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毒素的滲透力很強,除非你生物體的抵抗力足夠,或者你能把蒼蠅的皮拿下來做衣服,不然怎麼也是白搭。」姬小天一邊說話,一邊掰著指頭倒計時。
孔冬兒見他比著指頭說話,奇怪地問道:「你那是什麼意思?」原來姬小天這會忽然把比畫著的一隻手舉起來,以一種很均勻的度把每個指頭彎下去,慢慢攥成拳頭。等姬小天的五個指頭全部彎曲時,只看到屏幕上「砰」一聲,正報道的記者也倒了下去。
「這是第幾個了?」姬小天轉頭問孔冬兒。孔冬兒卻目瞪口呆,西醫診治大多是靠各種先進的儀器,中醫才講究「望聞問切」。相對西醫而言,中醫的經驗要重要的多。望是中醫中最基本卻也是最高深的一種診病方法。姬小天既然能從屏幕中的「望」就能判斷出病時間,顯然姬小天對這種毒的瞭解不止限制於他自己說的那樣。
「你管第幾個。走,跟我去見教授。」孔冬兒此刻也是久病亂投醫,揪住姬小天的衣領不放,臉上惡狠狠的道。「幹嘛?不去!」姬小天一看這情形,硬賴在沙上不肯起來。
「最後問你一句,你到底去不去?」孔冬兒威脅地道。「去他那兒幹嘛?」姬小天的聲音明顯變小了。「去把你對這毒素的瞭解都交出來,現在已經死了這麼多人了,我說為什麼你這邊就不會有人被感染呢。」孔冬兒帶著吼地道,看來這些日子來,她真的很疲憊的。
兩人的對話把正聊得起勁的素羽涵、方語等人的注意力也吸引過來。方語先過來道:「姐姐,怎麼回事啊?」「小天他根本就知道解毒的方法,可是卻不肯說。」孔冬兒給姬小天扣帽子。而且她也有一種直覺,姬小天一定知道解毒的方法。
「哪有,我哪知道,我又不會治病。」姬小天見眾女圍過來,趕忙賠笑道,最近他這幾日,他可是領教過幾位大小姐的厲害。「是嗎?」柴紋衝到最前邊,作勢要審問他,姬小天不說話還好,這一說反露了底子。
別人不知道,方語卻清楚得很,從來就沒見到姬小天救治過人,但是以他現在的能力哪可能不懂醫道,不過是多少而已。何況雖然不見姬小天懸壺問世,但他那草蘆裡的東西,有很多都是稀世藥材之類的,方語見的太多了。
「小天,要是你知道還是說出來吧。你看已經死了這麼多人了,你難道真的要看學校裡的人都死光才肯說嗎?」方語對天閒說話始終是那麼溫柔,從來不會有一絲責怪的語氣。
「是啊,小天,如果能幫上忙,你就……」素羽涵也道。「哼,就知道你不是好人。你都知道什麼,快說。」柴紋可沒這麼客氣,邊說邊一腳掃過來,惹的姬小天躲避不迭。
看著眼前幾張俏臉,此刻有悲楚,有惱怒,也有氣鼓鼓的,「算了,算了,我去,我去!其實那種病毒還是厥蛇之毒,要解毒只能用以毒攻毒的辦法,那個白癡教授應該知道才是。」姬小天滿是無奈的道。
以毒攻毒?那能在人身上用嗎?」孔冬兒懷疑地問道。以毒攻毒其實只是一種理論上的說法,很多烈性的劇毒確實可以用以毒攻毒的方法去中和。問題是人體畢竟是脆弱的,那種劇烈的中和反應在人體內進行的話,恐怕毒沒解人先死了。
「反正現在沒別的辦法,你讓他去試試就是了。」姬小天道。對於毒這種東西,金針度穴只能起到預防的作用,想要解毒就十分困難了。以毒攻毒則相對太危險,由其對於份量的把握上。因為經過數千年,植物動物本身的藥性都生了一定轉變。姬小天也沒有辦法弄出完整的藥方。
對於現代一般藥物的藥性,瘋教授其實比姬小天要瞭解的多,「好,我這就去找教授。」雖然孔冬兒不知道姬小天說的行不行,但現在也只有死馬當活馬醫了。看孔冬兒匆匆跑出去,朱琪有些疑惑道:「小天,你說的真的可以嗎?」
