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們一起成長 正文 第十六章 殤
    「喂喂喂,你幹嘛呢你,上自習不准說話!」小草「氣勢洶洶」的對楚河說。

    「……真兇啊!」楚河的同位笑著對楚河說。楚河趕緊跟同為握了個手,表達他的贊同之意!

    這樣的事情,每天上演太多遍。自從小草在期中考試中一鳴驚人之後,她們班裡管紀律的大任就由她負責了。而顯而易見的是,她最愛管的人就是楚河。

    小小年紀就是標準的妻管嚴。真是敗給她了!

    也許我們總是因為心中有太多美好的願望,而希望按照自己的方式把它們一點一點實現。

    「把你作業給我看看唄。」每次楚河都偷懶不做一些作業,第二天拿小草的來抄。

    「你自己不會做嗎?為什麼非的看我的,不給!」

    「你人好嘛,你最好了,行不行。」

    一陣沉默之後,小草慢悠悠的把作業遞給了楚河。賴皮的脾氣,在小草的放縱之下越發囂張了。遞過去之後,楚河順帶著送了幾個媚眼。小草噁心的好好的吐了一頓。

    路上,小草跟我們講這些事的時候,我們把鄙視之情發揮到了極致。

    「您管得這麼嚴,打算什麼時候嫁過去啊。」我朝小草嘻嘻哈哈的說。

    文瑤往四周看了一下,說:「思嘉,你看前面浩浩蕩蕩的隊伍是什麼啊?」

    我往前面看去。可是什麼都沒有看到。

    「哪有浩浩蕩蕩的隊伍啊。」

    「你看,最前面的那個人騎了一匹馬,後面有人抬著花轎,咦,前面的騎馬的帥哥不正是楚河嗎」

    「啊?」

    我還是沒聽懂。

    「天,你看你看。花轎裡的新娘,那不是小草嗎?」文瑤繼續有聲有色地說著。

    我想我懂了。原來文瑤用如此生動的語言表達了我倆心中共同的想法。

    「對啊,小草,楚河都來接你了,你趕緊嫁了吧。」我朝文要使了個眼色,補充說。

    說完,我和文瑤馬上加快了騎自行車的速度,這個世界對我們這些有志小青年來說是多麼美好啊,我們不想這麼年輕就葬送在小草的魔爪之下,還想繼續蹦蹦噠噠的活兩年呢。

    我們聽見小草在後面嗷嗷的叫著,心裡那個歡喜。

    以後的我都時常會想起,對於小草的那些溫暖的肩膀,那些讓人心暖的喃喃細語。還有相比之下小草的欲蓋彌彰的喜悅。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力量!那個時候的我從來都不懂,喜歡一個人,到底是什麼感覺?為什麼楚河生病的時候,小草會比自己生病還緊張,會比自己生病還要難過!

    如果某一天我愛上了,會像小草這樣幸福嗎?

    可以毫不掩飾,毫無拘束的帶著幸福說喜歡,可以像她這樣,有想嫁的衝動,有想拋開一切,過精打細算的小日子的念想,有會永遠在一起的誓言!

    爾康對夏紫薇說:「山無稜,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就像楚河在小紙條裡對小草說:「等夠了年齡,我們就登記去吧。」小草記得,轉過去看他的時候,看見楚河那清澈的眼神和有點害羞的微笑。

    那個時候,小草在心裡想,無論發生了什麼是,都不會和這個人分開!

    希望有一枚關於幸福的印章,在那個時間期限上,我們可以貪婪的在原本的安排好的時間後面圈好多個零,那樣就可以保證,我們真的會永遠在一起,比山無稜、天地合還要永恆!

    文瑤說如果有這麼一個人像楚河這樣,小草生氣的時候摸摸她的頭髮;小草開心的時候刮刮她的鼻子;小草寒冷的時候把她的手握在手裡,心心的呵著氣;一起去爬山,拱山洞的時候他在前面為小草伸開了手,然後牽著她一起往前走;一起去那個小湖邊的時候,碰見許天,他耍脾氣,自己蹲在湖邊,感覺像被拋棄的孩子。如果有這樣一個人,她也願意馬上帶上她的麥兜豬嫁過去!

    有時候,小草會趴在窗戶上,靜靜地聽楚河唱著周傑倫的《簡單愛》:

    「說不上為什麼

    我變得很主動

    若愛上一個人

    什麼都會值得去做

    我想大聲宣佈

    對你依依不捨

    連隔壁鄰居都猜到

    我現在的感受

    河邊的風

    在吹著頭髮飄動

    牽著你的手

    一陣莫名感動

    我想帶你

    回我的外婆家

    一起看著日落

    一直到我們都睡著

    我想就這樣牽著你的手不放開

    愛能不能夠永遠單純沒有悲哀

    我想帶你騎單車

    我想和你看棒球

    想這樣沒擔憂

    唱著歌一直走

    我想就這樣牽著你的手不放開

    愛可不可以簡簡單單沒有傷害

    你靠著我的肩膀

    你在我胸口睡著

    像這樣的生活

    我愛你你愛我」

    楚河唱著這首歌的時候,總是會把小草的手握得緊緊的,讓小草覺得有點疼。

    小草的手雖然很小,但是肉呼呼的,小草想,估計楚河把她的手當作棉花糖了,握的那麼緊,弄得她的手心都出汗了。

    「我想就這樣牽著你的手不放開,愛可不可以簡簡單單沒有傷害……」

    可是,當楚河離開以後,當每個夜幕降臨,這座小村莊終於完全湮沒在無盡的黑暗中以後,偶爾的腳步聲會讓她覺得膽寒。叮叮噹噹、叮叮噹噹…

    這時如果你有認真的聽,就會聽見那微小的抽泣聲音,一點一點,時斷時續,在無盡的午夜裡迴響。

    他們說,這是貓咪的叫聲。他們說,這是冤魂的哭泣。不甘心的流浪。

    小草總覺得那聲音是如此悲傷,像徹底失去了什麼。

    像那時她的心情。

    真的結束了麼?

    空氣中依然瀰漫著那首《簡單愛》,MV裡的周傑倫認真而又害羞地對那個女生唱著。在那個世界裡,一顆糖果就可以延伸愛情愛情,就算沒有精緻的吉他也可以快樂的演奏著。

    而我的愛情呢?

    潰不成軍,或者,已在時間裡糜爛不堪。只是,還有一群面目猙獰的螞蟻嗅著傷口上散發出來的香味,捨不得離去,一口一口的啃噬著自己早已千瘡百孔的心,一口一口……

    睡不著,很小心的走到客廳,在黑暗中尋找水杯,卻一不留神把杯子掉在了地上。

    小草慢慢地拾起那些玻璃的碎片,任被玻璃碎片割傷的手指血一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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