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羽涵這回出這麼大的事,又是在我們學校,這回鬧大了。」董天擔心地道。「那不是我關心的,我一定要揪出這個人。」唐綰貞握緊手中的玉墜,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顯得有些白。
「綰貞,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董天吞吞吐吐地道。「什麼事?」董天的個性唐綰貞很清楚,雖然話不多,不過言必有因。他和卡德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正因此唐綰貞不知該如何取捨,而且唐綰貞自身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原因。
「九陰訣靈的傷痕因為沾染了咒術的煞氣,是不會癒合的,即使整容,那種傷痕還是會印出來。」董天遲疑著道。
「什麼?」聽到這些話,唐綰貞失聲驚呼,這豈不是說素羽涵的情況比想像的還要嚴重的多。對於曾經擁有過那樣美麗外表的素羽涵來說這未免太殘酷了。出生就失明的人,對於盲人的痛苦那是無論如何不及後天失明者感受深刻的。
在宿舍享清福的姬小天和方語終於也得到素羽涵出事的消息。當然一般人聽到的消息只限於:因為模型架沒搭好,素羽涵被砸傷胳膊。
「怎麼會這樣?」得到消息的方語問姬小天。「奇怪,不像意外。我感覺到前些天做的那些玉墜其中一個被一股很邪惡的氣息摧毀了。」姬小天答非所問地道。
「別說那些了,帶上東西去看看素羽涵吧,我看情況沒他們說的那麼簡單。」長期浸在占卜中的方語直覺是非常準確的。
「是該去看看!」姬小天點點頭。至於東西,姬小天自然知道方語的意思,女人嘛,關心的無非就是自己的容貌,方語說的東西當然是那種生肌去腐的玉髓。
此刻的醫院外面此刻已經是人滿為患,在這伊頓學院,素羽涵的影迷多的不可記數,現在所有人都被警察擋在外面。當然警察也被唐綰貞擋著不讓見素羽涵,如果讓素羽涵被毀容的消息傳出去,那可是會引起軒然大波的。
「對不起,你們不能進去。」方語和姬小天被一個穿警服的年輕人堵在門外。「為什麼?」方語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覺,所以她急著想進去。「你們看,這些都是來看素羽涵的,可是都沒讓進去,你們也不能例外。」年輕的警察顯然是第一次應付這種場面,面對方語顯得有些侷促,不過卻還是堅守自己的崗位。但姬小天總覺得這人的生命形態略顯平淡一點,沒有普通人那麼明顯的個性。
「我是素羽涵的朋友,而且她現在可能需要我們的幫助。」姬小天不溫不火地道,說著緩緩邁步,不見有什麼特別的動作,很輕易地就越過警察們設下的人牆,消失在拐角處。
「喂,你……」剛才擋住方語的年輕警察衝著姬小天的背影叫道,卻只捉到姬小天掉頭的微笑。等他衝過拐角,姬小天已經沒了蹤影。
看著垂頭喪氣走回來的小伙子,方語不禁笑了。既然姬小天去了,素羽涵該會沒事吧。這小伙子看上去也是剛從警校畢業的那種,全然沒有工作經驗,剛才居然不顧一切的去追姬小天,若不是旁邊的戰友急忙把他的位置堵上,恐怕形勢早就不可收拾了。面對著越來越激動的影迷,警察設下的人牆顯得越來越無力。
「小伙子,別喪氣,你追不上他的,而且我保證那年輕人過去對你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你是第一次出勤吧?」方語忍不住安慰自責不已的那名年輕的警察。
「哎,第一次出勤就出這種事,那是你朋友嗎?我可是以前警校的短跑冠軍,居然連他的影子都沒追到。」年輕警察沮喪的情緒來的快也去的快。「是啊,那是他,追不上他沒什麼丟人的。那傢伙是怪物,不能用常理來推論的。你也是這裡畢業的吧?哪屆的?」
