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的就離開了那裡,甚至都沒有處理自己的房子,也沒有找個朋友之類的幫忙照看,就離開了。
果然,是她的風格——
火車上,看她和周圍的人,聊的熱火朝天。
四個人坐在一張桌子的兩邊,當她上來的時候,對面的一個老年人和一個中年男子,兩個人就在那裡喝酒呢。
而她的旁邊的位置,是一個很文靜的小女孩,大約看上去只有17。8歲的年齡。
她,一點都沒有慚愧的就要求,坐在靠窗邊的小女孩和她換位置,或許,是由於她的聲音,比較讓人舒服,也可能是發現說話的是一位女性吧,那個小女孩猶豫了一下,就同意了和她換。
換了位置之後的她,終於找到了事情做,一直盯著窗外,向後飛奔的各種東西,可能,剛開始的時候,或許,還是比較新奇的,但是,她的耐性好像不是普通的差,半個小時還沒有過去,她就已經很厭煩了,這漫長的旅途,不知會是怎樣的渡過,彷彿,那坐位上有釘子一樣,她做在那上面沒有一絲安分的意思,周圍的「鄰居」好似也都注意到了這個浮躁的乘客。
她開始,注意周圍的人,對面的老人,穿的厚厚實實的,彷彿是棉衣,臉上的皺紋,如被耕牛犁過一般,有添上了些許酒色,更加的讓人感受到了歲月的滄桑……
「我說,老哥哥啊,你這是從哪裡要打哪裡去啊,看你這樣子,好像也是不是很近啊……」
旁邊的中年男子,說道,紅暗的膚色,有些歇頂的頭髮,外罩一件普通的皮夾克。
「要說我打哪裡來啊,那可就遠了的說,我是從兒子家,到新疆去串親戚的,本來打算讓我在那裡過個年的,但是,我是在那裡可呆不住了,這一出就做了我3天兩夜的火車,倒了好幾次的車……」
老漢順手還把手指頭伸出來了三根,彎曲的手指,好似伸不開似的,多處都是龜裂的說……
「哎喲,您老哥可還這麼行嗎?甭說你這麼大的歲數了,就連我這樣的歲數的人,做個10幾20來個小時的火車都受不了呢……」
「我啊,也不如從前了,現在,是無冬立夏都是穿著棉衣了,我年輕的時候,兩百來斤的麻袋,背在身上,就跟平時走路似的……」
「現在,可不必從前了,現在還有幾個那樣的人啊,我也就能背一個兩個,多了,腿就打顫了。
對了,您今年高壽啊?」
「哎,都快80的人了,還能多享幾年福啊,來來,喝酒,這可是我從新疆帶過來的酒啊……」
說罷,兩人又開始飲酒了,她心中不由一陣驚奇,原來人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啊……
果然,如此啊,看這普通的莊稼老漢,如果真的去談,必定也是許多歲月的故事啊,甚至,有些都是比書本上寫的某些歷史之類的東西,更加的真實呢。
遂她便去了那三分輕視之心,仔細的聽著這兩人的談話,越加的感覺,樸實,平凡。
甚至,有時聽到許多新奇的事情,偶爾,還插上幾句問話,而他二人,似也沒有多留意,只是順嘴就解釋幾句,但她似很受用,很多農家的俗語,事情到知道了許多,感覺,收穫很大,不時的還發出讚歎的聲音。
那老人似真的沒有注意到她,也可能是白酒有些上頭,已經有些暈了,畢竟,年歲有些高了,但旁邊的中年男子,卻留意上了她,心中道,這女子倒也真有些見識也說不定,平時,自己每遇到那些有文化的城裡人,特別是女人,好一點的對你比較漠視,不好的甚至,對你已經白眼有加了呢。
不說別人,就是他那個內弟的媳婦,每次,去他家的時候,就受著她臉色看……
人吧,心中只有一存了這好感之心,便慢慢的滋生起來,那老漢,起身說是去打杯熱水去喝,端著,他那許多地方都已經掉漆的鐵的渡漆的杯子,出去了……
剩下的兩人就聊了起來,發現原來兩人,也算是同行了,他說,他也曾經當過,他們村子的小學老師,也狠心的想把村子裡的娃娃們,都送出頭,也確實,幹出了不少事跡,連年在鄉上評論的時候,都是他帶的那個班級最出色。
但是,最後選校長的時候,他仍然是沒有份,該誰幹誰就干。工資也沒有多少,所以,心也就淡了。
靠著那點工資,養家餬口都成問題,五年來,多虧了媳婦一個人種了些地,勉強對付這著,但眼看著,孩子一年大似一年,而且,還是兩個兒子,雙胞胎,這將來孩子上學的錢,不說上學,起碼娶媳婦也得許多錢,總不能將來讓孩子,說他老子沒有正事,連媳婦都給他們娶不上吧。
所以,也就不幹了,一個人和他的城裡的內弟,兩個人合夥,跑起了運輸,收購糧食的營生了。
他在這邊,從農民手中收糧食,然後,他內弟在那邊找到銷路……
幾年來,雖然沒有掙什麼大錢,但也攢下了一些。但都說賺錢,那一行沒有那辛苦呢?
