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久就亮了,第一次承受雨露的唐綰貞帶著疲倦的笑容沉睡不醒。這也難怪,合神之術消耗的體力實在太大了,何況她找上的是姬小天這種終極性質的附身存在。
怕驚動熟睡中的美人,姬小天悄悄掀起被子,輕手輕腳地從床上爬起來,無意間又看到唐綰貞那藏了近二十年的美好軀體,一股熱血上衝,使他幾乎忍不住重新回到床上。
不過姬小天還算沒有失去理智,方語昨天已經通知孔紫娟找到烈火琵琶的事,今天孔紫娟很快就會趕來,嘗試恢復南宮姐妹的心志,也許到時孔紫娟也會宣佈退休吧。可孔紫娟一直知道自己和花語的事,要是被她撞見這一幕,難保生出不必要的麻煩。
唐綰貞和方語都不是習慣睡得很死的那種人,一點涼風吹過,便將兩人驚醒。「吵醒你們了?」姬小天知道,對唐綰貞來說,昨晚自己是太瘋狂了。
自那次從華顏的手中得到時間漏斗,就現自己在行房的時候不再有往日的自制,同時還有另外一種冰冷的感覺也不時在自己的心底盤旋,那是一種類似契約神公正本性的東西,彷彿是姬小天與生俱來的一種本能,可是當姬小天真去捕捉時又什麼都沒有。
「沒什麼,也該起了。」唐綰貞不是很習慣在一個男人身邊醒來的感覺,掩飾著自己的羞意,一邊匆匆取來衣服,一邊有意無意地遮住自己那讓人目眩的身體。「好了,也是該起了,媽待會就快到了。」方語聽到了那邊的動作,也掀被站了起來,臉上帶著無奈的表情。
有時方語對姬小天真是太好了,方語始終都不忍忤逆姬小天的意願,上次是李青韻,這次又是唐綰貞。方語不在意姬小天身邊有多少女子,她本身不是那種沉溺於肉&欲的人。
本來昨晚方語是想離開的,卻被姬小天硬給留下,結果就搞成現在大被同眠的局面,當時是情濃意切,所以才沒覺得害羞,不過這會冷靜下來,不覺臉上熱烘烘的,有種亂的感覺。
「孔紫娟和孔卿的事也近了吧?」姬小天問起身著衣的方語。「是吧,我也不很清楚,我也很想紫娟姨早點找個伴。」方語穿衣服的動作停了一下道。「是啊,我也沒有父親,我媽為我吃了不少苦。咦?」唐綰貞接過方語的話頭,不過卻忽然驚疑出聲。
「出什麼事了。」姬小天和方語都把目光停留在她身上。「我的胎記!」唐綰貞把剛穿上的衣服又褪下,裸露出左肩。那裡原本模糊的胎記現在已經變的清晰無比,一個很淡的沙漏痕跡,有一點很明顯在流動著的黑點,「怎麼會這樣?」
「哦,那是屬於我的印記。附身神使徒在身體的某個部位都有一塊能改變形態的胎記。一般那胎記只是表明身份,不過如果是和我這種附身訂立契約,而且契約又成立的話,你的胎記就會變成相應的形態,算是種宣告吧。其實這樣你也算擺脫了附身使徒的身份,不過變成了我一個人的東西。」前面還說的好好的,最後一句就帶著調笑的成份了。惹的唐綰貞的臉一紅,無論她怎麼巾幗不讓鬚眉,聽到這麼露&骨的話還是吃不消。
「是是,你最了不起了。」方語刮姬小天。別人不知道,取回記憶後,她可是記得一些往事。唐綰貞被方語的話和嬌憨的語氣逗樂了,難得方語也有這麼可愛的一面。不留神褪到臂彎的衣服又滑了下來,這種半遮掩的嫵媚對姬小天簡直是種酷刑。
「你們慢慢出來,我先出去看看。」姬小天幾乎是逃出去的,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今天就別想做別的事了。昨天孔冬兒很知趣地沒有打攪姬小天,這會孔冬兒也已經起來了,正指揮著南宮姐妹打掃屋子。
