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品店內,簡優坐在座位上,看著不遠處正在點餐的李莫言和張海銘,兩人正在為誰付錢而扭打在一起,李莫言用眼睛瞪了張海銘一下,威脅他不要給錢,然後自己從牛仔褲的後兜掏出錢包,但是張海銘更絕,他把李莫言整個人拉到胸前,用一隻手給她困住,然後另一隻手迅速掏出一百塊給了收銀員,收銀員笑著不知道對他們兩個說了些什麼。
「喂,他們兩個怎麼回事啊?!」坐在簡優對面的張聖歆托著腮,一臉迷茫的表情。
「你是說莫言和磊子還是和海銘啊?」簡優的眼睛還釘在李莫言他倆的方向,隨口答道。
「哎,真不知道他們幾個抽的什麼瘋,那天筱直給我打電話,問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還納悶呢,現在看來……事出有因啊!」張聖歆撇撇嘴,不知道該怎麼說好。
「筱直說什麼了?」簡優把臉轉過來面向她。
「也沒說什麼,就說磊子抽瘋,不知道是誰惹他了,問我知不知道怎麼回事」張聖歆一臉八卦的看著簡優,希望從她口中套出點什麼。
「你別看我,我還想讓別人告訴告訴我呢,自從那天磊子把她叫出去後,兩人就這樣了,我也不知道他倆說什麼!」簡優攤開兩手,一副無奈的樣子。
「不會吧,能不能是因為他啊?!」張聖歆忽然神秘兮兮的把頭湊向簡優,眼神漂著一旁的張海銘。
「不能……吧」簡優想也沒想,本能的反應就是說不,但是話到嘴邊底氣又有點不足。看著兩人剛剛的親密動作,李莫言和韓磊他們認識的久也就無所謂了,但是她和張海銘才認識多久,這不得不讓人懷疑。
「這可說不準,沒準是磊子覺得莫言跟海銘走得近了,所以兩人說說話吵起來了!」看著簡優模稜兩可的樣子,張聖歆更加肯定自己的推測了。
「也不是啊,磊子那天來找莫言的時候海銘也在場,那他幹嘛不叫海銘一起出去啊,再說了,磊子也不是這樣的人!」簡優立馬給予反對的態度。
「對哦,我聽說在醫院吵架之後,磊子是準備第二天向莫言道歉的,但是聽你這麼說,磊子當時那態度也不是要和好的意思啊,難道他們中間發生什麼事了嗎?」張聖歆用牙齒輕輕地咬著手指尖,她皺起了眉頭,這事怎麼說的覺得蹊蹺。
「咳咳!」看見李莫言和張海銘端著兩個餐盤過來,簡優趕忙提醒還在自言自語的張聖歆。
「你們兩個在說什麼呢,一個個苦大仇深的樣子!」剛放下手中的東西,李莫言就揶揄她倆。
「我們能想什麼啊,在想你唄!」不知道為什麼看見李莫言和張海銘兩人親密的樣子,張聖歆就替韓磊抱屈,所以她的語氣說的酸溜溜的。
「我怎麼了啊?!」李莫言覺得莫名其妙,看張聖歆那表情,怨氣很重啊。
「你們買的什麼啊?」看到氣氛有點不對,簡優趕緊轉移話題。
「哦,我不知道你們喜歡吃什麼,所以就都買了一點」張海銘一邊把可樂放到每個人的面前,一邊把糕點的盒子的打開,遞到李莫言手邊,然後兩人相視而笑。
「是嗎,磊子可是都知道我們每個人的口味的」張聖歆沒有喝面前的可樂,而是從一堆吃的下面翻出一包薯條,逕自的吃起來。
「提他幹嗎?!」一聽到韓磊的名字,李莫言上一秒還在笑的臉刷的一下子拉了下來。
「幹嘛不能提,你倆有仇啊?!」張聖歆無視李莫言的怒氣,她抬頭對上李莫言的目光。
「……我不想再提到他!」李莫言從鼻子中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她沉著臉回答。
「行了行了,先別提不開心的事了,吃東西吧!」簡優尷尬的把東西往李莫言和張聖歆面前推著。
「給,莫言,吃這個」張海銘微笑著將一塊帶有草莓的蛋糕送到李莫言嘴邊。
李莫言也想緩和一下氣氛,所以她誇張的長大了嘴巴,將蛋糕一口吞下,還使勁兒的嚼了幾下。
「哈哈」張海銘伸手將李莫言沾到嘴角的奶油擦掉,動作連貫的彷彿本該如此。
簡優和張聖歆目光在空氣中交流,張聖歆的臉色更難看了,簡優也沉默的垂下頭去。
「吃完東西去哪玩?」李莫言問道。
「我有事,不能去!」張聖歆不冷不熱的說。
「去唄,好不容易週末放個假」李莫言又說。
「不去了,有點累」張聖歆啪的一下把手中的叉子放下,叉子掉在瓷花的盤子上,發出了一聲清脆又突兀的響聲。
「你呢?」李莫言的臉色微變,她看向簡優。
「果子說一會兒找我去逛街,……我早就答應了的」看見李莫言看向自己,簡優趕忙說,隔了一會兒,像是怕李莫言不相信似的,她又多餘的加上了一句。
「行,那我倆先走了!」李莫言終究還是生氣了,她不待她倆作出回應,起身往門外走去,張海銘也略顯尷尬的打了個招呼就跟著李莫言出去了。
剩下張聖歆和簡優坐在店子裡,兩人一時間都有些無語,事情的發展未免太快了點,讓人措手不及。
「這才多長時間啊,他們倆什麼時候在一起的?!」張聖歆氣的直喘粗氣,從認識到現在還不到一個月呢,這整的什麼事啊。
「沒有吧,我天天跟他倆在一起,也沒看出有什麼啊!」簡優說的有氣無力,事情越來越複雜了,開始是李莫言和韓磊,現在又攪進一個張海銘。
「還沒什麼,你看看他倆剛才那樣,像是沒什麼嗎!」
「哎呀,不能啊,你別瞎想了,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讓磊子跟她趕緊和好吧,就這麼拖著也不是個事啊!」一想到這個就犯愁,簡優揉了揉發痛的腦袋,也不知道這兩個活寶成天鬧什麼,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吵架,弄到現在兩個人在學校見面基本就是無視對方,要不然就是繞道走,不會互相吵鬧,但是這麼冷戰更傷感情,更糟糕的是,本以為會像以前一般,兩三天也就過去了,但是這次已經快要一個月了。
「一天天的就沒有能讓人順心的事了,真他媽煩!」張聖歆氣得大罵。
「哎,你沒問問筱直和尹務,他倆是怎麼個想法啊?」簡優也有點上火,都是從小玩到大的哥們,如果一個不好,其他人都跟著著急。
「不知道,聽筱直那意思,磊子好像也沒跟他倆說什麼,現在大家還都是一頭霧水呢!」
午後的陽光很強烈,從窗子往外看,甚至能看見氤氳的熱氣層,但是開著空調的飲品店卻像是被隔離了的另一個世界,無論多麼猛烈地光線透過窗子照進來,也不過是平添了一絲溫黃的光芒。張聖歆和簡優坐在靠角落的位置,滿桌都是吃完和沒吃完的精緻盒子,印花紙袋,而她們只是默默地看著兩旁,陽光照不到她們身上。
她們的十七歲彷彿停留在某個不知名的瞬間,一如桌上那些美麗而精緻的包裝,再美也不過是被丟棄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