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曉連夜趕回醫院,李大虎已經基本康復,第三天,李大虎出院了。回到他們的「軍事管理區」。
又過了幾天,重新開工了。
李大虎繼續沿著地道掘進,剛開挖沒多久李大虎又聽見那怪異的喘息聲和嚎叫聲,李大虎禁不住毛骨悚然。
李大虎把此處拓寬,三個人蹲在那裡,仔細傾聽。
那聲音也不是連續的,有時候一個小時也沒動靜,有時候卻連續的嚎叫,好像極度痛苦的樣子。
這聲音究竟是從哪裡發出來的?是什麼東西發出來的?
李大虎蹲在那有些發抖,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王賓也渾身有些戰慄,豐曉強壓心中的恐懼,繼續聽著,可是,這怪異的聲音實在讓人難以忍受。三個人只好放棄掘進,返回地面。
王賓先說:「豐哥,這聲音都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有?如果是人,早就餓死了」
「不是人是什麼?是動物?」李大虎。
「雖然我不是無神論者,但是我覺得,一定是動物,當然,包括人,儘管我沒有見過鬼怪,但是,我相信,所有的怪異現象,都可以用科學知識解釋的,只是,解釋時間的早與遲有區別罷了」
「那豐哥你的意思?」
「我們不要怕,做好防衛的準備,朝著發出聲音的地方挖過去,看看到底是什麼!」,豐曉說得斬釘截鐵。
李大虎再也沒有了之前的那種豪氣,默不作聲。
豐曉知道,自己必須親自上陣,做個表率,否則,這個小組織就會徹底瓦解、分崩離析。
「大虎,王賓,把電棍拿出來,再找三把匕首,還有麻醉槍和工兵鏟」
東西找齊,豐曉拿了一把匕首和一把工兵鏟,率先進入地道。
來到李大虎拓寬的位置,豐曉屏住呼吸,約二十分鐘後,左側穿來低沉的呻吟聲。
豐曉把手電筒固定好,光束直接照射過去,用工兵鏟一點一點鏟土,聲音也越來越清晰,李大虎和王賓緊隨豐曉身後,李大虎手裡拿著電棍,王賓手裡拿著匕首。
突然,「嗷」的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讓三個人渾身一震,那嚎叫聲不像是人類發出的,從聲音裡,可以聽出絕望和極度的痛苦,豐曉想像不出來,什麼樣的痛苦能發出這樣的嚎叫?
當年江姐受了那麼多酷刑也沒發出聲音吧?
豐曉端起工兵鏟,繼續鏟土,只是,手有些發抖。
鏟了幾下,豐曉感覺那土層開始鬆軟,土上開始出現裂縫,豐曉心中奇怪:這地下土層怎麼會自動生成裂縫?而且,那裂縫還在不斷增大。
豐曉湊近,順著裂縫向裡望去,裡面黑乎乎,什麼也看不見。
突然,一個紅色的物體從裂縫裡迅速竄出,豐曉只感覺頭髮被狠狠地抓住,向裡拽去。
同時,一股腥臭的氣味迎面湧來,那嚎叫聲又起。
李大虎從側面只看見一個紅乎乎的東西襲擊豐曉的頭部,而王賓在後面什麼也沒看見。
豐曉揮舞工兵鏟,向那抓住自己頭髮的東西砍去,並大喊:「怪物,快跑!」
豐曉感覺工兵鏟砍到那東西,抓在自己頭髮上的東西鬆開了,三個人迅速退出地道。
豐曉來到院子裡,心臟還在狂跳,他拿起工兵鏟,看見邊緣有紅色的液體,那液體像血,但是又很淡,呈粉紅色,非常粘稠,散發出陣陣惡臭。
豐曉頭髮上的液體和工兵鏟上的液體幾乎一樣,只是更多,王賓打來熱水,豐曉把頭髮洗乾淨,感覺頭皮很疼,王賓扒開豐曉的頭髮,發現幾道血痕。
「豐哥,快去醫院吧,你受傷了,去處理一下,避免感染」李大虎說。
「是呀,豐哥,必須去醫院,咱們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還是小心為妙」
來到醫院,醫生看了看豐曉頭上的傷口,問:
「知道是什麼造成的嗎?」
「不知道」
「腦袋上受傷了,不知道是怎麼弄的?」醫生不解。
豐曉不能和醫生講當時的狀況,只好撒謊:
「當時我在睡覺,等我疼醒的時候,就這樣了,我沒看清是什麼搞得」
「嗯」,醫生將信將疑:
「像是被撓的」
「撓的?」李大虎不理解。
「撓的懂不懂?」,醫生加大嗓門,在這裡,他是老大,即使他不懂,他也可以衝你吼,而且你絕對不敢和他對著吼。
「那是什麼撓的?」
「人可以撓,猴子可以撓,雞也可以撓,只要是有爪子的動物,都可以撓?」
