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因為仇恨（今日第三更！）
周羽在眾人訝異的眼神和一片安靜之中一步步走上前去，到了馬良身前，停下來了片刻，然後緩緩拔出了巨劍。
巨劍幾乎將馬良一斬為二，鮮紅的血液在廣場上各種寶石所發出強光之下顯得非常刺眼，鼻中能夠聞到淡淡的血腥味，這讓周羽感覺有些不舒服。
殺了他們，周羽並沒有任何負罪感，因為對方要殺自己，只是這一條理由便夠了，但是這並不代表周羽就喜歡殺人的感覺。
這並不是周羽第一次殺人，但卻是周羽第一次在比較平靜的心態下殺人，當初剛入靈境之時，便斬殺了狼人和幾個小日本，因為狼人的囂張和小日本的噁心變態，殺死他們，周羽甚至感到非常爽快，但這次不一樣，周羽總感覺有些不對勁，與負罪感無關。
很快，便有幾名靈境的雜役出現在了廣場之上，他們將這三名前一刻還是光榮從戰場上帶著戰功回歸的優秀弟子的屍體拖走，又用清水將地面洗淨
周羽原本以為自己至少會被靈境派人找去審問，誰知道卻無人過問，初始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細想之下便心中明瞭，想那天行和靈悠子，是何等樣境界的強者？這種發生在他們眼皮底下的事，他們沒有在第一時間阻止，那便說明他們已經默許了此事的發生，既然默許，也就理所當然的會接受事情的各種結果。
想到這裡，周羽心中有些不快，這次是那三個傢伙死了，假如是自己死了呢？靈境大概也是這樣不管不問吧？
甩了甩頭，周羽拖著疲倦的身子回到了住處，推開屋門，老頭正坐在那裡。
「師傅我回來了。」周羽有些不自然的說道，畢竟這事自己沒有在第一時間通知老頭，相當於是背著老頭干的，所以周羽心中有一種背著家長做壞事的感覺。
「回來就好，說明我這些天沒有白對你好，那三個人，殺便殺了，你不要放在心裡，靈境不會因此而對你不利的。」
「靈境之所以能夠成為天下最強大的地方，不僅僅是因為它的強者質量和數量最多，更重要的是它最守規矩，那個叫馬良的向你發出生死鬥，被斬殺那是他自己倒霉，另外兩個破壞規矩對你強行出手，就算你當時不殺了他們，事後靈境也會自己處理掉他們兩個，所以你不用擔心。」
老頭一邊喝著酒一邊說道。
周羽「嗯」了一聲，將巨劍重新放回床下，然後坐到桌子旁邊，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說道：「我雖然沒有任何負罪感，但是我心中總覺得這事有些不對，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對。」
老頭眼瞼微合，瞇了一口酒之後說道：「你這是不習慣殺人，但在這個講實力的世界生存，你必須記住，很多時候，如果你不殺人，那就會被人所殺，殺啊殺啊的就習慣了。」
「你的表現已經很不錯了，當年我第一次殺了人之後還吐了半天。」老頭一邊倒酒一邊說道，倒完之後遞給了周羽一杯。
周羽伸手接過酒杯，捏在手中，感受著瓷器酒杯帶來的涼意和鑽入鼻孔的醇厚酒香味，口中卻感到有極淡的血腥味，這杯酒久久不能入口。
「怎麼不喝？」
「他們要殺我，我自然就要殺了他們，但為什麼殺了之後我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周羽說道。
「你想得太多了，喝完這杯酒，再喝上幾杯，上床睡一覺明天就好了。」老頭回答道。
周羽依言一口飲盡，又喝了幾杯之後便躺上課床。
夏末夜晚的溫度已經開始帶有涼意，周羽躺在涼席上久久不能入眠，腦海中不斷的回想著馬良最後的眼神。
「其實你之所以會有這樣不對勁的感覺，是因為你內心深處覺得他們三個沒有必死的理由。」度娘今天換了一身青綠色羅紗裙，在周羽的腦海中出現後說道。
「怎麼會？他們要殺我，我當然要殺了他們。」
「他們為什麼要殺你？」度娘問道。
「因為」周羽剛想說是柳月明斬殺了他們組員，所以他們把賬算到了自己頭上，便要殺自己，但此刻覺得這很荒唐。
是的，周羽不是他們，所以並不能理解他們的想法，但是這不代表周羽就認同他們的想法，所以周羽覺得這事很荒唐，更荒唐的是他們為此丟了性命。
「這到底是為什麼？」周羽問得毫無徵兆和頭緒，其實更像是喃喃自語。
「因為仇恨，他們被仇恨所蒙蔽了雙眼，被仇恨所控制了。」度娘說道。
周羽若有所思，不停的在心裡想著「仇恨」這兩個字。
