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短短的大半年你就發生了這樣大的變化,這是我沒有預料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但是陸清你要記住一句話,我們生在紫霞宗,生是紫霞宗的人,死,也是紫霞宗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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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是紫霞宗的人,死,是紫霞宗的鬼。」陸清低聲道,他知道玄清說的是什麼意思,的確,在當初沒有經歷血祭邪劍陣之前,他僅有過人的先天資質,但是進步的速度卻是讓人根本無法想像的快,這幾乎脫離了一般人對於劍者進階的認知,如果說這後面沒有人幫助他的話,那是誰也不會相信的。
這其中最關鍵的就是他劍法境界的進步詭異,劍法境界,那是要對於劍法的積累達到一定的程度才能有所突破的東西,是一個累積的過程。他之前頓悟舉重若輕可以說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並沒有人去懷疑,但是之後他賴以成名的三戰,時隔不到三個月,竟然又再次領悟了舉輕若重這個哪怕在劍客階中,都少有人領悟的劍法境界。
甚至在紫霞峰的時候,接那護法厲荊笙的三道劍氣時,甚至用出了一點自化輕重的強大境界,如果說這都是靠陸清自己領悟的話,根本沒有可能,這劍法境界與資質是無關的,是一個累積到質的變化的過程。
臉上露出鄭重的神色,陸清開口道:「師父放心,這大義弟子是知道的,弟子陸家世代扎根於宗域朝陽峰下,對於宗門這一千多年來盡心盡力,到了如今,弟子只要活著一天,都不會做出有背宗門利益的事情,否則的話,就叫弟子劍道止步,魂飛魄散,以劍神為證!」
說到這裡,陸清指尖一劃,頓時一滴血珠從指尖漂浮起來,緩緩散發出淡淡的金芒,彷彿在辨別著方向一般,數息後,這血滴頓時暴發出一陣耀眼的金光,轉眼間一分為二,其中半滴嗖的一聲沒入陸清的眉心,依舊只感到眉頭一涼,便什麼也無法察覺到了,而另外的一半血滴則射入了虛空之中,空間一陣奇異的波動後,便消失不見了。
而玄清顯然被陸清最後的舉動怔住了,片刻後,只見其目光若有所思地看了陸清一眼後,就轉身離開了,在走到院門前的柵欄時,玄清又停了下來。
「那風雷步你還要多加完善,那會對你五峰論劍有幫助的,不要想得太簡單,這次的五峰論劍並不簡單。」
頓了頓,玄清又道:「那雷蟒的獸丹你還要好好利用,如今你風雷二氣皆合,不用擔心吸收單一的行屬力量而劍元行屬不平衡了。」
果然,看著玄清逐漸消失的身影,陸清神色一凝,他還是看出來了,其實在當初得到那雷行的獸丹時,陸清就猜測差不多就是那條雷蟒的獸丹,後來他借此提前成就了擁有雷行力量的紫電劍氣,那獸丹就一直被他放在了明月潭瀑布後的石洞內。
什麼事情都很難瞞過這五峰的頂尖人物啊!陸清知道,他還是低估了玄清,對於玄清,他是一直懷有感恩之心的,不然念雲劍也不會到現在還背在他的背上。
而剛剛玄清那番話的意思他聽懂了,所以才會發下那劍神誓約,顯然,最後玄清選擇了相信他,與當初的趙千葉三人一樣,玄清默認了陸清對於那雷蟒獸丹的擁有。
「怎麼樣,小子你沒事吧,我聽說了什麼,你居然還有獸丹?」這時,葉老顯得虛弱而驚訝的聲音響起。
沒有隱瞞,陸清將當初得到獸丹以及成就紫電劍氣的事情說了出來,下意識的,他還是沒有將那神秘人和血色長劍說出來,不經意間,這已經成為了他內心深處一個無解的秘密。
「這樣啊,小子,回頭將那獸丹吞噬了,一顆雷蟒剛進入五階凝結的雷行獸丹,與你的劍元行屬十分契合,你應該能夠順利突破到第二層的紫皇劍身經,而不需要任何的鞏固。」葉老沉吟了片刻開口道。
點了點頭,對於那顆獸丹,那樣處理卻是最好的。不過隨後陸清又有些擔心地問道:「葉老你是怎麼了,為什麼你的聲音聽上去那麼的虛弱?」
