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兵亂 第十集 第七章 受辱了
    「該死的,怎麼還是打不開?用了內功也不行。」凌厲自暴自棄怒吼道,他使勁想掰開鐵籠,可是不管他使出多大的力氣都無濟於事,粗壯的尾巴打在鐵籠上「啪啪」直響,可鐵籠仍是紋絲不動。

    堅持掙扎了一個時辰,凌厲放棄了,那些惡臭的氣味令他十分不爽,但他必須承受這一切。凌厲坐在鐵板上,閒著沒事的尾巴還在拍擊鐵籠,他記不清這是第幾下了,也忘記了隱隱作痛的尾巴。

    「三太子,三太子,你在嗎?說話啊。」遠處龍娟大聲喊道。

    「三弟,三弟,你在哪裡,回答我。」敖榜也大聲呼喊著。

    聽到喊聲,凌厲越發決定難受,他抱頭痛哭,無法面對眼前的這一切,要知道聰明一世的三太子被人囚禁在一個牢籠裡,這傳出去還不把人笑掉大牙。而對凌厲而說,這比死還難受,可他偏偏又不能死,「這樣死太窩囊了,我不能辜負若彤對我的信任,不能死。」凌厲握緊雙拳來勉勵自己。

    敖榜和龍娟的呼聲持續了十分鐘,凌厲也掙扎了十分鐘,然而雙方都沒有放棄的意思。找人的還在找,躲避的還在躲,圍繞著巨大的土坑又過了兩個十分鐘,附近都散發著惡臭,敖榜和龍娟顯然也聞得不舒服。

    敖榜衝著身旁的龍娟笑道:「不找了,說不定三弟已經回去了,你想,他那麼聰明的人,會出什麼事?」敖榜對凌厲還是一望無際的喜愛,他說著就跳出了土坑向龍娟走去。

    龍娟擔憂道:「可是這麼大一個土坑,就是金龍守護掉進去,也逃不出來啊。」

    「這才是關鍵,三弟不是說了嘛,這亂石灘下很可能是煉獄神兵的訓練地,現在被他發現了,他肯能先把這裡給炸了,再回去啊。」敖榜點出凌厲之前的猜測,如今他兌現了自己的猜測,做一些合理的事,這也是情理之中的。

    龍娟說不過敖榜,最後點了點,道:「那我們先回去,如果煉獄秀和龍主島都沒有三太子的消息,我們要立刻帶人來,刨開這裡。」龍娟也不再堅持了,畢竟敖榜所說的可能性非常大。

    「等一下,我在這裡。」凌厲第一聲喊得很高,但是隨後便洩氣了。

    聞聲,敖榜和龍娟立刻變色,凌厲不是愛開玩笑的那種人,他先前那般沉默必然是出了大事,二人朝聲源的地方立刻趕了過去,發現灌木叢中有一隻鐵籠,籠中坐在一位龍人,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出這樣的龍人的。

    敖榜難以置信道:「三弟,這,這怎麼回事?」敖榜有些難以接受這個事實,這與他的想像差的太多了。一旁的龍娟直接無語了,她看到這一幕便發呆了,聰明的三太子似乎有麻煩了。

    凌厲冷漠道:「叫金龍守護過來,讓它帶我們先離開這裡。」凌厲已經想通了,無論遭受多大的侮辱,他都會與煉獄之王死戰到底,不死就不休。

    敖榜猛吸氣道:「好。金龍守護,過來。」

    在敖榜喚來金龍守護時,龍娟提議道:「三太子,你還是暫避一段時間吧,等鐵籠打開後,你再回來主持戰爭也為時不晚。」龍娟心繫凌厲的面子,一代天驕淪為笑柄,這也是他不願看到的。

    凌厲歎息道:「沒時間了,我剛才看到十多萬的煉獄神兵從這裡飛出來,所以這一仗,龍族萬萬不能打。」凌厲想回去勸阻龍王,他預測雙方的兵力是一比一,但是煉獄神兵明顯要強於修妖者,單從自己落敗也能看出來。

    敖榜似乎想到了什麼,他也勸阻道:「是啊,三弟,你這個樣子回去,定會遭人白眼,還不如先回龍主島。到時,我就和他們說你受傷了,這不了事了。」敖榜多少還是為凌厲著想,畢竟二人稱兄道弟也不是個把月的事。

    凌厲道:「我意已決,回去。」

    凌厲明知會受辱,還堅持要回去,這讓敖榜很不解,他很想指著凌厲的鼻子罵他是個「傻子」。但是一旁的龍娟卻安慰他,說道:「你想開些,三太子或許有他自己的想法,我們就隨他吧,到時多幫幫他就行了。」

    當金龍守護抓著裝有凌厲的鐵籠飛臨煉獄秀上空時,無論是看清楚鐵籠內的人,還是看不清鐵籠內的人,大家都流露著驚疑的神情。因為凌厲被抓,或者凌厲抓住了誰,都會令他們感到好奇。