方語看出這年輕人年紀不大,而且顯然沒有經驗,卻掛著代表大尉軍銜的肩章。而且方語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覺得眼前的年輕人給人一種飽經滄桑後心如死灰的感覺。
「報告,我是伊頓學院學畢業生,汪安偉。」汪安偉對著方語敬禮立正。「撲哧。」方語忍俊不住,忙拿黑色長袍的衣袖遮住。可是方語沒有現,既管她的動作再快,卻還是被有心人看在了眼裡,那種全然不做作,又充滿魅力的微笑打動了他的心,也為方語日後惹來一場麻煩……
「羽涵沒事吧。」姬小天幾乎是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唐綰貞身邊,嚇的唐綰貞、董天和卡德各自躍到病床前,擺開應戰架勢。
「小天是你啊,雖然羽涵姐的命是保住了,可是……」唐綰貞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現在素羽涵容貌被毀的事,只是默默指了指床上還昏迷不醒的素羽涵的臉。不久前還衝著姬小天作嬌作癡的俏臉已經變的一片狼籍,經過處理後雖然沒有那麼多血流出了,卻還是給人血肉模糊的感覺。
「怎麼會這樣?」姬小天看了一眼,莫名的竟然覺得一陣心血翻騰,氣往上衝,忙別過頭去。「大姐是被人暗算的。這是你的玉墜,多虧它才救了大姐一命。」唐綰貞將那只殘破的玉墜遞給姬小天。姬小天拿過來在鼻上嗅了嗅,抬頭看著唐綰貞問道:「九陰訣靈?」
「你知道?」董天也是經過一番仔細的檢查才確定的,沒想到姬小天竟然只靠破碎法器上一點殘存的氣息就能分辨出來。
「嗯,只有它才能令玉墜被破壞成這樣。不過對方的咒法顯然還沒有完成,不然連這個角也不會剩下了。」姬小天把玩著只剩下一個角的玉墜,眼中閃過一道道讓人心寒的冷電。
未完成的九陰訣靈想要傷人那是需要有低級鬼物來催動的,她自己施加在玉墜上的是人魚紋身的力,也就是華顏公主的氣息,沒想到居然會有鬼物敢無視華顏的警告。要知道,華顏公主的身份可是極高的。
「嗯!」床上的素羽涵嚶嚀一聲悠悠醒過來,覺得臉上一陣生疼,下意識地伸手想去摸。
「住手。」看到素羽涵醒來的唐綰貞大驚,忙一把拉住素羽涵。「綰貞,我的臉怎麼了?」素羽涵反握住綰貞的手問道。「大姐,沒什麼,只是一點皮外傷,上了藥過幾天就會好的。」唐綰貞不敢把真相告訴素羽涵。
「別騙我了,我還不瞭解你。我聽的出來,是不是我的臉毀了?也好,我也厭倦了演藝圈的生活,該是退出的時候了,只可惜再也不能見他了。」素羽涵的話音裡表現了出乎尋常的冷靜。
「不,大姐,你不會有事的,你還可以見你的他啊。」若是平時,唐綰貞一定會打趣地問「他」是誰啊?此刻卻沒有了這種心情,只是握緊素羽涵的手。
「傻妹子,男人最在乎的始終都是女人的容貌,我這樣見他還不如不見,讓他永遠記得我美麗時的樣子。」素羽涵搖搖頭。此刻她的心也在滴血,可是她不要綰貞為自己擔心,心上的痛使她忽然忘卻臉上錐心刺骨的疼。
「你們這麼說,豈不是讓小天能治都不敢動手治了?」方語不知什麼時候也進來了,後面還跟著剛才拚死阻擋姬小天的汪安偉。素羽涵說出那樣的話,彷彿姬小天真的只在乎她的容貌,才會替素羽涵治療臉上的傷勢的。
「大姐,你說只要讓你進來,你馬上就能擺平外面那些人的哦。」顯然外面已經快頂不住了,這汪安偉才被迫把方語帶進來的,希望方語真能擺平外面那些狂熱的影迷。
「方語姐。」素羽涵想起身打招呼。「算了,你就這麼躺著吧,不然待會還得躺下。小天,你也快點啊,羽涵再不出去,外面可就亂套了。」方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