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來,姬小天為孔卿的事情忙碌著,原本在大浪淘沙的樹蔭下生存的一些中小勢力,暗地裡慢慢的將姬小天作為了主心骨,姬老闆如果再不行的話,那麼整個勢力都將慢慢的分崩離析。
西京現在也進入了,一個微妙的階段,周邊的勢力開始打『大浪淘沙』的主意,另外很多以前的合作勢力也開始逐漸的施壓,附庸的小團體則是觀望。
雖然現在孔卿已經現身澄清了謠言,然而,這時姬小天已經預感到,隨著這一連串的打擊,孔卿已經不行了,不久的將來他姬小天就要取而代之了。
現聽得孔卿有請,姬小天料定,是該他出場收拾殘局的時候了。
孔卿內心的隱秘被姬小天猜中了。他不願外人過問自己的決策,而把希望全部寄托在自己的心腹身上。
姬小天來到『大浪淘沙』大廈的孔卿的書房坐定,偷偷地審查著孔卿的神色。
孔卿已經顯得蒼白、憔悴,帶著絕望的神色,默默地看著姬小天,一言不。
姬小天見火候已到,心中有意激他:「孔大哥,隱殿那邊在西京的勢力,這仇一定要報的,我已經部署好了,會將隱殿的所有勢力一舉擊垮了。」
孔卿連連搖頭,輕聲說道:「凡是要穩妥一點,不要太意氣用事,現在情況很複雜,你看著辦吧,盡量別太麻煩了。」
「也好,也好。」姬小天點頭答應著,腦海裡卻得出一個清晰的結論:孔卿垮了。
在孔卿姬小天見面的時候,蕭寶山帶著『燕雲八騎』的人馬,整合了大浪淘沙下面的隊伍,明面上分四支隊伍,向四面八方攻佔這些日來,被蠶食的地盤。
暗地裡,在姬小天的授意下,楊道聲派人將一些背叛的中小勢力頭目暗殺,重新清選人員,以及隱公子在西京的勢力,全部被清除,對殺人組織黑銘也警告一番,這些行動帶來的影響,如今的白夜華庭比往日大浪淘沙的勢頭還要的強盛。
在這間書房,當年正是孔卿與孔磨姬小天幾個籌劃大略的地方,現在人員都是零落,早已不是那時的樣子,孔卿看著這個敗落的勢力,感慨萬千。他撫著姬小天的肩膀,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我這一生,就走錯了這步棋。唉!人生如夢呀!」
「小天,這副擔子就交給你了。」孔卿話聲未絕,外面炸響了個悶雷。時值盛夏,原先繁星閃爍的天際,剎時變成了潑墨如洗的天空。遠處閃過一道電光,接著便是一陣滾雷。只是在一剎那間,狂風暴雨驟然來了。
姬小天走到窗前,拉開厚重的窗簾,看著外面夜色雨幕中的這個燈紅酒綠、繁華無比的西京。他想到了自己在與玉珊分手,落寞失意的背井離鄉,來到西京,孤苦無依,從跟著孔卿也有了幾個年頭,再到獨自開拓自己的「事業」,算來六七個年頭了。
這幾年的風風雨雨,一步步登上了現在的位置,在西京上也已成了數一數二的人,姬小天本身算是個懶散的人,對什麼勢力地位並不算是太看重,但是為了去找方語,以及方語的家族,他要面對的還有很多。
「小天,這副擔子就交給你了。」姬小天的耳邊迴響著孔卿剛才說的那句話。他轉身,看著沙裡坐著的姬小天,面色青白,蜷著身體,兩眼無光,彷彿一個垂危的病人。這就是當年自己最仰慕的孔卿!