「虛弱,還不是因為你,為了給你呈現出風雷二氣完美的本源氣影,我老人家這次可算是出血本了,不然你以為你腦中會莫名其妙地出現那東西。」
心中一陣感動,不過隨即陸清又開口問道:「那師父你不會有事吧。」
安靜了片刻,葉老才開口道:「雛鷹終需要獨自飛翔,想必這道理你也懂得,當初之所以在你劍法瓶頸的時候不回答你,就是要你能夠想到這個道理,不管什麼事,只有依靠自己的力量去解決,才能得到真正大的收穫。」
「我的本源力量消耗過多,需要進行沉睡了,小子你好自為之吧,不管怎樣,你都要給我記住,只有靠自己努力去得到的,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東西。」葉老的聲音越來越虛弱,到最後一句時,已經微弱得幾不可聞。
感覺到煉心劍上葉老的氣息隱沒下去,陸清的目光也變得堅定起來,從這一刻開始,陸清終於深深地認識到了自己當初的依賴之心。
將目光轉向身後竹林旁的塊石碑上,這塊石碑有六尺高,通體是用堅硬的青石心打磨而成的,稜角方正,在上面,清晰地刻著兩句話: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
這兩句話,正是當初劍皇陸天舒留在紫竹院的,在陸清搬到了煉心院後,便命一名外門弟子找來了一塊青石心,由氣劍指一筆一畫地將這兩句話雕刻了上去。
「自強不息——」陸清慢慢讀道,臉上露出瞭然的神色,「是啊,自強不息,強的是自己,如何強大同樣要靠自己才行,外物可能強盛,但終究不是自己的道。」
隨後的七天,陸清全力投入到了對紫霄風雷劍的領悟當中,可能是由於參悟了風雷二氣的本源氣影,陸清如今對於風雷二氣的理解已經達到了一個新的層面,而精深劍法之所以稱為精深劍法,就是因為它可以將行屬的力量完全地施展出來,對於精深劍法來說,行屬力量就是根本。
同樣,對於行屬力量的領悟加深了,劍法的領悟也就更加的容易了,幾乎在一天內,陸清就將紫霄風雷劍的第七式領悟了,一連六天過去,幾乎是以每天領悟一式的速度,直到第十三式時,才因為修為的不足而無法施展出來。
不過以陸清對於風雷二氣的領悟來看,只要他能夠突破到劍師階,就一定能夠順利地將第十三式使用出來,就算如此,以他如今的領悟程度,也已經遠遠超過了趙千葉。
在如今看來,除了劍法境界上他距離趙千葉還稍有不足外,其它的不論是修為,劍式領悟,還有風雷劍氣的融合,他都已經走了趙千葉的前面,如今的陸清有信心與其比鬥,能夠順利獲得勝利。
也就是說,如今的陸清已經完全擁有了龍鳳榜前五的實力。
那麼這次的大比,盤坐在床上的陸清眼中一道精光閃過,腦中浮現出了那個不羈的身影。
一夜過去,陸清沒有進行任何的修煉或是參悟,就那麼靜靜地盤坐在床上修養心神,此刻已經入夏,夜晚涼風習習,吹拂起滿院的青竹發出沙沙的聲響,陸清的身體正對著竹窗,深夜靜謐的月華從窗口瀉下,流淌在陸清的身上。
第二天清晨,當第一縷陽光落入竹窗時,陸清的眼睛睜開了,沒有絲毫的情感流露,陸清的神色平靜,將煉心劍從背後拔出橫在胸前,拿起身前桃木桌上的黑色棉布緩緩地擦拭起來。
如今的煉心劍通體深青色,上面彷彿流轉著一股無形的氣流,將周圍的空氣排斥開,陸清感受得出來,似乎從葉老進入到煉心劍後,煉心劍都就一直在發生著某種潛移默化的改變,以陸清鑄劍師的眼光來看,如今的煉心劍已經有了七品的程度。
雖然煉心劍上沒有任何的塵土,陸清還是將其仔細地擦拭了一遍才重新插回到背後,這是在葉老進駐到劍中後才養成的習慣,也算是陸清對於葉老的一種別樣的尊敬方式。
起身出了屋子,空氣異常的清新,不過陸清卻從其中嗅到了一股不尋常的氣息,院子裡沒有一絲的風聲,空氣有些微凝。
陸清知道,這是眾多的弟子身上蘊藏的戰意與氣勢隱響了整個朝陽宮的大勢,風聲潑水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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