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們一起成長 正文 第十二章 楚河吃醋
    剛入秋的天氣好熱。上課的鈴聲也沒有驅散秋老虎的怒氣。遠處操場柳樹上知了在沒完沒了地嘶叫著。

    教室裡的我們都拿著課本在那當扇子用,一邊嘴裡還得嚷嚷著熱死了。文瑤看著窗外明晃晃的熱浪,好像要把這個世界烤化。

    文瑤想起和父母在東北時的快樂生活,想起那大片大片的莊稼地,想起冬天外面凍得冰天雪地,自己和媽媽在家裡暖哄哄的大炕上樂呵呵地吃著雪糕。

    自己又有點想家了。

    小草爬山回來的時候,看著楚河鐵青著臉,低著頭正在背課文。

    一個小時前,小草對楚河說:「一個男生讓我去爬山,你去嗎?」

    楚河說我不去。

    「為什麼?」

    「下午語文老師要檢查課文背誦,我要在這一直背課文。」楚河在說「一直」時,加重了語氣。

    「那我可以去吧。」

    「你自己看著辦啊。」

    「那我就去了。」然後小草興高采烈地走了,走到教室門口的時候,小草回頭看了一眼,看見楚河坐在那注視著她。

    小草看著楚河的樣子,笑嘻嘻的走過去,說,咋了,誰惹楚少爺不高興了。

    楚河沒有說話,繼續低著頭背課文。

    「好啦,不要不高興啦。我不就是出去爬了個山嗎,而且還和娃娃她們一塊,不要那麼小氣嘛。」

    「誰小氣了,背課文呢。」楚河說完,繼續「專心致志」地背那篇課文去了。

    上課的時候,語文老師讓楚河起來背課文,楚河慢慢地站起來,有點結結巴巴地說:「老師,背得不熟。」

    小草轉過頭去,朝著楚河笑,楚河還是沒理她,在老師的默許下坐下了。

    小草又給楚河寫了一張紙條,你不是「一直」在那背嗎,怎麼還沒背過啊,笨蛋。

    楚河也沒有給小草回紙條。

    上體育課的時候,小草看著楚河沒命似的打籃球,整整四十五分鐘,他一刻都沒有休息過。他的白T恤早已經濕透了,貼在他的背上,跟空氣中揚起的泥沙混在一起,變成微微的黃色。

    小草去商店買了一瓶礦泉水。

    「給。」

    「我有。」楚河從籃球架下面拿起一瓶礦泉水,咕咚咕咚的喝著。小草看他熱得滿頭大汗,踮起腳尖想給他擦擦汗,可楚河把頭一閃,躲開了。

    然後楚河跟那一群打籃球的走了。路上他跟他們班裡一個叫宋媛媛的女生有說有笑。

    小草聽見他和宋媛媛笑著說:「你這麼胖,該減肥了吧。」

    宋媛媛說哪有,然後跑過來打楚河。小草不太喜歡那個宋媛媛,她跟學校裡許多男生糾纏不清,放學路上總會看她截下鄰村一個男生的自行車,然後嬌聲嬌氣的叫他哥哥,看著他跟那位「哥哥」拉扯。而且她總是比較願意和一群男生走在一起,有時候哪個男生在她耳邊說些什麼,她就會羞紅了臉似的,說:「討厭。」

    小草想起思嘉說的話,她在古代一定會「春香滿樓」的。

    娃娃過來牽起小草的手,說走吧,是因為在乎你才這樣的呢。可小草還是有點生氣,很生氣。

    這次輪到小草生氣了,一下午,她沒有和楚河說一句話,倆人誰都不理誰。

    在路上看著小草的眼睛有點紅。我說,你咋了。

    小草把這件事跟我們說了一遍。

    「許天,不是在**省數學競賽中拿了特等獎的那個帥哥嗎?」我和文瑤聽到偶像的名字,頓時覺得熱血沸騰。在我們學校,許天的名字眾所周知,許天不僅學習成績很好,是各科老師手裡的「寶貝」,人長得也不錯,一米七八的個子,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讓人看了順眼的不得了。

    小草點了一下頭。

    「小草,你也太強了吧!」

    「我怎麼知道,前天的時候他給我寫了一封信,我想怎麼說這都是熟人了,沒好意思直接拒絕,只是很含蓄地說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沒想到今天他來找我,讓我和他一起去爬山。」

    其實我們三個之所以認識許天也挺意外的。一個月前,學校組織我們去市裡參加數學競賽,而且為了能取得好成績,再創學校的輝煌佳績。學校臨時決定,放學的時候再把我們留下,給我們打打基礎,臨陣磨磨刀片什麼的。

    因為是全校的活動,所以參加的學生包括初一、初二、初三三個級部,所有的學生都在一起接受傳說中的「精神分裂式」訓練,沒想到我們這三個小麻雀也誤打誤撞地被老師給選上了。然後在為期一個月的訓練中,我們充分認識到了各位學長學姐對這一個月的訓練概括的有多麼準確,這真的是一場對精神的考驗啊!只要那些題拐了彎,我肯定不會,然後和文瑤大眼瞪小眼,一起默默無語。雖然老師安慰我們,說這些題有難度的,不會是很正常的,不要對自己喪失信心之類的,可我們依然無比深刻的意識到了自己的愚蠢。

    尤其在許天這隻老鷹面前我們更是覺得實在沒臉混下去了。我和文瑤一直懷疑許天的智商跟愛因斯坦智商的相似度,那些題碰到許天好像都跟軟皮蝦一樣,一個個的露出了自己千方百計隱藏的條件等著許天來解,而且許天真乃神人也,就連我們老師數學組的組長不會的題,經過他三十分鐘不緊不慢的演算也水到渠成,讓我們佩服得都不能再投地了。

    所以我們總是懷著無比仰慕的心情去問許天一些問題,我們知道也許那些題也許是許天小學時候就可以拿來玩的,但許天總是熱心的幫助我們這群只有他小學智商的人兒。

    一來二去,慢慢的就熟了,後來有時候還和他開玩笑,發現他不僅怎樣怎樣怎樣,還很幽默。我們三個當場換了偶像,把上學期就算每天去網吧也能考幾部第一的傢伙扔在了一邊。

    那次考試,結果相當慘烈,我和文瑤輕輕鬆鬆地就被涮了,像我媽說的,重在參與。可是許天這匹黑馬愣是殺出了市裡,進入了省裡的決賽,並且為學校搬回了沉甸甸的獎盃。

    得知這個消息那天,學校放了一隻大鞭。校長把獎盃送到許天面前時,表情那個喜慶,比見了親兒子都親。

    「你也太厲害了吧,我一直以為許天刀槍不入呢。聽說初二的級花都追過他,可他就是聞風不動。要不你考慮一下,其實徐天是真的不錯的,你不是一直也很佩服他嗎……」

    你丫的,想死了是吧。小草又拿出上次一網球拍把我拍到在地的架勢。

    我知道我觸犯了某人的底線,我朝文瑤發出特級告急求援信號。

    文瑤朝我擺擺手,又朝小草搖搖頭,擺明了自己堅決的態度。

    我想起今天課間去文瑤班問老邢上節課的講課內容,還偷偷給了一根棒棒糖,這麼對我。

    說實話,小草下手真夠重的,疼了我好幾天。

    我一直在想,為什麼那時的愛情可以那樣簡單,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為什麼那時的生活不寂寞,也不會感到空虛。更不會為那些愚蠢的寂寞和空虛違背些什麼。那時的我們只知道,累得時候躺在床上睡一大覺,早晨起來就什麼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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