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小天有些恐懼,是這個世界拋棄了他,還是他離開了這個世界?曾經的早上,他會趕著去上班,在路口那曾經的鋪子買些曾經的早點,曾經匆匆忙忙趕路的莫江南看著正匆匆忙忙的人群,他的心情忽然一下就開朗了。
或許以前的自己生活在一個程序裡,每天都幹著一樣的事。忽然間他覺得不那麼恐怖了,覺得自己脫離了苦海。雖然有更艱難的挑戰在等他,但這畢竟不是一個設定好的程序,一切都靠自己去努力。
姬小天像一個老人一樣在街邊坐著,以旁觀者的姿態審視著別人的人生,如果沒有這一系列的遭遇,也許自己會像這些人一樣奔波,天天都像複製出來一樣,生兒育女,然後退休養老。
還好自己進入了一個新的世界,姬小天暗暗誓以後一定要努力修煉。
天色漸晚,倦鳥歸巢。
忙碌了一天的人們都興高采烈地趕著回家,但看他們的神色卻是一點兒也不疲倦,起碼比早上上班的時候精神多了,似乎這一天對他們來說才真正地開始。
都市換上彩色的霓虹,這是絕大多數凡人的自由時間,姬小天也在四處晃蕩。要在以前他晚上很少出來,甚至都不會到任何消遣的場所遊蕩,他今天決定體驗一回,看看生活在程序中的人人們是如何調解自己的狀態,於是他一個個地逛過網吧、酒吧、演藝吧,茶會、舞會、夜總會,現自己以前並沒有融入過這社會,現在依然不能成為其中的一份子。
但他還是現社會比他以前認識的要精彩多了,只要肯出錢,在哪裡都能找到自信。以前他是不怎麼用到錢,而現在有了這樣的成就,他就不怎麼在乎錢了。
在夜總會接到無數個女人的微笑之後,姬小天就感到無比自信,誰說自己不帥的?要不帥的話那些女人為什麼總往自己身邊靠?錢基本不成什麼問題,現在只要姬小天一招手,錢會一摞一摞地堆到手裡,以前沒把錢當回事,現在也一樣。
他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錢的巨大作用,以前是癡迷於自己的理想,而現在,貨幣對於修真者來說連糞土都不如,那是完全沒有任何意義的存在,只有修真家族還在收斂貨幣。
一身酒氣的姬小天出了酒吧後就心懷大暢,自己以前怎麼就沒現有這樣的生活呢?難道還是以前太執著了?姬小天搖搖頭,走在這都市的夜景中,耳朵裡傳來呼救的聲音。
那是一個少女絕望的呼聲,似乎瀕臨被侮辱的邊緣。他又開心了,自己塊頭也不算小,要說以前還有所顧忌的話,現在自己可是人仙的修為了,以往武林中頂尖的高手對他來說還不如螞蟻,除了修真界,他這身修為還真的沒把其他人放在眼裡。
「放開那個女孩!」姬小天衝到一個胡同裡,以一種一往無前的氣勢說道。當他看見那個女子求助以及略帶崇拜的眼神時都飄起來了,四個小流氓正驚訝地看著他,這不僅沒有讓姬小天感覺到害怕,而且讓他產生了一種刺激的感覺。
在那雄性激素的刺激下,姬小天難得沒有用法術去擊敗這些人,因為他想好好的體會下普通人會如何做,不過姬小天的手腳動作還算是不錯,很快將那四個小混混打翻在地。雖然實力差距很大,但至少姬小天產生了做英雄的感覺。
那名被救的少女對著姬小天嫵媚地笑,讓姬小天覺得今天就算栽在這裡也是大大地值了,更何況自己在這人類社會裡是一種近乎無敵的存在,最厲害的武林高人也不是自己對手。他開始陶醉於這樣的感覺了。當然,做英雄是每一個男人的夢想,姬小天也不例外。
然而他確實栽了。「你是叫修真者嗎?」被救少女脆聲問道。「我是,但是我認識你嗎?」姬小天忽然覺得奇怪。那個少女搖搖頭。
