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個人魚做小妾 人魚的救贖 一百一十六 悅瀾春(一更)
    「孔老闆是個念舊的人,一些獨特的日子喜歡單獨去老的戲院子裡邊聽戲,也不讓別人陪同,或許這是當年夫人還在的時候,比較的喜愛京劇,孔老闆就常常陪同她一起去看,前些日子是夫人的忌辰,他只是告知我們要去,老公台亭去聽戲,也不讓我們去陪同。」孔磨臉色難看的,開口說道。

    「那麼然後呢,到底生了什麼事情,那家戲院去查看了沒有?」孔磨不說,姬小天也不知道孔卿有這樣的習慣,別人怎麼會知道,難道這只是個巧合。

    「那天孔老闆是喬裝出去看戲,去的是夜場,晚上人比較的熱鬧,人多往往不引人注目,而且老公台亭是個很一般的場子,很少有黑勢力的人會去注意,這樣的環境按常理應該是最安全的,可是那次晚上夜場之後,孔老闆就沒有再回來,連個消息也沒有傳回來…….」孔磨還沒說完,那邊的孔勝就打斷了他,接下去道:

    「原本以為孔老闆有急事過夜了,但是當第二天上午的時候,我們這才察覺到事情不對了,分別暗地裡派了幾班人去那裡查探,但是沒有找出什麼破綻,只是隱隱覺得有點古怪,現在外邊不知道又被誰傳的風聲,說孔老闆被綁架了,如果孔老闆不能盡早的出面澄清,那麼事情越拖,我們大浪淘沙的面子,丟的越大,事業損失也就無法估量。」

    姬小天聽到這裡,事情也有了點頭緒,蕭寶山這幾日也曾經向他說過此類的事情,但是姬小天都沒有放在心上,以為只是風傳罷了,現在在孔磨的嘴裡邊知道了這件消息,那意義可就重大了,可以說後果不堪設想。

    現在孔老闆在老公亭舞台上,被綁架的消息迅傳遍了西京,明顯是有人故意為之,雖然很多人現在還不能確定,但是孔卿晚一天出現,那麼這消息的準確性就越大,現在全靠大浪淘沙壓著,事情才沒翻天,那大浪淘沙也還算支撐的住。

    孔氏代言人、大名鼎鼎的孔老闆,竟然在自家的一畝三分地上遭人綁架,不說他的徒子、徒孫們覺得臉上無光,只說那些小潑皮、小混混們,過去靠在孔氏門下吃飯的,也將孔老闆低看了三分。至此,孔老闆真是丟盡了面子,這一次的被綁票,使孔卿在西京的顯赫聲名、一方霸主地位一落千丈。

    姬小天想了想,問道孔磨:「你覺得誰的可能性最大?你們這幾日的收穫這麼樣?」

    孔勝搖了搖頭,說道:「這些人做的很隱秘,最近的追查也沒什麼突破,只是追查了最近大浪淘沙往日的一些敵對勢力,現並沒有什麼結果,現在我們更傾向於外界雇凶辦案。」

    「現在那就這樣吧,這件事我記在心底了,孔老闆有恩於我,雖然我現在有了自己的場子,但還一直都是大浪淘沙一脈,肯定會讓各位滿意,孔勝你這些天有消息就通知我,我今下午去那老公台亭,看看能不能現點什麼。」姬小天說著走向門外,事情嚴重的有點出了他的現象,頗為的棘手。

    下午姬小天沒帶任何人,同樣的喬裝打扮進入了老公台亭,戲院中三教九流的人不少,這家老劇院,還保留了前幾十年的舊習慣,太太、小姐們打扮得花枝招展,手拿檀香粉扇,與一些公子哥兒、闊少們打情罵俏,嬌言浪*語,眉目傳情,茶水、糖果、點心一桌桌擺滿,相熟的人們湊在一起談論軼聞趣事,這個坤角、那個名伶,以及正上演的新戲;有的戲迷們搖頭晃腦地哼幾句戲文,逗得人們哈哈大笑。跑堂的、賣小吃的、小混混們在人群中來回穿梭,湊個熱鬧,整個老公台亭舞台亂哄哄的一片。

