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那什麼高跟的鞋實在是有害人的嫌疑!當初發明高跟鞋的那個設計師真該被掉起來處以極刑的。袁天晴昏昏欲睡地想著,人也跟著懶懶地坐在某個門市的台階上。太陽當空掃射出來的強烈光線此刻也對她的疲憊無能為力。
可是袁天晴還是站起來了,並不是她不累了,而是被一道強光給突然掃射中了眼部神經長達N分鐘之久,她要是再不清醒也未免太過刀槍不入。
袁天晴習慣性地瞇起眼,不過瞳孔在極度萎縮之後又猛然放大了,原因當然是她發現了不可思議的事情,這件事情就是——她袁天晴大爺腳邊居然有部跑車!看那優雅的蝴蝶結!媽咪呀,純種雪佛萊!並且通體雪白!
『嘎吱』一聲,車門打開,送出來兩隻腳,蠻大。
袁天晴仍然處在發現純種雪佛萊的震驚中從而忘了要躲開,所以,那兩隻腳就那麼理所當然地擱到了她的腳上,袁天晴一震,隨即發出殺豬般的尖叫:「啊!」
袁天晴淒慘地抱住自己的腳,淚眼迷濛地瞇著來人,一陣叫罵:「他媽的,哪家豬頭走路不看路啊,踩死雞仔事小,踩死人仔就出了人命了懂是不懂啊!奇怪,本大爺幹嘛跟隻豬講道理,應該叫他賠錢才對,對,豬頭仨!賠錢賠錢,本大爺骨折了!」
「是嗎?既然知道骨折了幹嘛要躺在馬路上?難道現今的騙子已經無用到用自己生命換取生存了嗎?」對方陰沉的答到。
「你他媽的這叫什麼風涼話!踩了人還不給治療費!他媽想叫你大爺變殘廢不成!」袁天晴眼中有淚看不清對方的表情,不過聽對方的口氣就知道對方不願給錢,媽的!這年頭的有錢人怎麼都那麼缺德!把人命當草芥!氣得她當下霍地站起來,揮動拳頭就是一拳,可惜對方閃過了,再補上一腳!媽的!又閃過了!於是袁天晴整個人化身為噴火龍向對方猛撲了過去,對方一個側身,袁天晴就狼狽地貼在了地板上。
「哪個王八蛋!敢撂倒你天晴大爺!媽的!不混了!」袁天晴怒氣騰騰地爬起來,惡狠狠地吐掉吃進嘴裡的泥,一抹眼,瞪著對方。哼!總算看清了,媽的!這年頭就有這種以強凌弱的敗類!袁天晴恨恨地想著,但也不敢貿然行動,畢竟她是體會過對方的實力的,以她這樣聰明的頭腦是不會犯在同一個地方栽倒兩次這類錯的!對付此種敗類就得以靜制動,哼!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動我鑽地縫!
「不是骨折嗎?怎麼還能跑跳蹦行動自如來著!我倒要看看是你有理還是我有理,走!上警局!今天我不為民除掉你這禍害,日後不知道還會有多少人會著你的道!」對方來勢洶洶地衝過來。
袁天晴撒腿就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不停步,好像後面追著一隻母狗!
等拐過了幾條巷子總算將對方甩掉後,袁天晴才想起來自己莫名其妙跑什麼跑,這樣一來不就承認自己真是騙子了,媽的!這年頭,做人真是窩襄,連打個盹也能讓人當成騙子來逮!等她冷靜下來仔細回想了下,終於搞明白自己是在那台階上睡迷糊了才一階一階往下掉,最後掛在了馬路中間的!無緣無故被人當成了騙子,運氣真背!
