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外來人吧?我們這裡已經好久沒有外來人了,而且……」老婦人看著葉璇晶脖子上的項鏈。「你還有城主的通行證,城主一定會歡迎你的,我們這兒好久沒有客人了。」老婦人似乎很高興。把葉璇晶從地上扶了起來。
「謝謝!」葉璇晶其實沒受什麼傷,站起來後檢查一下,確定自己沒事後就開始思考起事情的前因後果來。通行證?難道說是這項鏈!姬小天早就知道自己有求死之心了嗎?不過這樣也好,這裡沒人認識自己,或者在這裡終老也是個不錯的主意,古籍中記載的烏托邦是個充滿幸福的地方。
「老人家,我可以在這裡住下嗎?」葉璇晶問道。「當然可以,呵呵!」老婦人笑得更開心了。「烏托邦歡迎任何地方的客人。跟我走吧,國王知道來了客人一定會很高興的。」
「這裡離城鎮遠嗎?」葉璇晶問道。「不遠,不遠。」接下來的事情讓葉璇晶大吃一驚。從很高的地方忽然撲下一頭巨大的鳥來,嚇的葉璇晶忙將老婦人撲倒在地上。但那巨鳥落地後並沒襲擊兩人,只是輕輕扑打著翅膀,從它的鳴叫聲裡,葉璇晶聽出友善的含意。
「呵呵,你不用怕,烏托邦即使是猛獸也不會攻擊人類的。」老婦人笑呵呵地道。葉璇晶不好意思地從地上爬起來,倒真怪不得她,在正常的人類社會,不管是誰,碰到這種事第一反應都和她差不多。
老婦人倒不奇怪葉璇晶的行為,「坐上去吧,它會帶我們回城的。」直到這時葉璇晶才現巨鳥背上居然有一個奇怪的裝置,有點像古印度放在大象身上用來坐人的轎龕。兩人坐到巨鳥背上,葉璇晶是第一次嘗試這種滋味,不同於坐飛機,在巨鳥背上有一種乘風破浪的感覺,呼嘯的狂風從耳邊呼嘯。猛烈的風吹得葉璇晶連眼睛都睜不開,反是身邊的老婦人滿不在乎。
「小姑娘,吃不消吧,不過你很不錯了,第一次居然能坐得這麼穩。」「老人家,還沒請教您怎麼稱呼呢?」葉璇晶有些艱難地開口道。
「呵呵,孩子們都叫我萊利奶奶,你要是不嫌棄也這麼叫吧。」老婦人道。「好的,萊利奶奶,咳,咳!我們什麼時候能到啊?」葉璇晶要背過臉才能說話,一張嘴風就呼呼朝嘴裡灌。
「呵呵,好孩子,你還是不要說話了,我們很快就到了。」萊利奶奶開心地道。不再開口說話,葉璇晶開始慢慢習慣起飛行,而且開始享受起那種度極限的快感。
不曉得是葉璇晶太投入,還是巨鳥飛的太快,總之很快兩人就到了目的地。古樸的都市顯得十分繁華,街上往來的行人都對葉璇晶和萊利奶奶露出很友善的笑容。
看著四周那些類似歐洲中世紀的建築,葉璇晶感到很是新奇,比起現代大都市的那些摩天大廈,這裡的建築更多了幾分藝術的美感,沒有喧囂的喇叭聲,更沒有污濁的空氣,或者天堂也不過如此吧,葉璇晶心裡想。
「萊利奶奶,您要見國王大人嗎?」萊利奶奶帶著葉璇晶來到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前,比起那些民居,這裡倒是雄偉的多。門外有兩個很精神的衛兵,穿著很簡單的皮甲,與其說是保護身體倒不如說是區別身份的制服。看來萊利奶奶和他們很熟,衛兵很親切地和她打著招呼。
「是啊,我帶來一個遠方來的客人,她是從外面世界來的。」萊利奶奶很和藹地道。「是嗎?那太好了!我們這裡已經好久沒有人來過了。萊利奶奶,您等著,我這就去報告國王大人。」其中一個衛兵飛也似地朝皇宮裡跑了進去,因為走的太急,險些跌到地上。
「萊利奶奶,您好!」其實這皇宮並不大,只是外面修建的比較壯觀,衛兵進去不久,就帶出來一個穿著古典貴族服飾的中年男人。「國王大人,您好!」萊利奶奶對國王行了一個標準的淑女禮。
