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和貓的世界 五 浮雲若夢(13)
    來到了丁醫生的診療室,互道了安好,他就看見了她,沒有任何表情的觀察了她一番,看見了她的行為,有些郁氣的說道,「情況,好像不是很樂觀,你沒有注意到她的行為,好像是個孩子嘛?」

    我的心咯登一下,仍然,想逃避著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解釋了一下。

    但他那陰沉的臉色,卻沒有好轉,思考了一下,沉聲道,「我們還是,先給她做個全身的檢查吧,之後,我們再討論她的情況,現在,沒法下結論。」

    我的心也隨著他的臉色,沉到了海底般……

    她好像對丁醫生,不是很牴觸的說,可能,是和他看起來比較和藹有關?

    但,當我們準備作身體檢查的時候,她就對操作那些儀器的人,很害怕,一刻也不放開我的手,我也不想把她一個人,放到黑黑的房間裡邊,沒有辦法,只好我牽著她的手,在旁邊跟著一起,作了各種檢查。

    各種,檢查報告要下午的時候,才能完全的出來,沒有辦法,只好等到下午了。

    又回到了病房中,臨近中午的時候,正在為午飯發愁,自己是不想寸步的離開她的,自己雖然不是很想吃東西,但,她可不成,就算她不想吃,自己都不會答應的。

    這時候,小王和雪娜來了,見到了她,有些目瞪口呆,我猜想兩個人心中也必定是驚艷吧……

    她好似對雪娜的長髮,有些好感,一直盯住她的頭髮看,而,雪娜也好像很喜歡她的樣子,這樣,我就暫時的放下了她,拉著小王,走到了一邊,把她的情況說了一下,小王,沒有對她的狀況作什麼猜測,只是對我說道,「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時候,知會一聲……」

    我心中,感動,卻調侃的說道,「現在,就有你幫忙的地方,去幫我們兩個人買些吃的回來……」

    他見我,心情,似也稍微好了一些,就點了點頭。

    我略想了想,就挑了幾樣,她平時,能夠稍喜歡的一些菜。讓小王記住。

    回頭,發現雪娜正陪著她在玩貪吃蛇呢。似玩得很開心的樣子。

    不忍打斷她們,心中對雪娜也多了一份感謝,感謝她能夠這樣陪著她玩……

    小王,買回了午飯之後,我又再次的強行的終止了她的遊戲。

    而且,好像手機也快沒有電了。

    雖然,菜做的一般,甚至可以說連我的水平都沒有達到。

    她,卻吃的很香,真的不知當初,那個連我做的菜都不能入口的人,是否是她。,她越是這樣,我心中就彷彿,就又沉了一分……

    下午,丁醫生差不多,把整所醫院的有些資歷的醫生都請來了,小王和雪娜,也先回公司了,我拜託他們找裝潢公司把我的「家」去收拾一下,重新修理一下。

    在三樓的會議室中,首先,將她的所有檢查報告,之類的東西,向所有人展示了一遍,有些書面材料甚至是人手都有複印件……

    有的材料,甚至,還用幻燈片用屏幕掛出來的讓大家看了。

    心中不祥的預感更加的強烈,也知道了問題的嚴重性,否則,丁醫生也沒有必要這樣的大張旗鼓吧。

    我們兩個坐在了會議室中的一角,彷彿耶穌受難般,等待著他們的最後審判。

    而,要說真正的擔心的人,或許,只有我一個吧,想到這裡,又看了一眼旁邊的真正的當事人……

    現在,我除了知道,她的生理上沒有任何的疾病,和智力倒退外,其他的一概不知,但這些,就已經夠讓我鬱悶的了,還是沒有躲過,人說,好的不靈壞的靈。

    果真是有些道理的啊。

    她似玩的有些倦了,躺在沙發上就睡著了,蜷縮在那裡,修長的身材,遮掩了起來,顯得好小,好小……

    幸好,這會議室中有空調,不用擔心,睡著了感冒。

    那邊許多的醫生,一起在討論著,一直在討論著,很久了,但卻仍然沒有一個定論。

    他們的聲音越來越高,但我卻感覺,離我越來的越遠……

    不過,就在這時,一個年輕的聲音把我拉回了殘酷的現實中……

    「我們,還在這裡討論什麼,這樣的病人,不是應該轉到精神科的嗎?

