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很氣派,有一個會議室那麼大,裝修風格可以說是古色古香,中間設香爐燭案,供奉一條紅黑相間花紋的猛蛇。
據說這種蛇,被稱作屋龍,身體上有爪,有龍鬚,可保平安,庇佑子孫,傳說屋龍會找一個身體屬陰的人合二為一。
然後這個被眷顧的人,必然是神力無邊,聰慧過人,心機深沉,可做常人難為之事,可以號令所有蛇幫弟子。
大廳內牆壁雕樑畫棟,基本都是些有關蛇的傳說,以及一些人蛇合體的怪異姿勢圖案,整個給人的感覺有些森然。
大廳內設香座,等級森嚴,中間有很寬的過道,兩側便都是各個堂主的桌位,堂主桌位後是護法站立的身影。
護法身上的蛇紋比較特別,後背整個延伸至臉頰,蛇頭基本在臉頰上出現,蛇須基本與嘴巴平齊,令人不寒而慄。
香爐燭案是屬於正位,左右各設虎皮金絲盤龍椅,金光璀璨耀眼,虎踞龍騰,氣勢逼人,是幫主跟軍師的座椅。
虎皮金絲盤龍椅的後面,有八個清一色的壯漢,肌肉鼓鼓囊囊的突起,身如鐵塔般壯實,筆直而立,這些便是貼身護衛。
而虎皮金絲盤龍椅的下方有階梯三格,鋪最好的金色地毯,上覆蓋綢緞一格,兩個容貌姣好的女子各跪一側。
當然是為了給幫主和軍師按摩了,女子一般都會準備好香案小几,小几上有可能是水果糕點,也有可能是珍貴補品。
大廳內此刻人基本坐滿,也站滿,各付其職,有條不紊,只是沒人敢說話,也沒人敢發出一點聲音。
整個大廳很安靜,如同無人的山谷,林曉北的眼珠咕嚕嚕的轉來轉去,這些人真的好變態啊!
怎麼可以一點表情,一點動作,甚至一點呼吸聲都沒有,她的小腿肚都在站酸了,知足吧。還沒讓你跪下就不錯了!
「福叔到!」不知是那個變態突然喊了一嗓子,把林曉北三人著實嚇著了,這聲音太彪悍了!
諸葛賢宇目光灼灼,重點人物終於出面了,他悄悄的靠近了林曉北一些,將她擋在了身後。
大廳裡的人,「刷」的一下子,全站了起來,嘴裡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恭迎軍師!請軍師上座!」
乖乖隆滴咚,竟然沒有一絲雜音,也沒有一個人敢玩命的喊錯,幾十個人竟然如同一個人聲音般整齊劃一!
真牛!林曉北羨慕不已,學校的早操想比之下,就是一盤散沙啊!瞧瞧人家,搞得跟正規軍隊似的。
這麼大的組織,竟然沒人管麼?太不可思議了!原來她林曉北真的是,看到了不折不扣的現代化黑社會啊!
驚奇多過了害怕,她好奇的瞪圓眼睛,猜測著軍師福叔的樣子,他會不會也是一副凶神惡煞像,是不是也有一身肌肉?
軍師福叔終於出場了,身後跟著兩個黑西裝的人,他進來後那倆黑西裝就守在了房門口,福叔是從左側的一間房裡出來的。
福叔的出現讓林曉北差點眼珠子突出來,這樣的人叫他福叔?她開始抱著肚子作吐血狀,什麼世界啊?
軍師福叔大概有三十歲左右年紀,一身儒雅的亞麻色西裝,西裝革履的軍師,竟然是粉色領帶,看起來既時尚又酷斃!
諸葛賢宇似乎也有些意外,沒想到聞名江湖的蛇幫軍師,竟然是個三十歲不到的年輕人,還這麼的···有時代氣息?
他跟林曉北迅速的對望一眼,彼此都有些想笑,,又強烈的憋回去,這種情況下笑自然極不明智。
酷斃軍師眼神都不眨的吩咐說:「將邱勝那個王八蛋,給我帶上來!」
立刻有人竄進來領命,又嗖的一下竄出去執行,果然是訓練有素啊!酷斃軍師從懷裡摸出一根雪茄,旁邊的貼身保鏢立刻送上火,他囂張的噴了兩口煙霧。
壓根被看到林曉北三人似的,他們三個如同空氣,被晾在了一邊,三人如同看戲的心態,作為旁觀者心態。
不多時邱勝便被帶了進來,這個邱勝竟然就是跟鸞霞一起的那個中年男子,同時被帶來的還有鸞霞。
她的酒似乎醒了不少,只是小臉卻有著不同尋常的潮紅,呻吟著,呢喃著說熱死了,她怎麼了?
