以她就收回了那些干擾神識地法寶。她的心神比剛才更為專注,局面似乎又被扳回來一些。
四周圍劍芒凌厲。五色地光華交織在一起,秀靈只能大部分以護體真元硬扛,這樣很虧,但她卻沒有什麼太大的辦法。這種陣她沒有見識過,若是單一屬性的元力還可以考慮以其他的屬性相剋,可是金木水火土一起來似乎就無懈可擊了,要以法術相剋,用什麼才好?
她著急,姬小天更急,還很不理解。「秀靈,怎麼回事?這陣很好破。」姬小天不是認識的陣法多。而是對陣法的原理瞭如指掌,對於煉器師來說要掌握地基本陣法也不算多,萬變不離其宗,無論怎麼變換陣法的原理都是可以分析出來的。有的門派掌握著一個厲害的大陣,就在修真者佔據了一定的地位,可在姬小天看來這就跟笑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