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伯父!」聽出羽森侯明顯責備的意思,羽森葉有些難過。「哎……這些年你未逢敵手,我就一直擔心,這和我當年的遭遇一樣啊。可是,真正精於武道之人是不會和你決鬥的。求道者又怎麼會計較一時得失,我不想你最後落得和我一樣的下場啊。」羽森侯擔憂地道。
「太伯父,我知道錯了,你別傷心。」羽森葉急道。「哎。」羽森侯搖搖頭,讓羽森葉扶著他來到素羽涵和綰貞面前,顫著雙手道:「兩位小姐,小葉這孩子不懂事,我代她向你們賠罪。請問這位高人現在去了哪裡?」
「羽森前輩,姬道友有急事先離開了。綰貞很恭敬地道。當年羽森侯也曾是個充滿傳奇色彩的英雄。「哎,可惜,可惜啊!可知道他去了哪裡?」羽森侯對姬小天的去留很關注。
「這,我也不清楚。大姐,小天有和你說嗎?」綰貞問素羽涵道。「我是知道,不過那地方不好找。老前輩如果想見他,等他回來我讓他來拜訪老人家就是了。」素羽涵想了想道。
「不,不,該我上門拜訪才是。如果他回來,請通知我一聲,老夫一定登門拜訪。」羽森侯急切地道。「這,不大好吧。」看羽森侯這樣子,走路都困難,長途跋涉會不會太為難他了。
「應該的,應該的!」羽森葉忙道。「您是老前輩……」素羽涵還想推辭。見素羽涵這麼堅決,羽森侯無奈地歎口氣,「請借一步說話。葉,你將客人送走後也到後面來吧。」羽森侯這是下逐客令了,不過礙於他的輩份倒是沒人敢表示不滿。
折騰半天,羽森武館總算清淨下來。羽森武館後面,羽森侯的臥室裡。五個人正跪坐在地上,中間放著一張矮几,分別是羽森葉,羽森侯,綰貞,羽涵和6瑩,那6瑩的侍衛則被打在外面守門去了。
「這事要從當年我和菊一影子的事說起。」羽森侯的眼睛顯得有點迷離,似乎正沉浸在往日的回憶裡。
「我羽森、甲賀兩家原本是至交,記得當年因我瀛洲浪人縱橫海上,劫奪過往商旅,甚至騷擾東土邊境,終於引後來劍狂人隻身越洋而來,一劍敗四尊,甲賀、伊賀領不甘失敗,剖腹自盡,我羽森和菊一家也為之一蹶不振,從此瀛洲武學曾沒落一時。羽森和菊一兩家的家祖心中不服,誓一定要練就絕技,再和劍狂人一決雌雄。
「但後來兩家卻走上兩條截然不同的道路,羽森家利用歷代家主的死魂封印在家傳寶刀之中,於是神刀村正因而誕生。但隨著其中死魂越來越多,刀的妖氣也越來越重,終於,羽森變成了妖刀。
「六百年前,那時羽森家有人被妖刀控制,凶性大之下,到處濫殺無辜,後來竟然殺到羽森世家。大戰之下,兩家的家主同歸於盡,從此兩家才結成世仇。」說完這段密辛,羽森侯似乎卸下心中的包裹,顯得很輕鬆,精神也好了很多。
「可是,到了我這一代,我卻和菊一家的菊一影子相愛了。這是兩家的老人所不能容許的。但,因為我倆相愛極深,菊一家的老人先讓步,後來,我的父親,也就是小葉的太爺爺也妥協了。
「但他要求我一定要打敗當時菊一家的第一高手,也就是菊一影子的父親。本來,我想求影子的父親成全我們,可是他卻一定要堅持武者的尊嚴,說什麼也不肯,那時的我根本就不是老人家的對手。
「因此,我求助於妖刀村正,但是,但是……」羽森侯說到這裡,陷入痛苦之中,枯澀的雙手摀住臉。「我終於還是屈服在妖刀的魔力之下。我贏了,可是,我親手殺了影子父女。」說到這裡,羽森侯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拚命地捶打著自己。
「我該死啊,我明知道妖刀的魔力,可是我就是不願意等三年,是我害死了影子。是我,是我啊!」「太伯父,太伯父,你也不想的,不要這樣,冷靜點!」羽森葉見多了羽森侯這種行為,忙按住羽森侯。
「是我啊,都是我,是我害死影子的。是我的錯,我該死啊!」羽森侯呢喃地哭泣良久,才在羽森葉的勸說下慢慢平靜下來。
