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曉心裡竊喜:要是一直能在這裡住下去就好了,伴著如此紅粉佳人,過如此愜意的田園生活,豈不快哉?
豐曉這時偏偏想起古曉青,心裡泛起一絲歉意:那邊古曉青的事情還沒完,這邊又打程燕燕的主意,豐曉啊豐曉,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小燕子,我準備把工作辭了,這份工作我實在沒興趣,太累了」
「豐哥,那你以後怎麼辦?」
「這幾年我攢了一些錢,生活肯定沒問題,在你這住幾天,我準備去旅旅遊,去玩一玩比較大的城市,鐵嶺」
「你別逗我了,去旅遊也不能去鐵嶺,真的,豐哥,你想好去哪裡了麼?」
「嗯,這附近,西安我還沒去,那我就去西安」
「豐哥,你能帶上我嗎?」程燕燕睜大眼睛,楚楚可憐地看著豐曉。
「帶上你?」豐曉的腦袋左搖右晃,開始裝腔作勢:「那要看你的表現了」
「什麼表現呀?豐哥你快說」
「嗯,我還沒想好,不過呢,目前第一件事,就是你豐哥我還沒用膳呢,你說,你應該怎麼辦?」
「嘻嘻,豐哥,小燕子給你做中飯好不好?」
「嗯,剛才我看你不是在吃饅頭嗎?你是不是吃過中午飯了?」
「我才吃了幾口啊,你就拿石子打我」
「豐哥,你想吃什麼呀?」
「也沒什麼想吃的,我突然想吃方便麵,你家附近有沒有小超市?」
「有啊,我家後面就是」
「那好」,豐曉掏出錢,「那就麻煩小燕子同志去買幾包方便麵,幾根火腿腸,還有老北京鴨脖子,鹵蛋…」
程燕燕蹦蹦跳跳地走了。
吃過中飯,程燕燕非要帶豐曉去少室山採藥,豐曉知道那山洞裡住著古渙水,死活不去,程燕燕無奈,只好和豐曉在家裡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
晚上,程燕燕去後面的超市買了一點肉,兩個人像模像樣的包起了餃子,儘管煮的時候,有很多餃子都破了,而且餃子大小不一,奇形怪狀,可是兩個人還是吃的很高興,程燕燕和陪著豐曉喝了一瓶啤酒。
吃過晚飯,天色暗下來,豐曉和程燕燕在坐在院子裡,背靠著牆,看著黑暗的夜空,豐曉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程燕燕挨著豐曉坐在那裡,後來坐的累了,便索性靠在豐曉身上,腦袋依偎在豐曉肩膀上,也仰頭望著星空。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可是,豐曉覺得,這種寂寥卻勝似千言萬語。
不知不覺,夜已經深了,程燕燕打了一個哈欠,氣溫開始下降,豐曉動了動被程燕燕壓得酸疼的胳膊:「天冷了,咱們回屋吧」
「嗯」
回到房間,程燕燕又恢復了調皮、能幹的本色,開始鋪被子,依舊是兩床,這場面,總是讓豐曉有些尷尬。
「豐哥,睡覺吧」,如此輕聲細語、悠悠的一句話,讓豐曉感到十分不適應,這哪是精靈古怪的程燕燕說的話呢?
豐曉回頭看程燕燕,只見這小妮子低眉順目地坐在那裡,低著頭,豐曉關了燈,兩個人開始在黑暗中脫衣服,豐曉不老實地不時偷看程燕燕脫衣服。
「豐哥,你真壞,不許偷看我!」
「是你先偷看我的!」
「沒有!我沒看你!」
「你沒看我怎麼知道我看你?」
「哎呀,豐哥,你欺負我,哼」,說著,脫完衣服的程燕燕泥鰍一樣鑽進被窩。背對著豐曉轉過去,不再理他。
豐曉也鑽進被窩,安靜地躺著。
幾分鐘之後,豐曉勇敢地伸出手,伸進程燕燕的被窩,出乎意料地,程燕燕並沒有拒絕豐曉的邀請,很快,程燕燕鑽進了豐曉的被窩…
第二天吃過早飯,程燕燕想起了昨天豐曉說的去西安旅遊的事:
「豐哥,你啥時候帶我去西安旅遊啊?我現在好沒意思啊」
「你想啥時候走啊?」
「我想現在就走」
「真的?」
「真的」
「那就走唄」
「啊?」
「啊什麼呀,你想不想走呀?」
傻丫頭程燕燕剛反應過來,迅速跑到裡屋,開始收拾東西。
「哎,小燕子,你收拾什麼呢?」
「我收拾衣服啊」
「不用帶衣服,拿上你的包,跟個走!」
「不帶衣服穿什麼呀」
「沒有了就買,大老遠的帶什麼衣服」
「那行,豐哥,我聽你的」
「告訴你小燕子,這次出去玩,我可要和你約法三章」
「豐哥你說吧」
「第一,必須聽話,不許任性,第二,要伺候我一下,因為我懶,第三,嗯,還沒想好,想好再告訴你」
「嗯,好吧」,程燕燕撅著小嘴好像吃了多大虧似地。
坐在去往西安的長途車上,豐曉問程燕燕:
「你去過西安嗎?」
「沒有,豐哥你呢?」
「我在西安呆過一天,是因為出差,實際上就是沒去過」
「小燕子,你準備去西安玩什麼呀?」
「逛街呀」,程燕燕一本正經地回答。
豐曉差點暈倒,坐七八個小時的長途車,跑到西安,就為了逛街?!
