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言再來上學的時候已經是一星期以後了,當她和張海銘兩人肩並肩走進教室時簡優似乎覺得有什麼東西徹底變質了。
「Hi姐妹,最近我不來你還好嗎?」剛一坐下李莫言就對簡優油嘴滑舌的說。
簡優狐疑的打量著她,她心情不錯?看著張海銘也回頭一臉高興的看著自己,簡優掃視了兩人一眼然後說,「你們兩個……」
「我們兩個現在正是在一起了!」李莫言笑嘻嘻的對簡優說,然後伸手摸了摸張海銘搭在桌子上的頭。
「真的假的啊?!」說實話他們兩個會在一起簡優並不驚訝,她奇怪的是在這個當口,李莫言神秘的消失了一周然後來了之後就宣佈和張海銘在一起,這確實會讓人聯想很多。
「當然是真的了,我騙你幹嘛!」李莫言撇了簡優一眼,滿臉的鄙視。
張海銘笑著伸手掐她的臉,兩人看起來還真是幸福的一對啊。
「磊子知道你今天來嗎?」不想多問她這些天到底怎麼了,因為知道她不會說實話,但是看她現在的樣子應該是想開了吧。
李莫言正跟張海銘在那打鬧,聽到簡優的聲音她有一瞬間的停頓,但是隨之她馬上就轉過頭說,「沒啊,今天突然想來上學就來了,誰都沒告訴!」
「哦……那下課去找他一下吧,他這幾天找你都找瘋了!」簡優不知道該怎麼說,雖然李莫言現在看起來跟以前沒什麼不一樣,嘻嘻哈哈的,但是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張海銘沒說話臉上也沒什麼表情,他拍了一下李莫言的頭然後就轉過去掏出書本準備上早自習了,李莫言衝著張海銘的背影撇了撇嘴,一邊低頭拿書一邊說,「有什麼好著急的,我又不能丟,想來的時候自然就會來了!」,她說話的聲音不喜不怒,聽起來不像是氣話,彷彿本該如此似的。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你不來手機又不開我們能不擔心你嗎?!」簡優的聲音略微有些提高,她這是怎麼了,幹嘛說這種話,簡優盯著她問道。
李莫言把手裡的書放到桌子上轉過身面對簡優,她盯著她的眼睛看了一會兒然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哈哈,你還真認真了啊,我開玩笑的,我知道你們很擔心我,我只是想嚇唬嚇唬你們而已!」,其實也不是什麼好笑的事情,但是李莫言卻笑得眼淚都流下來了,她一邊拿紙巾擦拭眼角一邊裝作樂不可支的把臉埋在雙臂中,趴在桌子上李莫言的眼前終於不再是簡優而是一片黑暗的時候,李莫言緊緊咬住了牙根,說好不會哭的,我不會哭的……
看著眼前的李莫言,簡優幾乎不能相信,她這是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那天離果掛斷電話後也是一臉死灰默不作聲的離開了,李莫言沒來的這一個星期裡,只有張聖歆沒給她打過電話詢問這件事,她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簡優的手剛一放在李莫言的肩膀上,李莫言就刷的抬起頭,眼角還依稀帶著淚痕,但是她卻笑著說,「這一個星期我不知道是怎麼了,好像是突然開竅了,從今天,不,是從現在起我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了,姐們,看著咱倆多年的情分上我就帶帶你吧!」,說道後半句的時候李莫言還神秘兮兮的湊到簡優的耳旁。
簡優愣了一下,在聽清李莫言說的是什麼的時候,她突然一把將她推開,「哎呀,你可行了吧你,我還不知道你,這麼多年你都發了多少回的毒誓了,有哪一次你不是哭著喊著的說要學習,最後呢……不用我說你中考的時候數學打了多少分吧!」,簡優像是會被傳染艾滋一樣將李莫言遠遠推開,剛才的陰霾氣氛一掃而光,看來自己是高估她了,她能有什麼愁事,頂多是跟李莫宇生氣然後被他禁止出屋了(以前有這種事情)。