諸葛微皺眉頭,她似乎不太好,應該是被下藥了吧?他開始有些擔憂起來,很怕林曉北沉不住氣跳出去。
「鸞霞,你怎麼了?你還好嗎?」林曉北還真的跳了出去,跑過去扶起鸞霞,關切的問。
鸞霞迷濛的眼睛看向她,有一瞬間的清醒說:「是你啊!你怎麼來了?快走!我的法術好像失靈了!」
嘎~···嘎~~·頭上一群烏鴉飛過,法術?失靈?什麼呀?看來真的醉得不輕啊?
「曉北,過來!她被下藥了!神智不清醒!」諸葛賢宇趕緊去拉林曉北,讓她站回來。
豈料林曉北甩開了他的手,硬是想將鸞霞扶起來,她很吃力的扶著她,將她放到自己剛才站立的位置。
輕輕用小手拍著她的臉說:「鸞霞,你醒醒!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要帶你回去!你要振作啊!」
鸞霞幽亮的眸子裡閃過感動,只是藥性上來,她不禁一陣難受,芊芊玉手撕扯著自己的衣服。
林曉北嚇得趕緊護著她,她胸前的衣服已經被撕開,紫色的胸罩都露了出來,還有半個圓滾滾的胸,也裸露了出來。
閃爍著誘惑的細滑柔嫩,很多男人露出貪婪飢渴的眼光,把林曉北氣了個夠嗆,怒道:「有什麼好看的!你媽沒有啊?一群賤男人!」
很多男人都是黑社會,自然不會乖乖忍受她的辱罵,只是軍師並未發話,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酷斃軍師好像覺得很有意思,已經很多年沒人敢在他跟前如此放肆了,好啊!有膽量!他也不著急,慢騰騰的看戲。
偶爾眸子裡會露出些許玩味的神色,他抽著雪茄,靜靜的看著,沒有說話,沒有任何行動的表示。
林曉北才不管大家怎麼看,怎麼想,鸞霞的情況讓她暴怒,小腦袋裡只有一個念頭,像只護著小母雞的老母雞。
這個時候的她已經顧不上恐懼,她必須要保護鸞霞,誰過來她跟誰急!
「阿勘,把你西裝脫下來,給她裹上!你給我守著她,誰敢動她,你給我狠狠的打!」林曉北冷冷的說。
阿勘這次竟然微微點頭,也沒再徵求諸葛的意見,直接將衣服脫下來,輕輕裹在了鸞霞的身上,守在了她的跟前。
鸞霞痛苦的扭動著,似乎很不舒服,慢慢的貼近阿勘,貪婪的小手,勾著他的脖子,不停的在他身上磨蹭。
「那個···軍師是吧?我要帶我同學走,你沒意見吧?」林曉北的話,讓大廳裡的所有人都吸了一口冷氣。
這小妞不想活了,敢這麼跟軍師說話?肌肉男老六都面露急色,可惜啊!他還沒來得及上手,就這麼要香消玉殞啊!
「嗯哼···沒意見!不過你要看完了戲再走!你們以為我蛇幫就那麼容易進出麼?容得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酷斃軍師淡淡的說。
「看什麼戲?」她說。
「好戲!」他說。
「是不是看完就放我們走?」她問。
「看我的心情好壞!」他答。
「你無賴!」她跺腳。
「看來好像是!」他攤手。
「你···」林曉北那個氣啊!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跟黑社會說理,傻了吧?
林曉北眼神黯然,有些難過,小臉沒了笑容,皺巴巴成一團,鸞霞,我該怎麼救你啊?
酷斃軍師不知哪根筋不對,竟然又開口說:「雖然我現在不放你走,但我可以救你朋友!」
林曉北小臉立刻亮了,開始回暖,脫口說:「真的?怎麼救?」
「有兩種方法啊,你仔細聽著!」他笑笑說,笑起來的他顯得更加神氣。
「你快說!」林曉北不顧諸葛的暗示,急急問道。
「第一,給你朋友找個男人,不就解決了!」他哈哈大笑,似乎覺得很享受捉弄她的快感。
「你···王八蛋!」她小臉蒼白,有些顫抖,眼淚在眼眶打轉,卻倔強的不肯哭出來。
「你怎麼不問問第二種啊?」他高高在上的樣子,似乎可以肆意的隨著自己的喜好,來主宰別人的生死。
林曉北不再說話,不知道這個惡魔又怎麼戲弄他,她決定再不開口求他。
「其實你不問,我還是要說的。我這裡有一種藥,可以讓她清醒,也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只不過還有點四肢無力而已。但絕對是最好的方法了,對她來說沒有任何損失!」他忽然說得口若懸河,像個搞推銷的。
林曉北還是忍不住說:「你不騙人?你真的願意救她?」
「有沒有藥是一回事,救不救她是另外一回事。不是嗎?」他又開始可惡的囂張的大笑。
「你···你怎樣才肯救她?」她眼神有些哀求。「不如你求我啊!說不定我肯大發慈悲呢?」他忽然認真的看向她。
林曉北有些分不清他那句是真,那句又是假的,無奈說:「好!就算我求你好了!我求求你!拜託你救救她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似乎從沒見過這麼好笑的事情,笑罷繼續說:「如果我有條件呢?你也願意救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