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個人魚做小妾 人魚的救贖 九十 禍起閻九川(三更)
    這些時日,姬小天將西京各勢力的賀貼兜交由楊道聲去打點,他趁著空閒與蕭寶山這人接觸了下,蕭寶山本人,顯得並不是五大三粗,他削尖臉,中等身子,個子高挑,長聳著肩胛,一口北方口音,嗓子顯得很沉,說話帶點沙啞,眉毛粗粗的,樣貌還算是端正,早年為討生計,在部隊上邊呆過。

    別看看有點呆,但心眼極細,性格柔和,善於鑒貌辨色,在部隊的這幾年也鍛煉出來了些水平,身體也耐的住打,同時對人辦事,都還不錯,很有分寸,姬小天對他是比較的滿意,在加上是蕭團長的親侄子,也是頗為的照顧。

    但是姬小天初出茅廬,剛剛上了道,誰知差點就掀翻了人生的航船,而這個導火線恰恰正是由這個蕭寶山引起的。

    蕭寶山年輕的時候再部隊上染上了好賭,常在西京的各個賭場行走,在『白夜華庭』裝修的時候,他一時忍不住手,再加上平時隨意慣了,獨自跑去西京老城區一帶的賭場去耍,當時他『擺攤』的地點正是老城一代的閻九川的場子。

    老闆閻九川早年子承父業,是西京屈指可算的大亨之一,他的權勢不遜於在西京新都的孔卿。閻九川的賭場規模也不小。賭局有輪盤、牌九、搖攤三等老式的賭法子,也有不少上流的富商闊少學,在桌上摸同花順賭輸贏;其中檔次最次的則是搖攤,搖攤,俗名又叫擲骰子。賭桌上放口搖缸,盛三枚骰子,下注猜點子。這種賭法簡單,開缸便見顏色,直截了當,部隊裡邊都是這種簡單明瞭的賭法,蕭寶山早年也喜愛這種玩意,他常為座上客。

    不過這夜,蕭寶山賭風不順,加下幾注都敗北,輸得他臉上直冒汗,幾番下來,早已輸紅了眼,失了分寸,粗話連篇:「草,老子手氣不靈,還是骰子裡有毛病?」

    賭場明著是最忌作弊,常常會招致客源不多,這是大忌,蕭寶山說這話,卻是有礙閻九川的新譽,在座的莊家見蕭寶山出言不遜,連連冷笑:「你先看看這是什麼地方,誰的場子,說閒話放明些。」說罷,坐莊的便要收搖缸了。

    「慢!」聽到要收,蕭寶山這才急了,伸手一攔他,大概的點了下所剩的籌碼,將他面前的所有籌碼,一下子梭了,妄圖要孤注一擲「壓三點」。

    此時因為是夜間,晚上賭場的人數不是太多,但是這筆籌碼實在是大數目,由於賭注下得大,賭場上的氣氛非常緊張,桌台上的賭客都乍舌不語,默默地退到一邊。一瞬間,場面上斂息屏氣,肅靜寂聲,只聽得搖骰子聲。「嘩啦」一下,坐莊的喊聲:「開!」

    搖缸蓋揭開,早賭場內一旁觀戰的賭客都伸長脖子湊過去看。缸裡三顆骰子,兩個四,一顆二點———「二」,坐莊的統吃,蕭寶山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頓時傻了眼。

    事情就出現在下面,賭場有個規矩,一局揭曉,要等桌面下的輸贏全部結清收支兩清,方可蓋缸。隨後搖幾下,換掉舊的,這叫做「洗缸」。然後莊家再請賭客下注,再猜賭缸裡骰子的點數。

    誰也沒有料到,就在蕭寶山最後賭本就要被吃掉的時候,代表賭場的賭桌莊家現在雖賭贏了,還是心有餘悸。他這是揮了一把冷汗,順手蓋上搖缸,又搖了幾下,隨後伸手來攏籌碼。此刻的蕭寶山賭本全被吃,正處在懊悔、憤恨之時,無意中他現了這一幕。

    「慢著!」蕭寶山冷不防喝道,這時他急中生智,使了乖巧,他見莊家先蓋缸,後結賬,正犯了賭場三大忌。此時,他驚跳起來,笑嘻嘻地說:「老兄,缸裡的是三點,你睜開眼珠兒看看。」

