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羽涵,你們這幾天多加小心,我最遲明天晚上回來。」姬小天對素羽涵道。「沒事的,你放心吧。」素羽涵點點頭。「哎呀,現在不是卿卿我我的時候,快點,誤了大事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孔磨催促地道。「好的,要照顧好自己。」姬小天最後說完,這才跟孔磨匆匆忙忙的出了門去。
孔氏宗族的總部,今天熱鬧得很,不過大多數人臉上都沒有笑容,這些人多少都和孔冬兒有過交情,有不少還是長輩。以前孔冬兒小時侯聰明伶俐,甚得這些叔叔伯伯,阿姨大嬸的喜愛,今天來卻是要看著亭亭玉立的孔冬兒接受家法,想要高興,那確實是難上加難啊。
而在另一邊,孔冬兒靜靜地坐在孔宗的牢房裡。不過十平米的單間,四周都是寸厚的鐵板,孔冬兒的臉上毫無表情,呆坐在床上,等待命運的降臨。「冬兒姐,冬兒姐!」方語的聲音從門上的小窗傳起來。孔冬兒眼珠轉動了一下,現門外的方語,露出一絲笑容:「方妹妹,你來了。」
「冬兒姐,我是來救你的。」方語焦急地道。「哦。」孔冬兒只是哦了一聲,卻沒有別的表示。「快別說了,有人來了。」姬小天向裡邊催促道。「什麼人。」這麼兩個大活人在無處可藏的走廊上,很容易就被人現了,一群孔氏宗族的弟子大聲叫道。
姬小天剛想動手,不想這幫傢伙卻一個個「哎喲,哎喲」地倒了一地,一邊倒地還一邊說:「卑鄙,你用暗器!」弄的姬小天莫名其妙。「怎麼回事?」方語知道姬小天絕不會用暗器。「不管他,快救人。」姬小天打算敲破鐵門。
「不行,警報器連在孔冬兒母親的耳機上,去那幫傢伙身上找找看。」方語指著那邊倒地的傢伙。「好。」姬小天應一聲,開始在這群無緣無故暈倒的傢伙身上找鑰匙。「輕點,輕點,你踩著我了。」姬小天不小心踩在一個弟子手上,那傢伙忍不住低聲痛叫起來。「這是鑰匙,你小心點啊。」被踩的人很委屈地道。
原來這幫孔氏弟子平日裡都受到孔冬兒的照顧,無論誰都希望孔冬兒真被執行家法,現在方語來救人,當然能放水就放水了。等姬小天剛離開,一幫人騰就跳了起來。這樣沒傷沒痛的也難交代,乾脆了,一對一站好,同時數「一二三」,一棍子沖對面人頭上敲下去,這回可是真暈了。
再說姬小天和方語,帶著剛救出來的孔冬兒。孔冬兒並沒有堅持留下,一路上出奇地順利。「站住!」就在姬小天以為大功告成的時候,孔冬兒的母親孔紫娟不知從哪得到的消息,遠遠追了過來。「糟糕,語姐,你先帶孔冬兒躲一躲,我對付她娘。」姬小天停下來,找個拐角處躲好。
「小心點,那是冬兒姐的母親,你出手別太重。」方語擔心姬小天手下沒有輕重,叮嚀姬小天道。「嗯。」姬小天點了點頭。孔紫娟其實來的也是湊巧,孔磨和孔卿拉著她東遊西蕩地拖延時間,不知不覺就轉到這平時絕對不會到的地方來。遠遠就看到姬小天,孔磨和孔卿叫苦不迭,跟在孔紫娟身後緊追著。
「去吧你。」看到後面有人跟著,姬小天放下心來,有孔磨和孔卿在,自然會幫他纏著孔紫娟的。姬小天只要將孔紫娟稍微擋一擋就可以了。隨手一袖衝著孔紫娟掃出,出的一股袖風將孔紫娟束縛得動彈不得。姬小天再很壞心地控制著她朝孔卿扔去。
看的出來,孔紫娟和孔卿好像總有點暗潮洶湧的現象。不知孔卿是躲閃不及還是根本沒打算躲,總之,孔紫娟和孔卿兩人摔個滾地葫蘆。孔紫娟掙扎著要爬起來,偏偏孔卿笨手笨腳地,弄的孔紫娟一次又一次地摔下來。
