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奠我逝去的曾經 番外 01 我是,於林愛子
    我叫於林愛子,我爸姓于,我媽姓林,他們將常說我是他們愛的結晶,愛的證明,所以在我年幼,還來不及判斷好聽難聽的時候,就自作主張的給我起了麼個古怪的名字,以至於我從上初中開始,一直到以後的高中,大學,始終被同學們拿名字開著玩笑。

    我爸媽年輕的時候都很愛玩,我從生下來八個月大的時候就開始跟奶奶和老叔一家人生活,直到我八歲,不得不回去上小學。

    我奶和我爺就只有我爸和我老叔這兩個兒子,雖然兩人一直很喜歡女孩兒,但是沒有也沒辦法,直到我媽生了我,家裡這個高興啊,聽說我奶和我爺從我下生就給我洗澡,一直洗到滿月,這種福利可是我那個同姓的老弟所享受不到的,但這份喜悅可不包括我那老爸和老媽,他們可是典型的重男輕女,尤其是我媽,用她的話說,當時看到下生的我,滿身的皺皮,還黑漆漆的,最最重要的還是個女孩兒,她那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我爸不敢當著她的面說什麼,但是內心裡可能還是有些遺憾的,因為同一時段,他們單位的同志家生的可都是男孩兒,我剛出生不久,我爸到單位上班,有人問我爸:「生的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啊?」

    我爸一揚脖,說道:「男孩兒……他媳婦!」

    誒,雖然這話我是在十多年後才知道的,但是難免有些傷心,老天爺也真是的,人家兩口子喜歡兒子,你就讓我當兒子唄,何必讓我這個天生有著假小子性格的人當個女孩兒呢!

    要說我小時候的命運,其實也真有夠曲折的,聽說我最開始還是跟爸媽生活的,只是我那愛玩的老爸和心大的老媽平時不怎麼關注我罷了,在幾次喝奶時差點被嗆暈過去;在被抱著的時候鯉魚打挺,摔到地上,哭的背過氣去;在床上翻身,結果夾到牆和床的縫隙中;在被兩人撓癢癢,樂得生不如死,結果弄到晚上做噩夢的地步;我媽說我們家從前住在糧庫附近,所以經常有很大的老鼠出沒,在糧庫裡長大的老鼠,各個不算尾巴也有半個胳膊長,還不怕人,活脫的黑貓警長裡的一隻耳成精,有一次我爸出去吃飯了,我媽自己在家打掃衛生,突然一抬頭,一隻巨大的老鼠正蹲在我們家電視上看著她,我媽當時手裡還拿著拖布,但那老鼠絲毫不為所動,甚至還跟她對視,也不知過了多久,我媽撂下拖布,一個箭步衝出了屋裡,但是她忘了我還在床上躺著呢,她怎麼就不怕老鼠給我磕了呢!

    我長大後,她跟我說過這段,我當時就問她怎麼丟下我一個人跑了,但我媽用非常冷靜以及自然地語氣告訴我,說:「我不跑,不怕它連我一起給磕了嘛!」

    你說這還是個當媽的該說的話嘛,但是話又說回來,她這點相當的遺傳我外婆,以後說到我外婆時再提。

    那說我是因為什麼從我爸媽身邊成功被解救的呢?這可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純屬次數太多,就算是巧合也該被發現了,有一次我奶到我家去看我,但那個年頭也沒電話,所以去之前也沒個事先通知什麼的,她剛一到我家門口,發現門沒關,那我奶就直接進去了唄,這一進去可好,我媽正背著我在那兒擦地呢,我被她用根繩子綁在身後,怕我鬧,就塞給我個棒棒糖之類的東西,我媽一直在擦地,也沒顧著看我,但事實上我那時已經鼻涕流到下巴子,滿臉鬼畫符一般,分不清哪些是眼淚,哪些是鼻涕,而往旁邊再一看,院子裡一字排開,隔兩步就是我拉下的地雷,說到這裡,我還得解釋下,由於小時候我媽總給我吃方便麵這種垃圾食品,搞得我腸胃有些不好,一天上個七八遍廁所那都是常事兒,但我奶那可是典型的保守老人家,她怎麼能看她心愛的大孫女如此『受苦』,所以就在當天,我被帶回了奶奶家,自此告別了那種每天都像在雜技團般高難度的危險生活,同時也開啟了我為時八年的,每到年過節才能跟爸媽見面的生活。

    我奶說我小時候身體很不好,兩天不生病,三天早早的,所以我對於我童年的印象就是,跑醫院比去幼兒園還勤,每當我生病,我老叔總是風雨無阻的背著我往醫院跑,而身邊跟著的是我奶奶。可能是身體很瘦,皮膚又黑的緣故,我的血管很不好找,每次打點滴就沒有能一針扎上的時候,有一次我病得很重,迷迷糊糊間,只覺得細細的針頭在我身體各個部位紮了又拔,拔了又扎,小時候的我很堅強,打針幾乎不哭,但那次我實在是挺不住了,腦袋暈暈的,最後恍惚間聽到我老叔一聲暴怒,大喊道:「你們還TM能不能幹點事兒了,實在不行捲鋪蓋都滾回去吧,別在這兒礙事!」

    眼淚嘩的流下,不知道是因為身體的疼痛,還是害怕我老叔生氣,最後那次是在我腦門上紮了針。

    我們家盛產老師,我爺爺,奶奶,我媽,我老叔,清一色的老師,也就是因為這個職業,所有人都挺忙的,我奶退休後不但要承擔整個家的家務,還要繼續辦著補習班,因此我被送到了幼兒園,照顧我的那對中年夫婦跟我奶家是鄰居,而且他們的兒子我爺爺還教過,因此還可以說得上是交情不錯,我被送去那裡後,他們也承諾會好好照顧我,那時我大概三四歲左右,已經開始記事,兩年來他們唯一教會我的就是:溜躂溜躂上山溝,打羊草,喂老牛!還有那句全國小孩子都會的:逗逗飛!

    這種日子是在兩年後的某一天終結的,我奶那天下課早,心想著早些去幼兒園接我,結果正好看到他們家小兒子,使勁兒的拉扯我的臉,還說我是小兔崽子,我奶頓時就怒了,把那月的托兒費交齊,抱著我憤怒的離去了。

    半個月後,我奶又幫我找了另一家更好的幼兒園,我現在還記得那女老師姓翟,短頭髮,大眼睛,但看起來不可愛,還有些凶。這間幼兒園確實不錯,因為他們已經開始學數數了,我去的時候,其他小朋友都能背著從一百查到一,但我正著連二十都數不上,這不怨我,是我以前那家幼兒園給耽誤了,但這不可避免的,讓我成為了老師眼中的『癡呆兒』,畢竟嘛,現在還哪有孩子六歲了還數不齊一百個數,很多年後,我跟身邊的朋友說起,他們都說能在大學見到我,這簡直是個奇跡。

    這間幼兒園我上了將近兩年,終於在八歲那年成功步入小學,這就是我,於林愛子在正式上學前的艱難求學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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