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小天伸出潔白如玉的右手緊緊的抓住那女子的肩膀,把她慢慢從流沙中提起,姬小天的行為在姬小天看來有點粗暴,弄得葉璇晶眉頭直皺,偏偏現在有不便說什麼。
那白衣女子的腿已經露出流沙,眼看著整個人就要從困境中擺脫出來,忽然無數的黑氣纏繞在那女子的腳下,說什麼也不讓白衣女子離開,中間還夾雜著陰森的鬼號,隱隱可以聽出那低沉緩慢的聲音都是在重複著一句話:「不要走,留下來陪我們。」
那是被這流沙之領吞噬的無數人神鬼怪的冤氣,正在呼喚著新的夥伴。姬小天的臉上次出現凝重的表情,改用兩隻手提著那女子的肩膀。
其實姬小天這樣粗魯的抓那女子的肩膀,也是不得已。他可以利用輕功浮在流沙表面保證自己不沉下去,但卻不能離開地面,否則流沙之領的千古法則一樣會將姬小天扯入無邊的黑暗。
姬小天早就知道不是那麼容易離開的,雙手慢慢用力,那白衣女子的已經被扯得筆直。「這些是什麼?」姬小天畢竟是男子,可沒那麼好的耐心,說著話就想使用本身的力量將那些黑氣消滅。
「慢著小天!」阻止的人是一直沒有做聲的葉璇晶。「我感覺出他們心中的悲哀,不要傷害他們。」葉璇晶低聲道。「悲哀?」姬小天的眼中一呆,空氣裡確實充滿著隱隱的悲哀和絕望。雖然這些冤魂或者真得很悲哀,但是,眼前白衣女子的情況已經到了萬分危急的時刻。
此刻姬小天的原本白皙如玉的雙手,放出類似太陽熾熱般的刺目光芒。在這屬於絕對黑暗的世界裡,受到驚嚇的蛇群開始混亂起來,開始到處亂竄,全然沒有了剛才的凶狠。而那些纏繞在白衣女子腳下的黑氣在陽光下則顯得更加濃密。悲哀的呼號更刺耳了。
不知為什麼,葉璇晶忽然覺得眼角一涼,一滴,兩滴,三滴……
這是什麼?哦,是眼淚!姬小天有些驚奇,這是不同於往常悲傷絕望的淚水。
淚水是那麼晶瑩,那麼聖潔。
淚水滴到地上,隱隱出柔和的聲音。接著便以那著地的一點開始,一點溫和的光沿著地面擴散開去……
又一滴,沙漠開始有了綠色。感覺到忽然生的變化,姬小天掉過頭來,驚訝地看著眼前生的一切,他完全沒有想到成為魂體的葉璇晶會有著這般的力量。
這是怎麼回事?流沙之嶺居然變成了綠洲,淚水化成的光暈籠罩到那些黑氣,黑色開始慢慢淡去,最終變成純正的透明。悲號消失不見,再沒有那些恐怖的哀怨,有的只是讓人覺得輕鬆、解脫的氣息,無數的透明的影子離開了流沙之嶺的束縛,朝著天上升去。
地上的幾人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她們的快樂。一轉眼,只因為一個女孩的眼淚,流沙之嶺變成了亡靈國度中的樂土。已經放開雙手,葉璇晶疲憊地坐在地上,頭靠著姬小天的腿,腳下的流沙變成了實地,而那些毒蛇則變成各種溫順的小動物,有羚羊,有兔子,還有梅花鹿,都是毫無攻擊性的那種。
「怎麼會這樣?」即使是姬小天也覺得不可思議。「悲哀,心的悲哀變成對蒼生的憐憫。」葉璇晶真的擺脫了自己的陰影,淚水從她的臉上消失,換上一副驚喜的表情。
「小天。」葉璇晶輕聲喚道。「哦。」姬小天回過神來。他第一次感覺到原來世間還有這樣的悲哀。剛才的一剎那,她似乎也看到那些冤魂的無奈,慢慢直起身子,一個多月支撐著結界,她太累了。