「你手往哪放?」「對不起,對不起。」「放開我。」「是,是。」「哎喲……」
姬小天越走越遠,可是那邊的聲音還是一個勁朝他耳邊鑽。帶著莞爾的笑容,一行三人飄然而去……
「冬兒姐,你不會怪你媽吧?」在伊頓學院的別墅裡,方語小心地問孔冬兒。「有什麼好怪的,對了,南宮姐妹她們怎麼樣了,還好吧?」好像一切都沒有生似的,孔冬兒還是很冷靜。「剛剛跟西京的德叔聯繫了,還是老樣子。」方語聽到南宮姐妹,神色暗淡下來。
「都是我害了她們,我會盡力想辦法讓她們恢復的。」不知是擔心南宮姐妹,還是想起那段不堪回的日子,孔冬兒的眼神也暗淡下來。「對了,冬兒姐。你還記得折瑜嗎?」方語不知怎麼想到了她,向著孔冬兒問道。
「你說哪個折瑜,是藝術系的那個嗎?哎,她本來是姐姐最好的朋友,可是後來也是她……算了不提了,幹嘛忽然問起這個人?」孔冬兒搖搖頭,似乎想把這個人甩出記憶。「冬兒姐,其實折瑜也很可憐的。」方語拉住孔冬兒的手,這兩個女子之間的友誼顯得彌足的珍貴的。
「你認識她。」孔冬兒愛惜地擁住方語。小時侯,輕輕梳弄方語的頭。方語一直都是留長的,倒是她,老嫌頭礙事,最多留到披肩就剪了。「嗯。」方語將折瑜身上生的事一一道來。
聽完方語的敘述,孔冬兒手上不覺頓了一下。「倒也難為她了,你說她的毒又作了是嗎?」孔冬兒是非常理智的人,從她能在遭遇了那樣的事後迅恢復過來,同時也能在各種情況下做出最明智的決定就可以看出來。
因此她很快就把握到了折瑜的無奈。說起來折瑜和孔冬兒算是同一類人,當然折瑜的天資是比不上孔冬兒的,但也已經是非常難能可貴了,而且更重要的是折瑜身上有一種孔冬兒沒有的東西,那就是感性。
孔冬兒和方語兩人不知是什麼原因,方語感性十足而缺乏理智,孔冬兒理智到冷淡卻又缺乏感性的衝動,折瑜這種同時兼備的反而很少見,因此孔冬兒對折瑜有種近乎親妹妹的憐惜。本來得知被最好的朋友出賣,她是很難受的,現在從方語那裡知道事情的真相,原諒了折瑜的同時孔冬兒又關心起折瑜的身體來。
「嗯,具體也不大清楚,要等去看過了才知道。可是那個小天,老是藏著腋著,真討厭。」方語噘著嘴道。對著這個一直比自己優秀的女人,方語也不自覺地露出兒時的童真。
「是嗎?怎麼我覺得你一刻也離不開他啊。」閨中夜話,孔冬兒故意羞方語。「誰離不開他了。」方語死鴨子嘴硬,就是不肯承認。
「是嗎?姐姐雖然沒有結婚,這種事見的可太多了,你瞞不了我,再說你和姬小天的關係恐怕在這裡早就是公開的秘密了。」孔冬兒取笑地道。「什麼,我都比他大那麼多,你別亂說。」若不是只有這二人,方語恐怕早就鑽到床下去了。
「大什麼大,就兩三歲的樣子,你看你,到現在還細皮嫩肉,我見猶憐,不像姐姐,人老珠黃,你可是一點都沒見老哦。聽說姬小天的牛黃馬寶不少,看來他對你還是挺不錯的嘛。」孔冬兒看著方語羞紅的小臉打趣道。
「他,他是對我挺好的,可是我知道,我和他不可能的。」方語不覺有些傷感。「傻丫頭,怎麼忽然傷心起來了,你如果真想留在他身邊,誰也不會干涉你的。我看的出來,除非你自己想走,否則姬小天是不會離開你的。」旁觀者清,孔冬兒早就看出姬小天和方語之間那種似有似無的牽掛了。
「我知道,可是我怕有一天我老了,會配不上他。我知道,像他這種人是不會老的。」方語的聲音有點低沉的道。「是嗎?那好,我替你問他,看他到時候會不會嫌棄你。」孔冬兒一把拉起方語,大聲叫道:「姬小天,姬小天你給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