他踱過來,走到孔卿身邊坐下,試探地叫:「孔大哥———」
孔卿只輕輕搖了搖左手,就垂下了眼皮,彷彿進入了夢鄉。這世界似乎已不再是屬於他的,他像一個垂暮嗜睡的老人,靠在沙上,悄悄地打起盹來……
孔卿這次回來之後,漸漸的有了隱退的意識,大浪淘沙一脈中,除了屬於原來孔氏的根基不動之為,其他的一些勢力漸漸的都歸在姬小天的旗下,因為姬小天是孔卿帶出來的,這樣還算是合情理。
西京的眾多本土勢力,這才知道天外有天,孔老闆也並非法力無邊,也有「吃癟」的時候,暗地裡對隱殿這樣的勢力更加的忌憚。
姬小天從大浪淘沙回來之後,他將很多事情交給了楊道聲,楊道聲是個軍事一樣的人物,將這些事情放給他,他也很放心,另外,由他慢慢的施行一些原本孔卿旗下生意的過渡,盡量平穩的不引起糾紛。
另外姬小天也有意去結交,西京的一些警署政府官員,政府官員的庇護,就像一張大傘一樣,必不可少,在姬小天慷慨的手筆下,姬小天也漸漸的與西京最高警局的總警司朱越雷在內的幾人熟悉了。
原先西京的總警司並不是朱越雷,那時他還只是個警署中層的幹部,為人也還不錯,早先與姬小天的聯繫,僅僅止步於朋友,但是不干涉政務,但是不久之後生了一件很棘手的事情,朱越雷在沒辦法的情況下,找到了姬小天尋求幫忙。
這一次朱越雷要姬小天接受一樁委託,內容是要他用自己的力量去保護一對母女,姬小天當時很好奇為什麼他不動用警署的力量保護,反倒是要用他的力量去保護。
姬小天派人調查才現,現在的總警局中,正在進行換屆的選舉,朱越雷是候選人之一,為了怕別人抓住把柄,自己也不敢用公家的人保護自己的親人。
不過這明顯不是個好活,總警司的選舉關係到各個勢力的展,大部分的候選人都是背後有著黑勢力作為靠山,而且提供競選的經費,還負責上下打通關係,有些過分的還準備暗殺候選人的親人。
對朱越雷而言,他雖然是老資歷、老身份了,但是由於本身有時候過於古板,背後非但沒有什麼勢力支持,倒是得罪了不少西京的權貴門,這次他也是被逼無奈,倒是想起了姬小天這個還算是『朋友』的朋友,就委託他來了。
姬小天一聽就明白什麼事了,頓時喜上心頭,正愁著沒辦法拉攏這朱越雷,他倒是送上門來了,其實朱越雷也是走投無路了,因為在朱越雷認識的大亨中,只有姬小天的案底是比較的清白的。
況且認識姬小天之後,姬小天也沒求他辦過什麼事情,給朱越雷的印象還不錯,這才求到姬小天的府上,考慮到以後肯定需要警署的人員,自然是立刻答應了,而且安排蕭寶山去照顧著母女兩個,同時也向朱越雷打包票,支持他的參選。
不過事事不順心,蕭寶山那邊果真是出事了,硬漢蕭寶山竟然和當事人,也就是那母親生了感情,而且在有人襲擊的時候,因為委託人受傷昏迷後,蕭寶山居然不顧兇手已經被擒,將人當場打死,
同時蕭寶山也因為這一時之氣,耽誤了救人,到現在當事人還在醫院昏迷著,蕭寶山也因為過於自責,竟然去自了,受理這件案子的就是朱越雷。
這一日,西京最繁華的街頭,駛過幾輛全副武裝的裝甲車,被圍在中間的則是一輛包滿鐵皮的囚車,蕭寶山一聲不響地坐在車內,在他旁邊坐著的一個中年的軍官。「寶山,你又何必呢?誰都知道你沒錯。像他那種人本就該死。」中年軍官對蕭寶山道。
此刻蕭寶山面前的中年軍官,正是警事廳副廳長,那個和蕭寶山生感情的當事人朱慧珍的弟弟:朱越雷。
「不必了,朱廳長。你以為我是因為殺了那雜碎才自願束手的嗎?我在執行任務中不該和委託人生感情。如果不是我當時感情用事,也不會……」蕭寶山自責不已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