「你們人類總是很容易的就被負面情緒所左右，所控制，因為你們有感情，所以更容易做出有失理性的事，就像這仇恨，一旦種子在心中種下，那便會無休止的生長，甚至會將它傳播給身邊的人。」
「你是說仇恨引發連鎖反應嗎？柳月明殺了他們的兄弟，所以他們要殺我，如今我殺了他們，那他們的親朋好友必然仇恨於我，又有可能會來殺我，不管最後我會不會被殺死，這份仇恨都永不消失。」
度娘點了點頭，說道：「你說得對，就是這樣。」
「這真是冤冤相報何時了。沒有辦法阻止嗎？」周羽有些明白了自己內心的想法，自己只是憎恨這種仇恨的表達方式和仇恨這件看不見摸不著卻能讓所有人都失去理性的東西。
「你們人類中的大賢不是說什麼捨身成仁之類的嗎？」
「一邊去，那些都是騙人的，我可做不到伸長了脖子等別人來宰，就算我願意，我被宰了之後我師傅和月明肯定又要為我報仇，這份仇恨還是會延續下去。」
「你既然知道這種事其實是連聖賢也無法解決的事，那你何必煩惱？」度娘說道。
周羽甩了甩頭，說道：「不說了，睡覺，今天已經浪費了一整天的時間，現在要抓緊時間休息，明天加練，我可不想因為實力問題而被人宰了。」
一夜就此無語，第二天清晨時分，初生的太陽已經將自己的熱情灑向大地，昨夜的涼意全部被驅趕，窗外傳來清脆響亮的鳥鳴聲，周羽閉著眼睛靜靜的聽著，細細分辨之下，就可以發現，正在鳴叫的鳥類多達幾十種。
一邊感歎著這裡的生態環境保護是如此只好，周羽一邊起身，喊住正打算去飯堂弄早飯的老頭，將自己腰間的腰牌輕輕一拍。
「從今天開始，早飯什麼的，都由我包辦了。」周羽笑著說道，有些得意。
老頭當年也是縱橫天下的猛人，自然也是見多識廣，靈境腰牌可以儲存東西這種並不算很辛秘的事，他自然知曉。
於是老頭坐到桌邊開始等周羽。
周羽將腰牌中的食物取出，竟然發現這腰牌簡直比冰箱還好用，因為存放在裡面的食物不止是保持著新鮮，就連原本的溫度也保持著，一邊感歎著這玩意真好，周羽開始狼吞虎嚥。
吃完早飯之後，周羽活動了一下身子，這時一套度娘為周羽找到的健身操，在全身骨骼都發出讓人舒爽的「辟啪」聲後，周羽推開屋門，向外走去。
心想著，既然腰牌已經到手，那還去訓練個屁啊，還不如自己針對自己的狀況修行。
所以周羽今天是打定了注意要翹訓的，但誰知阿不力早早的便已來約自己一同前去訓練，周羽只得看著正走來的阿不力苦笑一聲。
「中國周，昨天睡的還好吧？」阿不力關切的說道。
「還行，你看我是不是精神很足？」周羽說道。
阿不力拍了拍周羽的肩膀，說道：「你昨天真是太厲害了！」
周羽訕訕一笑，雖然阿不力決不會對自己不利，自己也和他關係很好，但是周羽仍然不會告訴阿不力自己其實就只有那三板斧，砍完砍不死對方就睜著眼睛看著別人來砍自己。
和阿不力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不知不覺間便到了演武堂。
清晨的演武堂上，靈境弟子們的訓練已經結束，雜役打掃清理著地面，周羽不自覺的往昨夜曾被鮮血染滿的那片地方看去。
血跡已經淡的幾乎看不見，但周羽還是覺得空氣中有著血腥味。
已經到來的穿越者們一個個向周羽和阿不力打招呼，他們兩人現如今已是穿越者中最強大的兩人，理應受到尊敬。
漸漸的，人越來越齊，都聚集在廣場之上聊著天，聊天內容自然是昨夜的那場決鬥，當事人周羽不得不暫避風頭，獨自坐在演武堂入口處的一個石樁上，閉著眼睛指揮著度娘衝脈。
不知過了多久，太陽已經漸漸升到了頭頂，花缺月卻還是沒出現，因為有了腰牌，所有人都取出了儲存在腰牌內的食物開始吃午飯。
阿不力和傑克走到周羽身旁，邀請周羽一起吃飯，周羽爽快的答應。
吃過午飯一個小時之後，花缺月終於出現。
昨夜因為傳訊弟子所帶來的緊急情報，花缺月和靈悠子等人商議了一夜，最後確定可應對方法之後，花缺月飯也沒吃，就急忙趕了過來。
「全體都有！集合！」花缺月剛走入演武堂就大聲喊道。
「我現在宣佈訓練取消，將直接安排你們的第一次任務！」花缺月的第二句話引來了一片喝彩，眾人全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這麼快就要開工了？看來不是什麼好事啊。」周羽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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