    說來也是巧合,這晚姬小天在戲場一個人看戲,今天剛好是公台亭的頭牌名角——悅讕春的場子,這位悅讕春姬小天是不會感覺到陌生的,她早年是個舞女、交際花,在西京的優憐界挺有名的,姬小天也不止一次路過戲院,看到她的大露天海報,她正值雙十年華,身材豐腴,膚色如玉,尤其是長著一雙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在眾多的舞女堆裡,尤其顯得別有風姿。

    今天的戲場子裡邊,悅讕春反串小生,演岳飛《鎮潭州》。大劇院裡人已坐滿,一些紳士、名媛、闊少、太太們都在一邊喝著茶、吃著點心,一邊等著戲開場。姬小天坐在普通的包廂中,他左手夾著一根燃了半截的雪茄,右手在扶手上扣著鼓點,看似一種專心等著看戲的摸樣,其實暗地裡眼睛四處的查看著有沒有什麼詭異的人出現。

    姬小天在戲院找到了孔卿平來喜歡去的包廂,在這裡叫了幾分點心,也豪氣的打賞了送水服侍的人,他人稍等了片刻,隨著一陣鼓點響起,女頭牌悅讕春也上場了,在淡淡的狀容背後,悅讕春不愧是一個絕世美人!兩道細細彎彎的秀眉,一雙顧盼生輝的美目,面似桃花,唇似含朱,身段兒窈窕,步法輕盈;一襲粉紅滾黑邊的旗袍,裹著剛剛長成的少女嬌軀,勾出迷人的曲線,儀態嬌雅,衣飾華麗,清秀中透出風流,挺拔中飽含嬌嫩,恰似一朵帶露牡丹、出水荷花。

    鑼聲一響,悅讕春踩著碎步上場,由於是老戲,她比較的熟悉,行動間動作身段,風情盡露;啼唱宛囀,媚波頻傳,一出場就是滿堂彩,許久不曾看過這般戲的姬小天也是,頗為的賞心悅目,他瞇著眼,翹著二郎腿,合著鑼鼓點子,姬小天看得很入神……

    在戲台上,悅讕春雖唱的是生角,但風情做派,一吟一唱都帶有一種媚人的嬌柔。姬小天初次聽悅讕春的戲,她剛一出場,一個飛眼就差點,弄得姬小天心猿意馬,這時姬小天才暗暗的察覺到不對頭,恐怕這個叫悅讕春的真的不簡單,悅讕春的一動一靜都帶著一點點的魅惑之舉。

    平常人受她的影響倒還罷了,姬小天意念的訣法已經小圓滿了,還會受到她的影響,看來不是悅讕春有意這般做,那麼就是她有點對姬小天的身份懷疑了,這也很得情理,畢竟悅讕春在戲台上這麼久的時光,一眼就能夠分辨出來,誰是來看戲的,誰是來找事的,這點察言觀色,頭牌的猶憐肯定是知道的。

    果不其然,幾段小鼓一過,戲段子一轉,姬小天再往台上定神一瞧,此刻悅讕春,剛從「出將」門上場,甩了一下水袖,移步台中亮相,想將腰上的垂帶踢上肩頭,秀腿向上靈巧的一番,清爽爽的上去,同時若有若無的,抬頭用粉眼朝姬小天方向一瞟,做了個應景的俏眼,頗有些可玩味的意識。

    可是,直到戲散,都不見有任何值得懷疑的人影子,姬小天倒是鬆了一口氣,其實,他心裡也知道這次能查到的消息應該是很少,來此只不過還要查下去。既然沒有得到孔卿的任何訊息,可疑的人也沒有露面,姬小天當即將頭一擺,準備原路打道回府。

    正當姬小天起身準備走去包廂的時候,突然戲院的工作人員喊住了他,遞給他一張帖子,姬小天起初不太明白,見那帖子上還打著老公台亭的花押子,開口反問道:

    「這是怎麼一回事?我好像並不認識你們公台亭的人吧?」

    「嘿嘿公子,是這樣的,我們家悅讕春先生,先見見你,她人現在就在後邊化妝間侯著呢,」那位送帖子的是為六旬的老者,應該是舊習俗習慣了,民國時將有名的旦角之類的猶憐,都尊稱為先生,這老者到現在還沒改過來口,姬小天聽到這裡,回身凝視著戲檯子久久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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