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往昔崢嶸歲月稠 正文 第十四章 若即若離
    我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有點莫名其妙,還沒有意識到這是他訣別前奏,中考的時候,沒有老師的管束,所有人又都像活了一樣,抓到了機會就與身旁的同學喋喋咻咻個不停,比初三這一整年講的話都多,我被旁邊的幾個女同學拉在一起唧唧咋咋瑣碎個不停,我向男生堆裡瞟去,李宗昊和男生們也笑談著。

    「許安琪,你對哪個男生感興趣,說出來,姐幫你搞定。」我旁邊的一位平時很文靜的女孩此時大呼小叫著生怕周圍的人聽不到。

    「去你的。」我把這個女孩子推了一把。

    「不會是被我說中了吧。」女孩子撲到在另一個女孩身上嬌笑道。

    女孩子本就喜歡那這樣的話題八卦,逮住了這樣的一個機會,不管是真有還是假有,她們都要八卦起來。

    「對面哪個男孩子是許安琪的心上人?」一個大膽的女孩扯著大嗓門往男生那邊喊道,我制止都制止不住。

    男孩子一聽這話也興奮了,他們互相問「誰啊?」「是不是你啊?」

    我站在女生們的後面,透過他們的腦袋間的間隙偷偷觀察李宗昊,我有點期待他能站出來,因為這個話題已不如之前那麼緊張得不能提,不能碰,更不能談,班裡現有的幾對也是這幾天速成的。他沒有站出來,只是離開了人群的視線,默默的遠離所有的談話。也許只是我太虛榮了,虛榮的想要把這份愛情作為一種炫耀,炫耀給世人看,而幸好他沒有如我的願,愛不需要不相關的人來理解,只要兩人彼此同心,是他教會我這樣的道理。

    中考過後,他竟沒有一句話就在我的世界裡消失了,消失得無影無蹤,我等著他給我音信,告訴我這一切是為什麼,等了一天,對自己說還給他一天吧,然而每一天都是一樣的*,一樣的煩悶。我想拉我的小提琴,即使我的小提琴那音質已經變成了破鑼嗓子,我還是像拉。我東找西找怎麼也沒有找到小提琴,才想起上次拿到李宗昊家裡去修,沒修好就繼續放在了他家裡。

    我藉著這樣的一個理由來到了他的家,屋門緊閉,隔壁的大爺告訴我說這孩子每天早出晚歸,讓我有什麼事讓他帶個口音,省得浪費時間在這耗著,我對大爺搖了搖頭,心想我好不容易為自己找了個借口來找他,怎麼就這麼輕易放過了,總要自己聽了個答案才安心。

    飢腸轆轆,我固執的不敢離開一步,有點跟自己槓上,跟這個世界槓上的感覺。

    天上星光密佈,坐在他家門前仰望星空,尋找北斗七星,尋完之後又找判斷那顆是北極星,後來又找那條隔開牛郎織女的銀河系。

    「飛星傳恨,纖雲弄巧,銀漢迢迢暗渡,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潮暮暮。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潮暮暮。……根,緊握在地下,葉,相觸在雲裡,愛,不緊愛你偉岸的身軀,也愛你堅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古往今來,愛情便是生命的一個主題,被文人騷客筆墨揮之於紙上,無數個正確的愛情觀便誕生,讓人的心裡一暖,但自古真正終成眷屬的又有幾對,人未老恩先斷,相看兩生厭,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心人易變。

    「你怎麼在這裡?」當我抬頭,他看見我滿臉的淚痕,眸子裡打著結,過度的掙扎讓他的眸子裡的痛苦不言而喻,「怎麼哭了?」

    「我來拿我的小提琴。」我站起來抹了抹淚水,他開門的背影顫抖了一下。

    「進來吧。」他進門摸著燈的開關,屋裡的白熾燈經過了撲哧撲哧幾聲前奏陡然豁亮了起來,但是再亮它也比不上白熾燈。

    我跟著他進了他的房子。

    「為什麼對小提琴這麼好?」我看到地上的工具還有小提琴上換下來的弦還有一些小零件,他還在修這把小提琴,他說他負責把這把小提琴修好,我負責拉給他聽,他一直在惦記著這個承諾。

    「我只是在兌現一個承諾。」他從櫃子裡拿出小提琴盒。

    「那另外一個承諾呢?好,你竟然是那麼守承諾的人,那你告訴我你該怎麼兌現另外一個承諾。」我把他手裡的小提琴盒奪過,扔到一邊,握著他的雙臂有點歇斯底里地問道。

    「許安琪,有些事情你永遠也不會懂,對於你們這種有錢人家的子女不懂更好。」他咬著牙,一副嫌棄的樣子,我趔趄後退,扶著床坐到了床上。

    「說清楚。」我躺在床上,拉過毯子蓋好,「不說清楚,我不走。」翻過身子,朝著牆壁死死的然而全無焦距的盯著。窗戶口的清輝灑在床上,一部分流瀉在我的被子上。也許是我等了他一天真的累了,我竟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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