「切,就你好,你總分又比我高多少……」
她倆吵吵鬧鬧一節早自習很快就過去了,下課鈴打響的時候李莫言起身往外走。
「你幹嘛去?」簡優問她,張海銘聞聲也轉過頭看李莫言。
李莫言沒回頭,她一邊往外走一邊說,「我去找磊子,他老人家不是擔心我了嘛!」,她惡俗的語氣一如往常。
李莫言來到韓磊班級的門口,從後窗往裡看去韓磊正趴在桌子上睡覺,李莫言敲敲玻璃示意裡面的人叫醒他,小歐一眼就看到李莫言站在門外,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沖李莫言點了下頭然後拍拍身邊的韓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他總覺得李莫言看他的眼神像是知道那天他說謊了一樣。
韓磊迷迷糊糊的被人給弄醒了,臉上還帶有明顯的被衣服壓出的刻紋,他順著小歐指的方向看去,莫言!他一下就醒了,騰地站起來他幾步就出了教室。
「你這幾天上哪去了?!」一見到李莫言韓磊就劈頭蓋臉的問道。
李莫言像是沒骨頭一樣靠在班級的牆上,面對語氣不善的韓磊她顯得更要雲淡風輕一些,她慢慢的開口弱不經心的說道,「沒什麼事,不想來上學就出去呆幾天嘍!」
「沒什麼事?!沒什麼事你不知道打個電話啊!」看她這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韓磊氣的想要抓住她歪垮的身子把她弄直,怎麼幾天不見她越發的會氣人了。
李莫言突然抬眼去看他,也不說話只是盯著他的眼睛看,她多想問問你那天逃課幹什麼去了,但是她怕聽到的答案會更讓自己心裡難過,所以她乾脆不說話。
「你幹什麼?」韓磊微微皺眉,被她看得有點不自然,其實他有種感覺李莫言可能知道他那天跟張聖歆見面了,他想跟她解釋,但他也不敢,他在僥倖,他希望一切只是巧合,反正事情都過去了,他沒必要多此一舉。
「沒什麼!」李莫言終究是什麼都沒說。兩人面對面站著,沉默著,曾經那對碰到一起就會喋喋不休的冤家,現在竟然會弄到相對無言的地步,他們都感到一種很寶貴的東西正在悄悄逃走,很想挽回,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做。
「今晚……」
「今晚……」
兩人同時開口竟然說了一樣的話,呵,相視一笑,韓磊拍了一下李莫言的肩膀,「你先說,女士優先!」
李莫言也在看著對面的韓磊微笑,弧度越來越大,她說,「今晚咱們一起出去吃個飯吧……我和海銘處對象了」,她一直在看他的眼睛,因此捕捉到了他眼中一閃而逝的複雜感情,三分驚訝,三分迷茫,還有四分說不清的不明情愫。
韓磊一時間沒有接上話,他很想衝她大笑說聲『什麼時候的事』然後瀟灑的摸摸她的頭,但是做不到,身體像是被人下蠱控制住,他除了呆呆的看著她外什麼都做不了。
「說什麼呢?」不知道什麼時候張海銘出現在李莫言身邊,他自然的把手臂環到李莫言肩上,寵溺的看著她問。
「跟磊子說晚上咱倆請吃飯,昨天不是說好的嗎!」李莫言看見張海銘後笑的越發燦爛,她一隻手繞到他的腰後另一隻手在前面將他整個人抱在懷裡。
「哦,對啊,你不說我都忘了,磊子你今晚有空嗎?」張海銘旁若無人的親吻了下李莫言的頭頂,然後抬頭去問站在對面的韓磊。
快要窒息了嗎,韓磊甚至能聽到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他唯一能看見的就是站在面前如膠似漆的張海銘和李莫言兩人,他說什麼了,聽不到。
「喂,你幹什麼,問你話呢!」李莫言好笑的上前推他的肩膀,像從前一樣,但是她現在在另一個男生的懷裡。
「……恩」韓磊甚至聽不到自己回答的聲音,但他確實是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