「當然。」姬小天還有半句話沒說,那種中和用的毒劑實在是很罕見,屬於秉危動物之列,這就要看瘋教授的活動能力了。不過顯然姬小天低估了那蛇瘋子的本事,孔冬兒去了不到一個時辰,就飛也似地跑了回來,高興地告訴姬小天,瘋教授已經成功地研究出解毒藥,現在正動用他的關係,動所有朋友,將需要的「箭毒蛙」送來,估計最遲明天中午就可以送到,只是現在人手不夠,志願者又太少。
「要不我們先去醫院看看吧。」素羽涵提議道。這幾天也悶的可以了,出去透透氣也挺不錯。何況有小天在,這些人幾乎是買了保險,不怕被感染上。「好啊,我同意!」柴紋是最活潑的,這些天她早就受不了了。
「去看看也好。」方語道。到了這種地步,顯然是沒有姬小天說不的權利了。一行人來到醫院,還沒進門,姬小天的眉頭就皺成了疙瘩:「方語,現什麼不對沒有?」
「沒有啊。」方語搖搖頭。「你呢?」姬小天轉身問唐綰貞道,這裡只有他們三個人是靈界中人,擁有獨特的感覺。「我也沒覺什麼啊,如果你說的是死靈,醫院這種地方本來就該多死靈的,何況這幾天剛死了那麼多人。」唐綰貞不解地道。
「錯,錯,恐怕還有麻煩。」姬小天的頭搖的像撥浪鼓,「醫院多死靈之氣,可是醫院不是監獄,不該有這麼濃的怨氣的。」醫院本來就是死人最多的地方,有死靈那是一點也不奇怪的,可是如果有太重的怨氣那就不是好事了。
一般只有橫死和枉死的人,才會怨氣沖天,至於病死的,因為病魔可以消磨人的銳氣,不該形成這麼重的怨氣才是。
「以前一直沒在意,不是很清楚。」唐綰貞無奈地搖搖頭,她還真一直沒注意到這一點。
「小心點,可能情況要有變。」姬小天囑咐道。這幾天醫院人手不夠,早就忙的焦頭爛額,先看到姬小天等人,還以為又是病人,等看到孔冬兒,並且聽說他們是來幫忙的,感動的現在醫院的負責人、住院部的劉主任熱淚盈眶。
他們這些醫生那是不得以才呆在這裡,院長和副院長早就病倒了,現在孔冬兒等人肯在這種時候來幫忙,只這份心就已經很難能可貴了。
「謝謝,謝謝,最近實在是忙不過來。你看,這裡躺的不少都是醫院本來的工作人員,護士醫生都有。」劉主任指著大廳裡躺了一地的人。現在醫院的外面還搭建了臨時的棚子,供病人休息。不過送來的人也不過是能多拖延一點時間罷了,如果再找不到藥物,這裡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條。
劉主任讓護士給孔冬兒等人拿來醫院的防毒衣。「雖然不能完全抵抗,不過多少有點效果吧。」劉主任自己也不是很肯定地道。事實擺在這裡,即使是穿著防毒衣,還是會被感染,最多只是多拖延一下感染的時間而已。
「沒關係,我們不用。教授已經研究出病毒的疫苗,最遲明天下午第一批疫苗就可以運來了。」孔冬兒公佈了這個好消息。眼前這些病人,除了那些已經昏迷的不說,都顯得很死氣沉沉。畢竟一直以來,他們所看到的都只是病友不停的死亡,沒有一個人能痊癒,「瘟疫」這兩個字彷彿是死亡的枷鎖,壓得所有人都喘不過氣來。現在終於聽到一點希望,不管是不是真的,還是讓所有人感到振奮。
孔冬兒的話彷彿是在平靜的湖面上投下一顆石子,整個醫院沸騰起來。接下來就是讓姬小天等人投入緊張的工作了。除了姬小天,素羽涵等人可都是難得一見的美女,病人看的賞心悅目,加上先前得到的消息,醫院裡先前壓抑的氣氛終於一掃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