「妖刀村正對練武之人確實有一定的助力,但絕不能操之過急。當年瀛洲年輕一代中,根本無人是我三合之敵。因此,狂妄自大的我也沒把妖刀的魔力放在眼裡,急於求成。小葉,你現在走的正是我當年的路啊。」
「可是,老前輩,你又怎麼會變成這樣?」眼前的羽森侯雖然年事已高,但以他的功夫,不該變成這樣啊。
「妖刀可怕之處也在這裡,你如果得到它的力量,那你就沒有擺脫它的機會了。否則它就將摧毀你所有得自它的魔力。小葉現在就是這樣,我現的太晚了,所以我只希望小葉能潛移默化,真正控制妖刀。但現在看來,已經不行了,而那個姬小天就是唯一的希望,或者他的生機重現可以救小葉,也可以救我。」羽森侯說出自己的目的。
又是一段悲哀的故事,聽完羽森侯的述說,綰貞和素羽涵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還是素羽涵先回過神來:「前輩,你放心,等我看到小天,一定通知老前輩。」
「謝謝你,謝謝你。」羽森侯顯得很激動。如今羽森家就剩下他和葉兩人,他眼看是不行了,如果葉再有什麼閃失,羽森家就真的從此絕後了。別過羽森侯,綰貞的表情顯得很奇怪。
素羽涵還沉浸在剛才那個淒迷的故事中,所以沒有在意。回到扶桑神社,素羽涵住了幾天,也和6瑩一同離開了。綰貞在素羽涵走後情緒顯得更加低落,常常一個人坐著呆。
「綰貞,綰貞!」唐野夫人正好相反,有了情郎的陪伴,這些日子唐野夫人顯得越容光煥,整個人精神熠熠,不過細心的她也現綰貞這些天的異常。
「哦,媽,你來了,有事嗎?」綰貞顯得心不在焉。「綰貞,你最近很不對呢,是不是放不下那個叫姬小天的?」唐野夫人柔聲問道。
「我沒有,媽。你不要亂說,我才不會想著那個到處留情的傢伙。」綰貞明顯的心虛誰都看的出來。
「綰貞,那姬小天確實是個很不錯的男孩子,和你父親當年很像,都是口硬心軟的傢伙,當年如果你爹不是那樣,或者我和他也不會有這麼多波折。」唐野夫人語重心長地道。
「媽,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會容許我愛的男人有另外的女人。」綰貞抱住頭。「哎,孩子,你不要這麼固執。你爹難道就我一個嗎?在我之前,他自己都記不清有過多少女人了。」唐野夫人勸道。
「可是那不一樣,爹有了媽媽之後,再也沒有再愛別人。姬小天不會,而且他那麼絕情,居然將爹的千年修為化作烏有。如果他真對我有心,就不會這麼做。」綰貞固執地道。
「綰貞,這你就是錯怪他了。」唐野夫人關心女兒,唐神恩怎麼可能不聞不問。「他這麼做是為我們好。身為契約者,你不會明白其中的干係。我只是中級的契約者,根本沒有違抗黑暗法則的力量,如果姬小天不將我變成普通人,我和小橋永遠不可能白頭到老,只要黑暗法則出召喚,我只能遵守。」唐神恩對於姬小天毀去他畢生修為,只有感激,而沒有半點埋怨。若非他自己沒這個力量,早在二十年前,他就這麼做了。
「孩子,知女莫若母。去找他吧,無論如何,至少你該弄清楚自己想要的,如果真的放的下,你再回來。這樣整天胡思亂想是沒用的。」唐野夫人慈祥地看著綰貞。
從唐神恩那裡,他知道姬小天的身份特殊,恐怕不可能只愛綰貞一個人。本來她也不想這樣,但綰貞這樣日見消瘦,做母親的又怎麼能忍心呢?
「娘,可是這裡的事……」綰貞有所意動。「沒關係的,現在媽媽好得很,這裡的事就交給我吧。」唐野夫人笑道。「可是……」綰貞還是不大放心。
「怕什麼,我雖然失去契約者的力量,但可不會比你差,有我呢。」唐神恩也道。「謝謝你們。」綰貞忽然激動起來,有什麼比至親的支持更叫人感動呢?
「傻孩子,和我們還這麼客氣,真是的。」唐野夫人寵溺地將綰貞攬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