姬小天扶起那白衣女子。「小天,謝謝你!我哦沒想到這世間還存在在這分情,」臨走時,這時候,姬小天才看到那白衣女子的真面目,驚人跟葉璇晶的面容一般,只不過眼前的這個白衣「葉璇晶」顯得更加的搜若,眼中閃現出膽怯的目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後邊的葉璇晶這時也看到了面前的女子。臉上充滿了遺憾。
正在這時,那白衣女子忽然回過頭看來眼葉璇晶,然後瞬間撲到了她的身上,還未等姬小天反應過來,葉璇晶的魂體,已經與那白衣女子部分彼此了,姬小天看了好長一會才明白過來,原來這烏托邦與亡者國度彼此是對立,而且互相依存著的。
在烏托邦生存著的人,大多是善良的,其中的緣由是,他們把自身人性中黑暗的一面,都給過濾了出去,而這一部分的惡性就生存於亡者國度,葉璇晶的善惡結合,才能算是一個真正的人,也怨不得剛剛姬小天一直覺得嗎,眼前的葉璇晶不是一個完整的人。
葉璇晶在哪裡思索了好長一會,「走吧。」看著葉璇晶無礙,姬小天這才招呼她,也離開了這昔日的黑暗之窟。只是不知道亡者國度的主人回來後會有什麼反應,眼前的一幕,或許這裡才是真正的烏托邦。
從烏托邦撕裂而出,呼吸著略顯污濁的空氣,看著川流而過的人潮,葉璇晶皺起眉頭。「這也是一種真實啊,烏托邦並不像禰想的那樣,以後禰會明白的。」姬小天知道,經過這次的生死轉化,葉璇晶已經不再是那個愛慕榮華的女孩子,現在她更喜歡平靜和安詳。
「小天,以前的我是不是很膚淺?」葉璇晶忽然問道。「膚淺嗎?那倒未必。相對與人類短暫的生命,現在禰有機會好好地去體會生命的真諦。」姬小天沒有正面回答葉璇晶的問題。
二人一路疾行,期間姬小天說了這些年來的變化,葉璇晶對於他身邊的女人,沒有任何的不滿,或許這是應該的,飄飄蕩蕩之間,來到劉得主的礦區,不知道方語和林小可回來沒有,兩人沒有驚動他人,悄悄來到兩姐妹的臥室。
還沒進門,林小可就現了姬小天。「外面是誰?」林小可問道。「曉可的功力好像進步不少嘛。」姬小天推開門,這才現,二人都在這裡,也省的姬小天再分別說了。
「小天,你回來了?」林小可整個人扎入了他的懷中,大喜著。「嗯!」方語則顯得比較的靜,兩個女人該是在閒話家常,茶几上滿是垃圾食物留下的殘骸。「你們兩個什麼時候也開始喜歡吃零食了?」姬小天覺得好笑。
方語還有一說,連林小可這個小道姑,都跟著折騰,怎麼說也是天外正神呢。「要你管!」林小可嘟著嘴,一眼就看到姬小天身後飄蕩而出的葉璇晶:「小天你這是又從哪裡拐來的女子,哎,還是魂體的存在,怎麼弄的!」
現在的葉璇晶再無以前的俗氣,再加上姬小天化費很大的力氣為她重塑身體,顯得很是別樣,一別就是好幾年,葉璇晶也成熟更漂亮了,特別是在獲得了亡者國度的身體之後,連姬小天也不知道期間到底怎麼了,使得現在的葉璇晶再也不像以前那個事事膽怯的女子了。
姬小天笑了下,向二女詳細的介紹了以往的往事,自然將葉璇晶過去那段不光彩的事情瞞過去,畢竟從此以後葉璇晶將會有著新的開始,出人以外的,二女都沒有任何的不滿的樣子,姬小天看了頗為的欣慰。
葉璇晶成熟許多,不再像往常那麼激動,勉強保持著自己平靜的語氣,但眼中打轉的瑩光卻出賣了她,向著林曉可跟方語打著招呼道。方語則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什麼時候回去西京,那裡還有著幾個好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