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時,白齊明顯覺得氣氛不同了,從他踏進家門起,他那個挺著個大肚子的老婆就虎視眈眈地盯著他,眼神裡帶著高昂的怒火,恨不能將他燒出幾個洞洞來,但她卻反常地一言不發,活像個帶著表情的木頭人一樣死死地坐在沙發上。
「、、、」白齊呶呶嘴,又覺無從解釋,難道要說他不是自願跟一條母狗上chuang嗎?這聽起來根本就是個笑話。
白齊走過去,大著膽子坐到袁天晴身邊,見袁天晴仍然看也沒看他一眼,他心裡有點緊張又有點高興,緊張的是他老婆的獨子不知何時暴發,高興的是暫時不用當他老婆的炮灰。
袁天晴的脾氣暴發時,白齊的手正試圖摸摸她隆起的肚子。當她慢鏡頭一樣緩緩地轉過頭來對著白齊的眼時,白齊知道,他和她,這次是真的完了。在以前,只要是他犯的錯誤,她就會對他大發雷庭,那些,他都覺得是他小小的幸福,因為那代表她將他當家人,才會在乎;而現在,她分明有怒火,卻當他是個陌生人一樣慢慢地審視著,似乎她已經不認得他了。
「不不不,你聽我說,老婆,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你知道的,那個山口玲子很有本事的,是她設計我的,你想啊,我有你這麼好的老婆怎麼可能會想去做那種事呢?」白齊急急地解釋起來,每次鬥法,他看起來都略佔上風,但幾人能知他所佔的上風裡那些多多少少的賭注。他是那麼在乎袁天晴,以至於在得不到她的下面關注的情形下從反面引起她的關注,全世界的人,在乎一個人的定律不外乎兩種:要麼相扶到老要麼掉在一起卻狠狠地給對方疼痛,他當然希望自己的在乎能成為前者,但在前者無法成形的情況下,他也只好改用第二條『要麼』定律。可袁天晴不同,她完全不在乎,所以她甩他甩得理所當然瀟灑至極。但是,老天垂憐,在此之前,種種跡象還有那麼點趨向前條『要麼』,現在看來,一切都白忙了。
「你覺得跟狗zuo愛快樂嗎?」袁天晴終於開口了,卻問了一個令白齊摸不著頭腦的問題。
「啊?」白齊明顯傻住。
「有媒體分析說,你跟狗zuo愛的這種形為說明你不滿足目前的性生活狀態,並且從反而證明了你的老婆或者情人沒有足夠的魅力迷惑住你。」袁天晴又說。
「不是的,別聽媒體亂放屁,我的老婆是天下最有魅力的老婆!他們那是唯恐天下不亂!」白齊趕緊辯解。
袁天晴卻沒能聽進他的話,自顧自地說:「是啊,我沒有迷惑住你,一條母狗卻迷惑住你了,這狠狠地證明了我的確沒有足夠的魅力。好吧,既然這樣,我們就分開吧,在你回來之前B先生已經替我收拾好行李了,車就在外頭候著呢,我就不打攪你的生活了,不見了。」
袁天晴靜靜地說完,就往外走去。白齊拽住她的衣擺,她一掙扎他又只得放手,比起想要留住自己的老婆他更在意的是他老婆的安全。他只得跟著袁天晴走到房子外頭的車邊,招呼老B拿出袁天晴的行李,並提回房間,說:「你住在家裡,這樣我比較安心,既然你不想看到我,不願意跟我呆在一個屋簷下,那我馬上走就是。老B,你留下來照顧好太太,太太出了任何問題我唯你是問!明白嗎?」說完拿過老B手裡的車鑰匙就往外走,不一會就聽見車子『轟』地一聲駛離了原處。
袁天晴呆呆地坐在沙發上,直到老B走進來,搖了搖她的肩膀告訴她:「太太,白老大打電話告訴我,要你好好休息,絕對不要為他這樣的人傷心流淚。」老B不說還好,一說袁天晴的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那樣『嘩啦啦』一下全湧了出來,她怎能不傷心?這是背叛!完完全全的背叛!
她是一個要求完美的人,而越是完美的人越容易被不完美打倒。她的學生時代,不是沒有被人追求過,但那些小男生們在她眼裡都太過幼稚和可笑,一個完全配不上她的人如果硬生生地跟她站在一起,她會覺得有違天命。所以,她連試著去談場無關痛癢的小戀愛也沒有。剛開始時,她甚至想,如果她是處女,那她就要求她的老公也一定要是處男,因為她始終覺得這樣才算公平,到後來會不想了,只是因為她和白齊結婚時已經被赫董生強暴過了,已經沒有資格要求她的老公一定要是處男了。但是白齊卻連衷於她都做不到!這讓她不只是傷心,那種感覺簡直就是自尊被人踐踏!她的老公都可以跟一條狗zuo愛了,那她的價值不就間接等同於狗了嗎?!
袁天晴哭哭啼啼,心裡分外不平。憑什麼每次她都要跑!該死的人是白齊,他才是罪該萬死的那個人!但是她又能怎樣?要一哭二鬧三上掉?還是要白齊保證以後都不跟狗zuo愛了?不計形象地哭鬧這種事怎麼算起來都不是件使人高興的事,何況如果她要計較,對方只也是一條狗,跟一條狗計較、、、有幾個人能計較得清楚的!可她又不甘心就這樣便宜了白齊,心思百轉千回之後,她終於決定——要讓白齊吃足夠多的苦,她才會視情形考慮要不要跟他回到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