「遠方的客人,歡迎你的到來。」國王和萊利奶奶打過招呼,轉對著葉璇晶很熱情地道。「謝謝您,國王大人。」葉璇晶學著萊利奶奶行禮。國王很是高興,哈哈大笑道:「好好,不要多禮。今天晚上我要舉辦一個盛大的晚宴歡迎你的到來。」
……
晚上的宴會讓葉璇晶很開心,這裡的人幾乎都很熱情,而且毫無心機,溫馨的情感慢慢開始癒合葉璇晶心中的傷痕。
從晚宴回來後葉璇晶怎麼也睡不著,她想了很多事情,烏托邦人的幸福樂觀讓她感到生活原來可以這麼過,或者如果沒有後來的一件事,葉璇晶會真的在烏托邦終老吧。
因為烏托邦的一切和外面都不一樣,雖然葉璇晶並不存在語言障礙,但需要學習的東西卻很多,所以在萊利***建議,國王的特許下,她進入了烏托邦的最高學府,瑪爾塞克皇家學院。
在這裡的日子,葉璇晶一直過得很平靜,直到一天……葉璇晶來到皇家學院學習已經快一個月了。這個月裡,她以自己卓越的才華,折服了包括校長在內得很多人,所以,國王特許葉璇晶提前畢業。
呆呆地坐在大禮堂裡,這裡剛舉行了她的畢業典禮,畢竟比起以前葉璇晶所學習的東西,這裡的一切都太簡單了。看著手裡國王親自頒的畢業證書,葉璇晶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好長的夢,若不是手裡還有這一點真實,葉璇晶真的不會相信這一切。
不過有時葉璇晶還是覺得有點遺憾,在這裡,再沒有嬉鬧的好姐妹,沒有姬小天的身影,沒有他的樣子,這就是生命,至希望在他的心中會有著她的影子吧。葉璇晶平靜裡總覺得少了點什麼,若不是還有個萊利奶奶,葉璇晶或者會感覺到孤獨吧。
呆呆地看著前面,葉璇晶腦子裡一片亂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在這裡嫁人,生子,做個家庭主婦,然後變得像萊利奶奶一樣老。
想到生孩子,葉璇晶忽然心中一痛,眼前沒來由地浮起姬小天的笑容。用力搖搖頭,既然決定永遠不再回去,自己早就該忘了他的。葉璇晶的腦海裡卻跳出另一個模糊的影子,叫他怎麼想去抓又怎麼也抓不到。
那麼的飄忽,那麼地悠閒,是誰?究竟是誰?葉璇晶抱住自己的頭,那人影終於清晰起來,變成一些不連貫的片段。是另一個姬小天,沒錯!從第一次見面時姬小天的漫不經心,到後來姬小天替她解除痛苦時的溫柔,以及將離開時姬小天責怪自己的聲色俱厲。
小天哥哥,葉璇晶的心裡湧起這樣的詞,要有這個人永遠在自己身邊該有多好,他一定不會讓人欺負自己,在自己傷心的時候,他也一定會給自己一個溫暖的胸膛。不自覺地,葉璇晶臉上已經濕了,感覺嘴角鹹鹹的。
葉璇晶笑了,不過笑得有些淒涼,都說將這些忘了的,怎麼又想起來了。算了,曾經滄海難為水,就在烏托邦做個獨身女人吧。一點溫和的力量在葉璇晶落淚時順著雙眼流入眼中。葉璇晶站起來,打算離開禮堂,沒想到天這麼快已經黑了。
葉璇晶有些驚訝,自己究竟坐了多久呢?自己也不知道。「葉小姐,你要走了嗎?」在禮堂的過道上,一個男人向葉璇晶打招呼。這人葉璇晶也認得,是皇家學院的教授。葉璇晶在這裡的一個月,給過她很多幫助。
「您好,信問教授。」葉璇晶回禮道。「葉小姐怎麼留到這麼晚?」信問很熱情地問道。「哦,想一點事情。」幸好這裡的光線不足,葉璇晶又在陰影裡,所以信問沒有看到葉璇晶臉上的淚痕。
「葉小姐就要離開了,今晚我想請葉小姐吃飯,算是餞行吧。」信問目光中閃著熾熱的火花,可惜葉璇晶並沒有現。「這怎麼好意思,這些日子多蒙您的照顧,該是我請您才是。」葉璇晶很客氣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