袁天晴灰頭土臉地往回走,打算找工作的事明天再說,今天諸事不順,霉星高照,等好運來臨時再上場!她雖是時代新人類,但也是個極為迷信的人,當年在她們那村,有個叫篤信的巫婆,算什麼什麼靈驗,袁天晴自從有次被她算準放學回家的路上會踩到狗屎而當真就踩到了之後就對迷信這東西深信不疑,要不是這種城市沒有觀音屆她說不定還會去屆裡邊拜拜去去霉運呢。
望著日漸西沉,袁天晴心裡其實是有那麼點不甘的,為什麼她會打不過別人,為什麼她會沒有工作,憑她如此優秀的社會青年為什麼不走後門就不行!世界真是個現實的東西,她有時不禁要埋怨了,憑什麼家庭背景好的人就整天一副高高在上踩死你不用賠命的死樣子!媽的!有錢又不是他媽那個誰誰誰自己一出生就能賺到的,那他媽的都是他家老子年輕有力的時候賺的,他媽那個誰呀,吊什麼吊!那得行,本大爺有了錢也開部雪佛萊到他家去壓壓他的腿!出這口鳥氣!
袁天晴心情不是頂好,跟同宿舍的另一個女生拌了幾句嘴後才帶著騰騰的殺氣睡去。她在夢裡又打又殺的,還一邊發夢一邊嘿嘿亂笑一通,自己倒是把看不爽的人打得落花流水酣暢淋漓,卻把那個剛跟她拌了嘴的女生給嚇得直打哆嗦冷汗直流。
第二天,當袁天晴以她一慣的姿勢美美地醒過來的時候,她的室友已經被她嚇得口吐白沫言語不清,而她照樣雷打不動無動於忠,皺了皺眉打開宿舍門出外覓食去也,哪管他人是死是活。
當夏日裡某個早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到人們的臉上,人們都恨不得太陽在這一天之內只爬那麼點高就好,這樣一來,陽光暖暖的不傷人不說,走在路上也是一種享受。可惜事世變幻往往不如人願!當袁天晴又一次從宿舍出發,經歷了早晨的陽光普照到正午的陽光毒照,再度達到兩眼昏茫茫的境界時尤其對此深有體會。
有時她不禁會想,待著好好的去找什麼工作嘛,受累!學校那些老古董總是這樣逼人太甚!多希望哪天『拉登』同志一個看不爽一炮烘平了教學樓啊!或許很多老字輩的人都很不理解,難道就因為暑期實習學生就會對學校有那麼深的仇恨?其實,這個問題在大家瞭解了袁天晴的學生生崖後會有解答。
在前面與曼妮的對戰中大家已經瞭解到,袁天晴是個村姑,並且有那種唯村姑獨尊的架勢,所以大夥兒也該想得到她的學生生崖是如何的坎坷不平了。想當然,她家雖然在農村,按理來說大家都是農家人也該和和氣氣才是,不過壞就壞在大家都是農家人,老師卻是經過高等教育的,因為去大城市裡面見過不少大世面,從而對待學生們尤其是像袁天晴這類唯村姑獨尊的學生們尤為不屑一顧,這充分體現在上課總找茬下課總藉故不讓正腹中空的他們回家等方面。這導致了袁天晴們尤為厭惡學校及老師,一脫離魔爪便高聲歡唱:「我去上學校,背上zha藥包,點了火,我就跑,『轟』的一聲學校不見了!」這改編自當時的某首兒歌,歌名現在忘了,歌詞裡面與這幾句對應的是「我去上學校,天天不遲到,愛學習,愛勞動,長大要為人民立功勞!」而在唱了這麼些年仍無法如願的情況下,袁天晴們就把對厭惡的事物的邪惡思想寄托在了『拉登』同志的身上,學校真不見了或許那些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父母們會對『拉登』千夫指,而袁天晴們則不會,他們反而會暗暗慶幸,這就好比當年老美的五角大樓被轟為平地時中國人民心裡的那種慶幸,那意思就是——老巢都沒了,看你娘的怎麼囂張!
老實說,袁天晴還真不是那種好惹的人,在她看來,當好人感覺是還可以了,不過當起壞蛋來感覺更爽!所以,這就注定了她現在一會好人一會壞人的處事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