「那你怎麼會認識我?」這次回答姬小天的是五個人,五個憑空從地下長出來的人。「土遁術?」姬小天還比較識貨,「你們是什麼人?」
「這不重要了,因為你已經被我們劫持,而且很快就會死去。」一個陰森森的聲音說道。這幾個是修真者,平常人是用不出這詭異法術的。
「你們要幹什麼?」姬小天故作緊張的問道,雖然這些個人的水平在姬小天的眼中不算什麼,但是姬小天決定看下去,因為他不知道這些人的目的。
「很快你就知道了。」很快,姬小天就感覺自己的後腦遭到一陣猛擊,然後他兩眼一黑暈了過去。慢慢地活動起思維,以姬小天以往的經驗來看他知道自己剛才是昏迷了,回想一下昏迷之前自己在一個胡同裡小小地釋放了一把王者霸氣,勇鬥幾名小混混挽救了一個美少女。
但根據後面想起來的情形似乎又不是這樣。於是他睜開眼睛,現自己正躺在一個大沙上,房間很寬敞,像一間能容納千人的教室那麼寬敞。而裡面卻很空曠,諾大的空間就放著一個大沙,一張椅子,當然還有人,姬小天拭了一下自己的修為,現並沒有被禁錮,很明顯這些人還不知道自己的真正修為,姬小天略一思量,就決定演繹出戲。
那張椅子上坐著個男人,和姬小天四目相對。
「你是……」姬小天實在想不起來在哪見過這個人。那個人四十多歲的樣子,留著小平頭,穿著筆挺的西裝,身體看上去非常結實。
「自我介紹一下,御器宗現任宗主,岳衛。」那男人說,「御器宗從我師父往上都是散修,以一師帶一徒的形式流傳功法,當然到了我當宗主這一代就不一樣了,我要廣招門徒廣大這個宗派,現在御器宗在世俗間擁有的產業也不比修真家族差,而且我們還有正統的本門功法。」
「很偉大的理想。」姬小天嚴肅道,這可是宗主之間的對話,他擺正了自己的坐姿。
「看你的樣子,你也是散修吧,我的弟子在外邊注意你很久了,看你身上的氣息,恐怕也是剛剛踏入修真界吧,你也知道,修真門派並不是有了功法就穩固的,沒有靈脈,我的弟子修煉起來成效甚微,而沒有法寶,我這個門派就根本無法在修真界立足。」岳衛憂悶道,「你知道建立一個宗派多難,原先和師父一起四處雲遊才是無憂無慮的,可是沒辦法,我這宗派都建立起來了,弟子也有了不少,為了宗派的壯大,所以我就希望你能夠犧牲了。」
「你明說吧,我還是不懂你的意思,「姬小天皺眉道:「而且你這樣說我很不習慣。」岳衛輕歎一聲道:「好吧,你現在是被我們綁架了,為了讓你做個明白鬼,我待會很認真的告訴你,要你的精血去血祭我們宗派的至寶,壯大我們御器宗。」
姬小天忽然問:「你有信心達到目的嗎?你們已經殺了多少像我這樣的『弱小『修真者了?我很好奇。」岳衛搖了搖頭:「不知道,至少到現在為止還沒有達到目的,我們已經殺了十幾個血祭了,綁你來的時候在你身上搜過,根本就沒現什麼好東西,連個最基本德儲物手鐲都沒有,看來你混得很差了,想來是沒機會碰到我們這些修為的人了。」
姬小天聽了岳衛的話,不置可否的笑道:「很明顯,殺豬的有可能在身上掛刀,但絕不可能整天掛豬肉,我作為一個修士,不可能太招搖的。」
岳衛再次長歎:「我剛剛試探了下,你的修為很低,只要是個修真者就能對你構成威脅,現在這修真界真的是參差不齊,哎。」說到這裡岳衛對姬小天笑了笑說:「或許你要感謝我,等在這裡敲悶棍的人還不少,其中有修真家族的,還有散修,這些我都幫你趕走了,散修可不會跟你客氣,殺雞取卵的事他們常做。」
「看來我不被你們殺了血祭,也會被其他的修真者幹掉的。」姬小天聽了那岳衛的訴苦,苦笑道。「所以你應該配合一點。」岳衛又拉回了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