昨晚被那幫傢伙一陣攪和,雖然沒弄壞什麼東西,不過難免滿是灰塵。何況第一次孔紫娟來的時候大家的心情都不是很好,到處亂糟糟的,這次就不一樣了。孔冬兒的心情好了許多,而且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她覺自己心頭的大石彷彿輕了許多。
南宮姐妹雖然已經沒有了心志,但卻聽話得很,一個指令一個動作,將整個客廳弄得渙然一新。姬小天就這麼呆呆地看著兩個女人忙上忙下。孔冬兒則在那擔任總指揮,直到方語和唐綰貞兩人直忙到姬小天離開房間的時候才停下來。
兩女比往日親熱了許多,這也難怪,經過昨晚那種大被同眠,坦誠相見,想不親熱都不成。「你冬兒姐這麼勤快的嗎?我以前怎麼沒現?」姬小天扭頭問方語道。
「你不知道,冬兒姐從小就很在意紫娟姨的看法,處處表現為的就是得到母親的稱讚。從這方面說來冬兒姐其實很可憐的,她好像一直沒為自己活過。」方語小聲地道。
「難怪。」姬小天自語道。「你們都起來了?怎麼樣?」孔冬兒流露出一份少女的雀躍,臉上罕見的體現出了女孩的狡黠。
「我們很好,難得冬兒今天這麼乾淨呢。」姬小天略微一閃神,幾乎以為現在看到的不是原本的那個孔冬兒,或許因為南宮姐妹能夠治癒心病,孔冬兒才能夠放下心中最大的重擔,開心一會。
「你的意思是我平時很髒了?」孔冬兒眼一翻道。「沒有,沒有。」說實話,孔冬兒是搞研究的人,和瘋教授一個德行,真要有什麼研究的時候幾個月不洗澡也是常事。當然姬小天本來倒沒別的意思,她這麼一強調意思就不同了。
「哼,告訴你,我是方語的姐了,小心我叫方語妹妹教訓你。」孔冬兒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是,冬兒姐……」姬小天無奈地道。「呵呵,這還差不多。」孔冬兒很滿意自己造成的效果,掩口咯咯嬌笑起來。姬小天忽然現,原來孔冬兒終究還是個女孩,連女人都算不上。
門外門鈴響了,打斷了幾個人的閒聊。「是媽來了。」孔冬兒雀躍著道。不過打開門後,那陣仗卻嚇了她一跳,不但孔紫娟,連孔卿、孔磨、蕭寶山,外李青韻都來了,一幫人浩浩蕩蕩。
「怎麼都來了?」姬小天看了一下,也有點意外。
「混小子,你那叫什麼話,怎麼?嫌我們這些老傢伙礙事?」孔磨製不了姬小天,所以有空就給姬小天找點麻煩,想要謀求一個心裡平衡。
「誰是老傢伙?只有你是老傢伙,紫娟姨還很年輕呢。是吧,孔大哥?」說到鬥嘴,孔磨哪佔到姬小天的便宜。「還是小天懂事,孔磨,不要亂說話。」看來不止孔冬兒,孔紫娟的心情也很不錯。
「這次我來這,就是看能不能恢復南宮姐妹的心志,如果一切順利,我打算將孔宗宗主的職位正式卸下,交給冬兒,我們這些老傢伙都該退休了。」孔紫娟不無感慨地道。「媽,我不要!」孔冬兒驚道,她一直就不是很喜歡孔宗那些煩瑣的事。
「不行。」孔紫娟很堅決地道:「孔宗和墨府、蓬萊不同,歷代是母傳女,只有你這一個女兒,你難道還要你媽這把老骨頭折騰下去嗎?」「可是,媽……」孔冬兒似乎很委屈。
「好了,好了。小天,不是說已經找到烈火琵琶嗎?還不拿出來看看。」李青韻這時候出來打圓場。「哦,對了。語姐,麻煩你一下。」姬小天笑著沖方語道。
方語應了聲,轉身到房裡拿出了昨晚從柴紋身上取出的紅琵琶。「這是什麼做的?」第一個接過琵琶的是孔紫娟,接著挨個傳給孔卿,孔磨最後才送到李青韻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