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事到如今,難得當代孔磨跟你都在,老祖宗原先說的幾種天象異常也都出現,是該揭曉謎底的時候了。」孔紫娟拭去淚水。
「很早以前,我們孔氏一族只有二個宗的,孔家在俗世的墨宗、還有最神秘的蓬萊宗,而這第三宗孔宗其實就是三神女的後人所創立的。」
「三神女?難道是劍舞公孫、和針神松四娘、筆神顧氏?」姬小天聽了這樣的奇道。「對,你也知道?說起來三神女現在知道的人已經很少了。」對姬小天,孔紫娟接觸得很少,並不清楚姬小天究竟有些什麼能耐,孔磨和孔卿乃至自己的女兒都對他那麼推崇,現在看來倒也有幾分道理。
「沒什麼,因為前不久見過一個人,紫娟姨,你繼續說,那人的事我們一會兒再提。」姬小天這般道。「好,當年三神女的後人組成孔宗就是因為老祖宗的囑命,那時三神女的後裔只剩下我們針神傳人,另外兩家把先祖遺命交到我們手上時就斷了氣,我們也才能將先祖那不完整的遺言組合。
「原來早在數百年前,老祖宗得到了三神女的幫助,出於仗義庇護三神女的後人,就算到三家日後必定有場浩劫,那時能活下來的只有我們針神一脈。「
「當初孔宗的一位繼承人曾生過類似冬兒一樣的遭遇,當時救回來時沒有一點異常,可是三月後,她就帶著孔宗至寶『烈火琵琶』失蹤了。冬兒是我女兒,我不能讓針神的『溫玉笛』再出意外,否則讓我有什麼面目去見先祖於地下。」說到後來孔冬兒也泣不成聲,作為母親,卻要親手殺死自己的女兒,她的苦有誰能理解。
「媽,媽,是我不好,我不該不聽你的話,我跟你回去,我不怪媽了。」躲著的孔冬兒終於忍不住從藏身處撲了出來。
這下姬小天是沒法裝傻了,人在這裡,那天救人的除了他還有誰,躡手躡腳的,趁著孔冬兒和孔紫娟抱頭痛哭的當兒,趕快去把瑤瑤找來,沒準能壓住孔紫娟這老頑固。
在池塘邊做法把瑤瑤硬給拘了上來,聽姬小天說了事情的原委,瑤瑤也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同門的後代。等姬小天帶著她回到住處時,孔紫娟和孔冬兒仍然沒從傷心中恢復過來。「你是誰的弟子?」趕過來的東東顯得有些激動地問道。
「您,您是……」孔紫娟聽到這個陌生的聲音,看著瑤瑤。先是一呆,接著卻看到瑤瑤那一身獨一無二的繡工,那是絕對無法仿冒的,雖然這件事太匪夷所思,但針神門下一向是認技不認人。
「我是瑤瑤,家師顧氏。」即使沒有任何證明,瑤瑤就是覺得眼前的婦人和自己有著某種看不到的聯繫。「是太祖師姑!弟子花錦繡後裔孔紫娟見過太祖師姑。」說起來瑤瑤的輩份太大,孔紫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只好抬出孔家老祖宗。
「錦繡?她好嗎?哎,我傻了,這麼久了,她早就死了,說起來除了我這個鬼,以前的故人該都不在了吧。」瑤瑤被勾起傷心的往事。
「太祖師姑,老祖宗臨終時還很遺憾沒能找到您,托付家祖一定想辦法將您找回來,老祖宗說能繼承她針神絕技的只有您。」孔紫娟對瑤瑤的恭敬連姬小天都覺得奇怪。
「你也別一口一個太祖師姑,看我的樣子,哪有祖師姑的樣子,你也奇怪我怎麼會活這麼久,告訴你也無防,當年我早就死了,所以師父一直找不到我,現在的我不過是個孤魂野鬼罷了。」瑤瑤輕聲道,說著為了證實自己所說,慢慢飄了起來。
「太祖師姑!」孔紫娟整個人已經愣住了。孔冬兒反倒習慣了,跟著姬小天,什麼奇怪的事都變的不奇怪的,反正只要和姬小天在一起,記得把科學兩個字扔掉就對了。
