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著這些在金融實業上的小動作,通匯的聲譽在銀行界頓時鵲起,許多銀行紛紛來請姬小天做理事,姬小天一下子成了奧東、國信、亞東等銀行的理事員,中國銀行、交通銀行的常務董事和其他一些銀行的兼職。
孫傳浦最後為答謝姬小天的援助,將「中北」的一部分業務轉送給經營不善的通匯,姬小天得此援助,立即擴大「通匯」在實業界的經營範圍,自此,他的長袍外面又罩上了一件「金融家」的紳士長衫。
隨著通匯銀行的興旺達,姬小天的事業與名望躍上了新的高峰,不過這期間,隨著姬小天與悅讕春的合作密切,他的心中,隱隱約約的有了點悅讕春的影子,他不知道這樣的一個絕代戲子,為何要利用他去對付孫傳浦。
悅讕春帶給姬小天的第三條消息,是關於孫傳浦私生活的,孫傳浦仕途上也有前途,在財政部掛職,說話也很有份量,更有著財政次長的叔父,樹蔭下邊好乘涼。
一旦這些私生活的信息公佈,孫傳浦就像是在落水的人一樣,不的翻身,這對他的打擊不下於奪掉他的銀行股份,銀行的東西失去了,照樣以後可以再爭取過來,而名聲一旦被毀,恐怕孫傳浦這輩子就完了。
處於其他的考慮,姬小天並沒有將這些東西散出去,這樣畢竟太過毒辣,他還做不到那樣的人,因為姬小天有種不好的預感,這悅讕春或許跟孫傳浦有著什麼樣的關係,只是他不能夠向悅讕春詢問。
或許,姬小天可以拿悅讕春是特務這樣的話,來安慰自己的內心,悅讕春這樣的蛇蠍美女,說實話,要說他的心中沒有一點的好感,那絕對是假的,不過,姬小天絕對不會愛上這種女人。
即使悅讕春的姿色說起來比林小可還嫵媚,他也會看著悅讕春苦澀的一笑,姬小天不喜歡太過於心計的女孩,就像曾經姬小天想把林小可的小虎牙拔掉。
林小可那小妮子,竟然幾天離姬小天遠遠的,不敢太過於靠近他,按照林小可的說法,她全靠著這顆小虎牙裝純呢,姬小天聽到這話的時候,都感覺很無語,也不知道她天天心裡在想什麼。
會不會隔著窗子,期待哪一日白馬王子,踩著雲彩到來,陪伴著她?姬小天不想去懂得,少女們的幻想永遠是最美的,自己何必去打斷她的那些個記憶呢。
時光如梭,一去兩三載,自從姬小天成立『通匯銀行』之後,他的名氣在西京上如雷貫耳,很多人開始用目光重新審視起他來,用以現他身上的奇特之處,他的背景漸漸的被漂白了,姬小天站在了一個新的高度。
柳亭源坐在朱越雷的辦公室中,顯得焦躁萬分。手中夾著幾百快一根的雪茄,平時抽起來,柳亭源向來是覺得特別過癮的。但此時,他卻覺得索然無味,抽一口,嗆幾口,眼中有著紅紅的血絲。
他坐在這裡,已經三天三夜沒合眼過,那三個密碼箱中的珠寶古玩存折,使他的心如同被人拿著剪子,慢慢的剪碎那樣疼痛,如果找不回來,他這後半輩子和一家老小的生活便毫無著落了。要是真這樣,他恐怕會一直睡不著的,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最後氣死而去。
在福州,柳亭源是督軍周蔭的財務秘書長。從政這35年來,他搜刮民財曾讓許多人陷入家破人亡的境地;當然,他大肆斂財受賄也曾使許多人飛黃騰達。結果,他自己從上任秘書長到離開督軍府的時候,有了這三個密碼箱的珠寶古玩及無盡的錢。
西京雖地處偏僻,但是卻低調奢華,這個花花世界是有錢人的天堂,只要有錢,山珍海味,名酒美人,應有盡有。柳亭源以前曾因公事在這住過一個月。
細數這段時光,最令他難忘的是那些美女,要多少有多少,儀態萬方,風情萬種,一晚上換1o個都有,永遠有新鮮的感覺。當時他就想將來一定要到上海來享受享受這一切。
離任後,他馬上想到,到西京這個花花世界來打餘生。誰知他一來西京,一切都並不像他想像的那樣好。當他派六個保鏢押運著多年搜刮而來的三個密碼箱的珠寶古玩,乘著法國郵輪來西京時,卻被西京那些個美貌的女人給暗算了。