「是動物嗎?」李大虎沒頭沒腦地來了這麼一句,他的意思是,如果是動物撓的,就可以排除鬼神了,顯然,醫生不知道他的想法。
醫生瞪著李大虎說:「難道還能是植物?!」
「不能,不能,肯定是動物」,李大虎賠笑。
「問題不大,傷痕不深,打一針消炎,包紮上就好了」
一個小時後,三個人回到院子。
門口站崗的兵,奇怪地看著三個人,心裡想:「搞什麼啊?三個人不是挺好的嗎?怎麼動手了?」
「豐哥,接下來,怎麼辦?」
「繼續,不能停止!」,豐曉頭上纏著紗布,受傷部位的頭髮已經被剃掉。
「可是那東西會襲擊咱們啊」
「我看出來了,它也就那兩下子了,不用怕,沒多大本事,比梅超風的九陰白骨爪差遠了」
「豐哥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想辦法把腦袋防護起來」
「怎麼防護?」
「買防毒面具,再買三個對講機」
「嗯,這是個好辦法」
吃過午飯,王賓買回三副防毒面具。
準備好,豐曉準備好之後,再次進入地道。
這次豐曉手裡準備了一根繩子,這繩子已經套好了一個圈,只要那紅色的東西伸出來,豐曉套住他,向外拽,看看到底是什麼。
這回王賓和李大虎沒進去,按照豐曉的安排,豐曉的腳上栓了繩子,王賓和李大虎在洞口等候,待豐曉在對講機裡發出信號,王賓和李大虎同時用力拽繩子,把豐曉拉出地道,這樣速度比自己向後退快很多,能夠盡量避免危險。
豐曉把對講機綁在肩膀上,左手拿著繩子和手電,右手拿著匕首,開始匍匐前進。
豐曉接近的時候,發現那個洞口直徑約有十公分大小,裡面黑洞洞的,什麼也看不清,豐曉趴在地上沒動,很長時間,也沒有動靜。
豐曉從身上解下工兵鏟,開始拓寬洞口,當洞口拓寬到三十公分的時候,豐曉拿起手電向裡照去,發現洞裡地面上一團紅乎乎像肉一樣的東西,攤在一大塊塑料布上,時不時還在蠕動。
豐曉看不出那是什麼,開始繼續拓寬洞口,因為從那團東西的體積來看,顯然是沒法拖出來的。
當豐曉繼續拓寬洞口的時候,突然感覺有東西敲在自己頭上,然後感覺有利器在砍自己的脖子,再然後,就昏迷了。
待豐曉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醫院的病床上,脖子上纏著紗布,胳膊上吊著藥水,李大虎和王賓坐在床邊。
「我……」,豐曉想說話,卻發現脖子疼痛難忍。
李大虎站起來:「豐哥你別動,我告訴你怎麼回事」
回頭看了看護士,那護士轉身走了,把門帶上。
「我和王賓看見你進去好半天,也不見你發信號,我們感覺情況不對,就向外拉你,開始的時候,特別重,幾乎都拉不動,按說不應該啊,那地道都是筆直的,也沒有東西擋著,大概拉出來四五米的樣子,突然輕了,很快把你拉出來」
「把你拉出來的時候,把我們嚇壞了,你的防毒面具還帶著,可是上面都是粉紅色的粘液,你的脖子有血滲出,和防毒面具上的粘液不一樣,估計是你的血,我們仔細查看,你的脖子被砍傷了,就趕快送到醫院,據醫生講,說是被利器砍傷,問題不大,包紮一下,三天就可以出院了」
豐曉眨眨眼睛,表示明白了。
躺在床上,豐曉心裡要說不害怕,那是假的,可是已經到了這一地步,還能怎麼辦,必須硬著頭皮繼續下去,豐曉仍然不認為襲擊自己的是什麼鬼怪,可能是一種動物,或許是我們從來沒有見過的動物,可是,攤在地下的肉一樣的東西,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力量襲擊自己呢?
豐曉內心裡,湧出巨大的孤獨無助感,現在豐曉迫切地感受到,還是平平淡淡的生活好啊,儘管日子會有一些平淡,可是平平淡淡才是福啊,我這種生活看起來很風光,可是,這其中的艱辛又有誰能知道呢?要不是我還在堅持,李大虎和王賓早就打退堂鼓了。
豐曉躺在床上,反覆思考該怎麼對付那怪物,在地道裡,空間狹窄,只能進去一個人,力量對比上是劣勢,如果能夠拓寬巷道,三個人並排,就不怕那傢伙了。
在醫院的三天裡,李大虎和王賓頓頓從飯店裡訂餐給豐曉,吃得豐曉爽歪歪了。
出院以後,豐曉找人買了一塊防暴警察的盾牌,那盾牌透明的,但是強度極高,地道裡的怪物絕對沒辦法。
哼,看你還有什麼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