    還在浪費大家的時間在這裡幹什麼?還美國回來的腦科專家呢?我看是自己的腦殼也有些問題了。

    一回來就讓大家來參加這樣無聊的會診,也不知什麼人的家屬,送到精神病院,結了,難道是有錢人燒的?

    沒生病之前,不知道好好的照顧,不知幹了什麼過分的事情,讓她變成了現在的樣子,還來這裡假惺惺……」

    雖然,他說的也不是全無道理,但我卻不想理,什麼也不想去想,我只是想單純的消滅這個聲音,怕她吵醒了她的好夢,我四處的看了看,沒有什麼東西,抓著順手的,抓到了投影儀上面的那個鏡頭,拔了下來……

    直奔,那個戴著眼鏡,神情倨傲的年輕醫生……

    不過,終是人太多了,還沒有到他的身邊就被中途的人把我攔了下來。

    旁邊的醫生,在那個年輕的醫生耳邊,嘀咕了幾句,估計是在給我做介紹吧,而這個醫生,也是知道如果有些發了瘋的人是多麼的恐怖,所以,他的眼神中也出現了俱意……

    不知為何,自己最近特別的易怒,衝動……

    我掙扎了一段時間,見沒有什麼人在吵鬧了,雖然,沒有直接的制止那個人的說話能力,但是,目的卻也達到了。

    ,也就冷靜了下來,扔下了那個投影儀的鏡頭,回到了沙發上,她的身邊……

    我怕吵到了她的好夢。

    壓著自己的聲音,低沉的說道「你們,都出去,我不想你們打擾她的睡眠。」

    不知是自己的氣勢震撼住了他們,還是自己此時的話語,真的是很有威嚴,總之,所有的人都很安靜的緩緩離開了會議室好像,都沒有想到,他們才是這裡的主人……

    上帝總是喜歡玩弄我們,因為,我們本就是他無聊,製造出來的玩偶。

    當他給我們一絲快樂的時候,必定同時也伴隨著無盡的痛苦緊隨而來,無論,你是否拒絕命運,都是一樣的……——

    當所有人都走光的時候,自己看著她那孩子般的睡相,一直的看著,生似永遠也看不夠一樣。

    平心而論,心中甚至自私的想到,她,一直的這樣不也是很好嗎?

    如果,這樣下去,他便會一直得屬於我,永遠的屬於我,真正的屬於我……

    但我能夠這樣就放棄嗎?

    如果,我真正的就這樣放棄,當我午夜夢迴的時候,那愧疚之心是否早已將我的心啃噬光了?

    那樣,我真的能夠得到快樂嗎?

    又看了一眼她熟睡的樣子,似乎想通過她來堅定自己內心的決定。

    撥通了,唐心書,心理醫生的電話號碼,縱使,有萬般的不願,但卻也不能不承認,他應該是有些真才實學的,我是親身經歷過的了……

    「喂,您好,」

    聽到他那特殊的磁性聲音,心中沒來由的一蕩,臉色頓時有些燒,不過,馬上想到了她,彷彿冷水潑頭一樣,馬上清醒了許多。

    冷冷的回答道。

    「您好,我是上次去過你的心理診療室的羽天楓,我有些事情想請您幫忙,就是上次,我提到的朋友,她,現在好像有了新的麻煩,不知您能否出診呢?」

    他聽到是我的聲音,似有些意外,「原來是你啊,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聯繫我了呢,」

    他的聲音,有些反常的嬌媚,彷彿在我的耳邊吹氣,如羽毛般搔弄著你的心頭,懶懶的,癢癢的……

    但不知是為何,可能,是由於她就躺在我的身邊吧,雖然,心中有些癢癢的,但卻沒有,那種想要抓抓狂的感覺……

    「好了,你到底是出不出診?」我故意一種不耐煩地語氣說道。

    我知道,人有時候,就是不能,太順著他的,人,都是賤骨頭,做的……

    「那個,好吧,你告訴我你的地址吧……」

    他有些喪氣的說道。

    他似乎,對自己的能力產生了懷疑,或者,就是對我有了很高的評價,總之,他是答應馬上過來了,接下來,就是要把剛才的那些人中,真正的可能有幫助的人,找出來了……

    我在自己的心中默默地琢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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