「你們也不用這麼害怕,我又不會害人。」瑤瑤死時還很年輕,即使過了再久,總還保持著少女的心性,怕氣氛會太沉重,所以開玩笑地道。
「是,太祖師姑!」孔紫娟先反應過來。既然孔紫娟說了話,對孔紫娟忠心不二的孔卿還能說什麼?「紫娟,我聽說你要處決自己的女兒?」瑤瑤看到了姬小天的眼神問道。
「太祖師姑!」剛才被瑤瑤一鬧,倒是一時忘了這事,現在再次提起,孔紫娟的臉上又是一片愁雲慘霧。「你們也不用太擔心,既然紫娟你在,想必師伯和師叔的後人也在吧。只要湊齊師門三寶,就可以解除冬兒在心中被重下的魔胎。」瑤瑤此刻認真的道。
「可是,太祖師姑,因為弟子一時不慎,烈火琵琶已經失蹤了。」孔紫娟聽到這裡惶恐地道。「這樣?那寒鐵琴呢?有寒鐵琴至少可以知道冬兒有沒有被種下魔胎。」瑤瑤聽說烈火琵琶失蹤,明顯呆了一下。
「寒鐵琴倒是在我這裡。」姬小天接道。以前孔磨在時,寒鐵琴一直被鎖在秘室裡。因為孔磨對這東西一竅不通,不是姬小天恐怕寒鐵琴到現在還不知道被壓在哪呢。「在哪?讓我看看。」瑤瑤喜道,總算可以看到昔日師門之物了。
古色古香的寒鐵琴靜靜地躺在一張桌子上,黑色的琴身,粗亮的琴弦,顯出時常被人撫弄的痕跡。「果然是寒鐵琴。」撫摩著闊別千年的故人之物,瑤瑤彷彿又看到師父、師伯,三人在雲霧山川之上,撫琴自娛,何等的逍遙自在。
三神女說的好聽,其實三女都是出身風塵,若不是碰巧遇到神人的神跡出現,而接受了神人的托付,三神女不過是風月場中的可憐人罷了。因此三神女很厭惡人間的喧囂,一直躲在深山之中,直到天下爆大規模的戰爭,才使得三神女不得不帶著瑤瑤,到更遠的地方去。瑤瑤也是在遷徙中和師父等人失散的。
「太祖師姑。」孔紫娟把失神的瑤瑤從高山流水間叫了回來。「哦。不好意思,我走神了。」瑤瑤歉意地笑道。「你們知道三件師門寶物的作用嗎?」瑤瑤問孔紫娟,當然也是問在場所有人。孔紫娟搖搖頭。
「當年那神人出現的時候,收下三神女作為記名弟子,分別傳下三件樂器,它們就是烈火琵琶,溫玉笛和寒鐵琴,三件樂器各有功效。當年在和神人同源的有三個魔頭,其中的兩人正好受制於三件樂器。
「這兩人一個可以通過恐懼完全消除人類的希望,讓人徹底沒有自我,另一種則可以通過給人無限的希望來控制人們,而烈火琵琶則能使人們早已冷卻的心靈再次熱情洋溢,寒鐵琴則能平息被勾起的由希望變成貪婪的**。
「當然,兩件樂器都需要溫玉笛的協調,不然只會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單用烈火琵琶,人會變的毫無理智,單獨使用寒鐵琴,人則會永遠失去情感。」瑤瑤精神恍惚地道,真的好懷念和師父在一起時那種溫馨的感覺啊。
「這麼說可以用寒鐵琴試試?」方語問道。「對。」瑤瑤點點頭。「不可能。」姬小天提出相反的看法。「為什麼?」聽到姬小天反對的意見,方語吃驚地問道。
「寒鐵琴我知道是顧三娘的東西,卻沒想到孔宗會是三神女的後裔,溫玉笛就在紫娟姨手上。三件東西我也有所瞭解,想要達到清清說的效果一定要配合三件樂器獨特的曲譜,問題是這裡沒人的功力和我相當,溫玉笛就無法揮它應有的功效。」姬小天的話說得很狂妄,但是眾人也知道這是實情。
「那你可以收斂一下功力啊。」林小可碰巧從樓上下來,見眾人討論這些,熟知姬小天修為的她,開口道。「沒用的,三曲譜想達到直入人心的效果,就一定要投入所有心力,到時我自己也無法控制的。」姬小天道。「那由別人來彈寒鐵琴呢?」林小可想了想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