真不知道是程燕燕的腦子有問題,還是自己的理解力有問題。
「不過,我聽說西安的羊肉泡饃不錯,咱們一定要吃」
「豐哥,你就愛吃」
「當然了,孔夫子都說過,食色性也,意思就是說,美食和好色,都是人的本性」
「是這個意思嗎?我好想以前聽說的不是這麼解釋的呀」,程燕燕歪著腦袋看著豐曉問。
「你豐哥是什麼人啊,這還能弄錯?就是這個意思」
「噢」,程燕燕做恍然大悟的樣子。
長途客車讓人坐起來昏昏欲睡,兩個小時過後,程燕燕的瞌睡蟲上來,歪倒在豐曉身上,慢慢睡著了。
下車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西安的夜景要說好看也談不上,在豐曉看來,西安的司機水平絕對高,因為西安那街道實在是太窄了,儘管有高樓林立的現代部分,也同樣存在大量平房。
豐曉先是找了一家四星級酒店,在開房的時候,豐曉回頭輕聲問程燕燕:
「要兩個標準間?」
程燕燕低下頭,聲音很小:「那麼浪費幹嘛,一個就夠了」
豐曉一愣,看了看低著頭的程燕燕,笑著開了一個標準間。
第二天,豐曉帶著程燕燕,直奔清真街,早就聽說西安的清真飲食很棒,豐曉要了一大碗羊肉泡,吃得不亦樂乎。
正在豐曉喝湯的時候,電話響了:
「豐哥,我是大虎,你在哪裡?」
「我在外頭,挺好的,大虎你恢復的怎麼樣了?」
「我挺好的,大夫說半個月就能出院了,對了豐哥,你,一路安全吧?」
「安全?怎麼了?」
「啊,沒事沒事,隨便問問,沒事我就掛了啊」
豐曉納悶:李大虎怎麼問我安全呢?我也沒和王賓說古渙水他們追我的事啊,知道這事的,除了古渙水,就是程吉了,可是,程吉怎麼可能把消息透露給李大虎呢?
下午,豐曉帶著程燕燕,去了臨潼兵馬俑,豐曉也是第一次去,徹底被那種氣勢震撼了。
放下豐曉和程燕燕遊山玩水不說,回頭說錢順。
錢順送走了錢恆,他的心裡開始翻江倒海,思考了幾天後,錢順決定回家,探探虛實。
回到家裡,經過詢問父親,才搞清楚自己家族和褚媛媛家族的關係:
自己的父親錢紅衛,爺爺錢浩,太爺爺錢名震,太爺爺的哥哥錢名義,錢名義的女兒錢珍,而這個錢珍,就是褚媛媛的奶奶!
而自己家裡這邊,一直沒有錢珍那邊的消息,錢順這才放心地回到洛陽。
而如何疏遠褚媛媛,對錢順來說,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
儘管錢順當初和褚媛媛在一起只是為了下半身的衝動,可是相處的這段時間,他卻慢慢喜歡上這個熱辣、奔放、簡單、敢愛敢恨的女孩子。
可是如今,他卻必須狠心離開她!
在褚媛媛第二天再來上班的時候,錢順一本正經地對褚媛媛說:
「媛媛,我沒錢了,你也知道,我這個店根本不掙錢,所以,這兩天你去看看別的地方有沒有招聘啟事」
褚媛媛聞聽此話,挑著眼皮看了錢順半天:
「姓錢的,你玩我玩夠了是吧?又有別的相好的了是吧?啊?」
錢順萬萬沒有想到,褚媛媛會這麼說,急忙辯解道:
「沒有沒有,真的沒有,我是真的沒錢了」
「你的錢都哪去了?」
「我家是做汽車修理生意的,可是這幾年利越來越薄,所以,我家的店就關門了,我也就沒有經濟來源了」
「我才不信呢,領我去你家看看」
「我家沒什麼好看的」
「你就編吧,我知道你不會領我去你家的,我也不稀罕,哼!」
褚媛媛在店裡沒有走的意思,錢順也沒有辦法,只好自己灰溜溜地走了,走的時候,自己心裡卻是酸楚楚的。
錢順獨自一人去了飯館,要了幾個小菜,一瓶白酒,孤獨地喝起悶酒。
直到現在,錢順才發現,離開褚媛媛,竟是那麼的難。
喝了一瓶白酒,錢順去了KTV,找了一個女孩陪唱,唱了一會,錢順計上心頭:何不帶一個女孩回去,把褚媛媛氣走,讓她徹底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