    莊家往桌面上一瞧,嚇了一跳,連連跺腳,暗罵自己糊塗,此刻蕭寶山容不得對方猶豫,搶先招呼一聲看客:「諸位朋友可作證,明明是三點。莊家該你賠我了吧!」

    「點子還擺在缸裡,你押的是三,搖出來的是二。」眾多賭客中有的還是閻九川的人,當然照實了去說。

    可蕭寶山斬釘截鐵地說:「不要瞎講,搖出來的明明是三。」莊家看看這次搖缸,如今將贏錢的證據沒了,再搖一次,誰又能保證缸裡的點數仍然是「二」呢?

    賭客們見蕭寶山一人強橫,竟然敢在閻九川的場子裡耍賴,想必也是狠角色,於是,此刻大廳內的眾人一個個噤若寒蟬,不敢做聲。

    這時賭台上的爭吵驚動了閻九川。他從裡間出來,冷眼看了一眼蕭寶山,威嚴地說:「閒話少說,輸了就賠!」

    坐莊的無可奈何地推出一疊籌碼來。

    「朋友請坐。」閻九川和顏悅色地招呼,客氣地問,「這位先生在哪裡財?」

    蕭寶山本就是輸糊塗了,閻九川的這一問,真是猶如一語驚醒夢中人,心中擔憂之下,也不敢把姬小天的場子說出來,再說了『白夜華庭』現在剛剛興起,這番波折實在是不該,想到這裡蕭寶山的臉上立馬變色了,開始以晚輩自居,唯唯諾諾。

    閻九川到此已明白眼前的這小子只不過是剛入堂的起碼貨,他當場換了臉色,冷笑一聲:「朋友,對不起,我現在這賭場可打烊了。」說罷,閻九川站起猛喝一聲,「來人,給我關上大門,收檔!」

    這一聲不要緊,如同炸雷一樣,嚇得在場的賭徒們個個魂飛魄散,收檔,是火拚的信號。

    蕭寶山只是刷了個小賴,而閻九川見這場子了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人物,他人更狠,他要把在場的賭徒們全部吃掉!在場的賭客紛紛奔向賭場後門,爭先恐後,奪門而出。膽小的早已腳底抹油溜之大吉。那些肥頭大耳的闊佬們動作遲緩,只得僵在那裡。

    此刻,蕭寶山才知闖下大禍。他強作鎮靜,舉手作輯,嘴裡邊喊著邊往門外退去:「閻先生高抬貴手,高抬貴手。」

    閻九川冷笑道:「乳嗅未干的小子,也敢來我這兒撒野,看我不收拾你!,後邊還有好戲呢,我現在想看一場大戲。」這時一個保鏢從賬櫃上拎了一袋子大洋,朝著蕭寶山丟去,喝道:「小子,賞你的!滾吧。」

    蕭寶山拾起來,沒命地逃了。真是菩薩保佑,在一片混亂之中,他竟能平安地回到住處,原來,蕭寶山已料定不能活著走出賭場,他只一手拿著錢一手提著腦袋拼了死命,終於逃了出來,且不論閻九川為什麼好心的放過他,閻九川的用心就是夠狠毒的。

    姬小天現在正是跡之時,一切行事都是不得罪人為前提,現在閻九川這麼做,肯定就是為了讓姬小天出手,現在恐怕西京的勢力都等著看他的笑話,再說了姬小天出自孔卿的手下,這樣完全可以打壓孔卿一番。

    果不其然,第二天,姬小天的門生蕭寶山鬧了閻九川的賭場、老牌賭場閻九川怒收賭檔的消息傳遍了現在的西京,幾方人現在都處於看戲的狀態。

    閻九川怎麼說也是頭面人物,與孔卿旗鼓相當。如今,他在姬小天手下的人面前收檔,無疑是給姬小天出了個難題。此刻姬小天的『白夜華庭』頓時一片驚慌,風聲鶴唳,頗有草木皆兵、應付事變的架勢,楊道聲像只熱鍋上的螞蟻,現在這事情就他知道,還不敢告訴蕭團長,老蕭的暴躁性格肯定會更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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