這來來去去,經常是各個地方的跑,也是得那睡那,冷一頓熱一頓的,也坐下了一身的病。
「我也,那學生要是不聽話,我也真打,就往那屁股上踢,踢不壞……」
他的眼神有些飄,不自覺的有些笑意浮上了嘴角,雖說,他語氣說的狠,但也掩藏不住內心的感情,想著自己說辭職的時候,那班上的孩子們,一個個都是哭的,卻也沒有一個人來找他說讓他留下來,他們知道,他做的決定都是不會改的……
她似也受了些感染,也想到了她的那些淘氣的學生,說道「我的那些孩子啊,我都是用哄的……」
說著笑出了聲音,不知她是否想到,自己估計比她的學生還淘氣的說呢……
「那個,那個,大姐姐,大姐姐……」
她是終於聽見了是旁邊的小女孩,在叫她。
才仔細的注意到旁邊的小女孩,喝,心中喝了一聲彩,好俊的一個孩子,粉雕玉琢般,淺粉色的大衣穿在外邊,兩個小辮子留在後面,白白的臉上有兩朵紅雲在上邊。
真的是我見猶憐啊,她不由想到了雲,心中一痛。
柔聲道,「怎麼了,有什麼事情,需要姐姐幫忙的?只有姐姐能做到的,一定會幫你……」
甚至都沒有感覺到自己說話的語氣,哪裡像個當過老師,倒像是當過土匪的說,江湖氣那麼的重。
小女孩的臉有些更加的紅了,低的似蚊子的聲音說道,「我的水喝光了,能不能,給我喝一點你的水?」
頓時,她的身體就矮了一截,還以為要替別人兩肋插刀呢,只不過是要點水,尷尬之色,溢上顏面……
她從包中又拿出了一瓶給了她。
她吃的東西,倒沒有買許多,水卻買了好幾瓶。
這時,這個桌子上的四人,都似很談的來呢,老人也回來了,但沒有多少什麼,斜著歪在了那裡,看著他們幾個在那裡聊天,而那個小女孩由於剛才的一點小事情也和大家熟成了一片。
原來,別看她才18,已經,是在外面打工了兩年了。這次,是由於媽媽生病,請假回去的……
這時,整個車廂中,只有他們的這段是最最融洽的了,別人倒也是很艷羨他們的。
不多一會兒,整個車廂中的氣氛都似好了許多,這些,天南海北的旅途中,似都放棄了些少警惕之心,縱聲的討論著各自的家鄉,異鄉的事情。
而我們的貓貓自己甚至,由於以前,和雲兩個人喝了,葡萄酒,這次,想要驗證一下白酒的魅力,結果,可想而知了,一口就辣的她要命,酒也就上了頭了……
夜,漸漸的深了,除了中年的男子,仍看著漆黑的窗外發呆,老人也靠在了後面,養神,而她,臉紅的似蘋果一樣,靠在那裡睡著了,小女孩也靠在她的肩頭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