那兩個女人是什麼時候上船的,柳亭源的六個保鏢都不清楚,他們只記得船到新絳口時,她們都出現了。
當時,她們倆在艙門前說笑,聲音又大又尖,浪*蕩得很。
「看他那肚皮,還想和我跳舞,我躬著腰他也搭不到我的肩!」
「真是個臭傢伙!請我們吃完牡蠣後,又要我們結賬買單,這算什麼男人?」
柳亭源的六個保鏢在艙內吸著紙煙,似乎對眼前的一切,誰也沒有聽見,誰也沒有看見似的,渾身一動不動的。
「兩個小婊*子,還我錢!」這時,外面又響起一個男人粗粗的聲音。「姐姐,快跑!」
「跑,往哪跑?」
「哧———」一聲,什麼東西被撕爛了。
「流氓!你這個流氓!」
「老子一沒摸二沒睡,流氓什麼了?」接著,外面又響起了廝打聲。
終於,六人中有一個保鏢忍不住了,打開了門。「救命!」這時一個身上只穿著胸罩和褲頭的女郎,狐狸一般鑽進艙門,接著,另一個女郎也倏地鑽進艙來。
「老子就在這裡把你們都解決了。」
保鏢們這時才看清,這是一個肚皮比戲台上的豬八戒肚皮還大的傢伙,脖子下掛著一條豬尾巴樣的領帶,臉上的胖肉差點把眼睛給擠合縫,正衝過來也要進來。
「讓我進去,」他用力一撥艙門邊的一個保鏢,「她們拿了我的錢,想跑,能跑得掉嗎?」
保鏢被他一撥,差點摔倒,不由得瞪起眼睛。
「眼不要瞪得像牛卵子樣的,當心老子把你摳下來。」
說著,他又看看周圍的其他五個個保鏢:「通通給老子出去,我要在這裡幹幹兩個婊子……」
然而,這六個保鏢們似乎還沒從眼前的一幕中醒過來似的,懵懵懂懂地都沒動,胖子走上前,拉住一個女郎往門外帶。眨眼間,六個保鏢似乎醒了過來,一人動了一隻手,把胖子擊倒在地下,接著其中一個人飛起一腳,胖子像皮球樣滾出門外。門邊的那個保鏢跟著又一腳,胖子換了個方向,從走道上往那一頭滾去。
當保鏢們都進來時,那位身上只剩下胸罩和短褲的女郎已披了一件床單在身上,兩隻美麗的大眼睛裡依然流露著驚恐的光。
「太感謝你們了!」
另一個女郎從隨身帶的挎包裡拿出一瓶洋酒,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一杯,「姐姐,壓壓驚吧。」
披床單的女郎接過,手一揚,「咕嘟」一口喝下肚去。
「嚇死我了,這個流氓!」
「你們來一點點?這可是正宗的法國貨!」
保鏢們看了看,都搖了搖頭。「幾位先生,再麻煩你們看著我姐姐,我去替她拿衣服來換。」
女郎把酒瓶裝進挎包,拉開艙門,剛跨出,突然大叫起來,原來那個胖子又來了,保鏢們全站到門外。
胖子抓住想往回跑的女郎就往另一頭跑,保鏢們急忙追了過去。拐過一個彎,胖子不見了,而那個女郎卻坐在甲板上哭。原來,她的長裙也被扯掉,身上只剩下胸罩和短褲了。
「那傢伙哪去了?」
「往那頭跑了。」
兩個保鏢順著她指的方向走過去看了看,沒有現人,馬上折了回來。六個保鏢圍著女郎,「怎麼辦?哭有什麼用,想想辦法呀!」
「我的破裙子在這裡,我用它暫且遮身去取衣服吧。」
「要不要我們保護你?」
「不用,我們的艙房就在前面。你們快回去,防止那傢伙再去找我姐姐的麻煩。」
「對,快回去,防止意外。」一個保鏢似乎突然想起了。大家也有所悟,紛紛往回跑。
推開艙門,他們全愣住了。那個女郎早已消失,地上扔著她的胸罩和短褲,那裝滿珠寶古玩的三隻密碼箱一個也不見了。
此時,汽笛長鳴起來,郵輪已駛進新絳口了。甲板上,很多人正在往岸上眺望……
遠在福州的柳亭源正準備啟程到西京,接到珍寶丟失的消息,頓時就嚇得變了臉色,這可是他為官一生,四處敲搾勒索的全部財產啊!他立刻趕到西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