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磊背著斜跨的Nike包包稍微有些氣喘的站在水房,對面是靠在牆上的張聖歆,他今天在學校剛上了一節課,上課時接道張聖歆的短信說要他趕緊來泰華找她,最近張聖歆都有些怪怪的,偶爾晚上會給自己打電話但是說幾句後又不說了,發短信也是發發就突然沒信了,他挺擔心她有事的。
「你到底怎麼了?」韓磊盯著張聖歆,她今天看起來臉色不太好。
張聖歆倚在牆上看著一身休閒打扮的帥氣韓磊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我到底怎麼了,她也想知道,不知何時起她對韓磊的感情開始悄悄變質了,無法再像從前那樣把他當哥們看,無法再跟他開一些感情方面的玩笑,無法看他再跟身邊的其他異性朋友交往,無法……控制住自己內心不安的想法。
這件事情已經折磨自己很久了,看著她天天這麼難受,離果說應該叫韓磊出來談談,她一直沒敢,因為怕打破這份應有的寧靜,她怕說破了以後連朋友都沒得當,很討厭現在的自己,既沒有勇氣跟韓磊攤牌,另一邊又齷齪的嫉妒著韓磊跟李莫言之間的感情,她知道莫言是朋友,是姐妹,甚至是親人,但是沒辦法她控制不住,上次韓磊喝多後把她誤認為是莫言,那一瞬間心中的邪念瘋狂滋長著,她快要瘋了,趁她『六親不認』之前她想趕快把這段感情理清,她不想變成個壞孩子。
看著聖歆的臉色越來越差,韓磊有些不放心的走過去,右手自然地抬起放在她的頭頂,揉了揉她毛毛的短髮,他笑的有些無奈,「怎麼了啊,是不是又跟她們幾個生氣了?」,他的聲音低低的,像是詢問,更像是誘哄。
張聖歆眼淚瞬間掉了下來,她有些貪婪的撲到韓磊懷中,慢慢伸出雙手環住他的腰,越來越緊,直到身上再也使不出更多力氣。韓磊有些微楞,因該說他不太適應這樣的聖歆,如果是李莫言的話他會欣然接受,畢竟聖歆不太會跟他這樣,看來這丫頭一定是遇到什麼讓她特別不開心的事了。
韓磊就認張聖歆這麼抱著,他既不推開也不回應,因為他感覺到她在哭,「喂,怎麼回事,誰欺負你了嗎?」,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縱使是很好的關係韓磊依然會覺得尷尬,總要說些什麼,心裡似乎感覺到了一些但他不敢去想。
「我喜歡上一個人……」張聖歆把臉埋在韓磊胸前,無論如何她不想再這樣繼續下去了。
聽到她的聲音韓磊心裡跳漏了一拍,希望不會是自己想的那樣,這是他的第一感覺。
「我喜歡上一個從小到大像哥哥般存在的人,他會為我跟別人打架,會逃課去給我買冰激凌,會為我跟老師翻臉,會……,會因為我哭而把我抱在懷裡」,眼淚一直在流聲音卻奇怪的沒有一絲顫動,彷彿練習了好久的話,張聖歆終於一股腦的將它說了出來。
想和聽是兩回事,韓磊有些不能相信的僵在原地,就像聖歆說的他當她是妹妹,她這樣突然向自己表白……
「聖歆,我……」像一塊魚骨卡在嗓子中間,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我不想再跟你做哥們,我喜歡你!」索性話都說到這裡了,張聖歆幾乎拼了,不想給自己留下任何遺憾,她決定今天一定要把這些話說明白。
韓磊輕輕推開了張聖歆,往後退一步他低頭看向她,她還是她,昨晚還跟他打電話說哥們晚安的那個丫頭,怎麼一覺醒來事情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聖歆,我沒想過和你……再者,你想沒想過如果我們在一起了,那其他人會怎麼想」,韓磊不想傷她的心,他盡量婉轉的回絕她。
「誰會怎麼想,我們在一起怎麼了,有人規定哥們就不能談戀愛的嗎?!」
「聖歆,這樣不好,我們從小……」韓磊頓時覺得腦袋要炸了,他要怎麼說她才能明白。
張聖歆打斷他,「別跟我說什麼從小玩到大,那又怎麼樣!」,她瘋了,徹底瘋了,被韓磊臉上的不情願。
「就是因為我們的感情很深,所以我才不能接受你,我不想明知道在一起後不會長久還硬要在一起,我不想等到以後大家要分手最後形同陌路的時候再後悔,你到底懂不懂?!」韓磊皺眉看著張聖歆,她這是抽什麼瘋啊,她不清醒他可不能跟著她一起犯渾。
張聖歆看著幾乎要動怒的韓磊半天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她笑了,慢慢的,無聲的,唇角越挑越高,她眼中的淚水漸漸又湧了出來,「那莫言呢,你為什麼可以喜歡上莫言,為什麼我不行?!」,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來,雙手不知什麼時候緊握成拳,小腿有些抽筋,張聖歆直直的看著韓磊問道。
韓磊的臉瞬間拉了下來,如果說他剛才是在暴怒的邊緣,那麼毫無疑問他現在已經完全被張聖歆激怒了,看著站在自己面前哭紅眼圈的她,韓磊聲音冷冷的問,「**說什麼呢!」
韓磊這時候無意中帶出的髒話對張聖歆而言更是一把匕首當胸而入,「我說錯了嗎,你敢說你不喜歡李莫言?!」,張聖歆索性把話挑明了,反正也就是今天這一回了,什麼哥們,什麼朋友,統統都不是她想要的。
「……張聖歆,你說話給我注意點!」韓磊簡直要被氣瘋了,他現在想要揍她的心都有了。
「說道你痛處了?你幹嘛一副想要扁人的樣子,怎麼,還想打我一頓不成?」
門外的李莫言實在聽不下去了,穿著帶泥點的白鞋她默默地轉身離開,原來這就是所謂的哥們啊,呵呵,原來如此。
學校二樓,離果和簡優把筱直,尹務都找出來了,四人等李莫言將近二十分鐘她還沒來,離果說打個電話給她,簡優拿出手機找了個班級的拐角處偷偷撥通了電話。
李莫言正坐在回學校的出租車裡,拿出手機一看是簡優打來的,她接通了放在耳邊,電話裡傳來簡優壓低的聲音,「喂,你在哪兒,我們幾個都在二樓呢!」
「你把電話給離果!」李莫言陰沉著臉說道,電話裡的簡優一聽李莫言聲音不對,而且她說離果而不是果子,怎麼又發生什麼事了嗎,她沒說話直接把電話遞給了身邊的離果。
「啊?怎麼了?」看著遞過來的手機,離果不明白的看向簡優。
「不知道,莫言叫你接」本能地覺得事情不對,簡優也沒敢多說什麼。
「喂?」離果結果手機,一面說話一面往人少的地方走。
「聖歆怎麼跟你說的她今早不來?」沒有多餘的廢話,李莫言張嘴就問。
電話那頭出現了短暫的沉默,然後是離果平靜的不帶有任何感情的聲音,「她就說起晚了……怎麼了?」,可能是感覺到不對勁,離果又加上一句。
電話突然被掛斷了,離果看著黑色的手機屏幕心想不好,莫言一定是看見了什麼,要不然她不會這樣的,從來沒有過這麼恐懼,就像是馬上要失去一件很重要的東西,離果迅速按了重播鍵,但是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