    「你們看清楚了嗎,鐵籠內裝的可是三太子?」一個眼裡不怎麼好,但是又有幸目睹三太子被囚的一幕,這人問了一個他自己也不敢確認的問題。

    他身旁的男修士回答:「是三太子,因為這天下是找不出第二位龍人。」

    與他們一起的還有一位女修士,她卻給出了不同的回答,她不屑道:「我看未必,以三太子的聰明才智,有誰能困得住他?」

    男修士認為女修士是在盲目的崇拜,他說道:「睜眼說瞎話」。而那女修士立刻予以反擊,她回罵了一句:「瞎了眼,就別亂說話。」

    誰對誰錯一時也難以判別,但是他們的激烈爭吵卻引發了一陣騷動,原本他們只是力爭自己的答案,可結果就令更多的人參與爭論,這話不投機半句多,說的一點也不假,一些沒耐心的修煉者早就鬥到了一處。

    凌厲所到之處無不是大家議論的主題,在他們三人著落時,更有修妖者上前圍觀,若不是敖榜幾聲怒吼,很難「打消」這些修妖者的好奇心。一時間,關於三太子被囚禁的話題被吵得沸沸揚揚,可惜沒有一人能道出其中的原因。

    敖榜使喚站在門前的護衛,令他們將凌厲抬入府中。一路走來,凌厲遭受了一些白眼,因為這個時候已經有人能夠看穿他的「鬼把戲」,後者基本上是喪失自由活動的能力,更別談日後的戰鬥了,他是出不了這間牢籠。

    敢如此看扁凌厲的自然是那些統領,他們只對比他們更強修煉者尊重,凌厲也是習以為常了。大戰關係到龍族的生死存亡,凌厲也是不得已才回來的,如果敗北了,那他日後拿什麼和煉獄之王拼。

    眾人抬著凌厲進入大殿,在眾多異樣的眼光中,凌厲找到了要找的人,他就是龍王。而龍王早一步就得到了情報,但他仍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此刻就算見到了凌厲本人,他也不信這個謠言。

    龍王訕訕笑道:「厲兒,你搞什麼明堂,像你這般招搖過市很容易讓人產生誤會的,或許還會擾亂了軍心。快,自己出來,去澄清一下。」

    凌厲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答:「父王,恕孩兒無能,自個兒無法離開這牢籠,父王可有辦法讓孩兒離開這裡?」

    龍王的笑臉靜止下來,他大聲道:「給我把這牢籠砸開。」大戰前夕就「折損」一員大將,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凌厲道:「且慢。父王,孩兒想問一個問題,如果你們不能打開這鐵籠,該怎麼辦?」

    龍王皺眉道:「打不開該怎麼辦,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凌厲道:「好,如果你們都打不開,就請父王下令班師回龍主島,如何?」

    站在龍王身邊的敖宏怒吼道:「凌厲,你算什麼東西。父王興師動眾前來,一個敵人都還沒見到就班師,這話傳出去,別人還怎麼看待父王,說他是膽小鬼,是被煉獄神兵嚇得跑回來的。」

    敖榜不滿道:「大哥,三弟怎麼說都是副帥,你最好不要侮辱他,不然我會翻臉的。」

    敖宏冷笑了片刻,道:「翻臉?你們早就穿著同一條褲子,我想誰反對,你們就和誰翻臉吧?如果是這樣,我勸你們趁早打消念頭,可別忘了,這一次可是父王御駕親征。」

    龍王搖頭道:「你們先想辦法將鐵籠打開,退不退兵,我自有分寸。」龍王不想撤兵,因為這樣做會讓他名譽掃地,威望更低。他原本就計劃著要奪回凌厲在軍中的名望,若此次聽了凌厲的勸告,無疑是自己給扇自己耳光。

    敖宏朝凌厲笑了笑,有些幸災樂禍,自從知道自己被利用後,他就恨透了凌厲。一個聰明人被另一個更聰明的人利用,這就說明前者還不夠聰明,敖宏就是這麼想的,可越是如此,他便越遠離他的心性。

    凌厲沉默了片刻,道:「龍娟,叫他們過來,看有什麼辦法可以掰開鐵籠。」

    龍娟抱拳躬身道:「是。」

    龍娟素來剛毅,她很少佩服過一個人,除了龍王之外,凌厲就是唯一的。龍王對她有養育之恩,她聽命於龍王那是報答他的恩情;而凌厲則不同,她是真心佩服他,不求任何回報地幫助他,保護他。

    看到一位修妖者無力打開鐵籠,敖宏就會朝凌厲譏笑,他的笑聲一次比一次大,最後敖榜實在忍不住要動手了,可凌厲阻止了敖榜,他的一句話讓敖榜很是感動:「如果這樣能夠好受些,就讓他笑,讓他笑個夠,直到他不再恨我為止。」

    大殿之內,當敖宏肆無忌憚嘲笑凌厲時,其他人也開始蠢蠢欲動,不過他們也只是在背地裡偷偷地笑。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凌厲再不行那也比敖宏要強,至少前者已經證明過自己,而他敖宏什麼也不是。

    三個時辰過去了,在凌厲面前來來走走不下百人,肯屈身前來的自然是凌厲的追隨者,不過他們都是有心無力。凌厲也不怪罪他們,煉獄之王特意給他設了這一個套讓他鑽,豈會輕易放他走?

    漸漸地凌厲也失去了耐心,集思廣益在他身上已經不奏效了,那些方案他都配合著做了幾十次,無一能夠成功。於是,他索性就沉默下來,想想怎麼去對付煉獄之王,畢竟他參與的戰爭不會靠蠻力來取勝。

    凌厲繞著鐵籠的邊緣走了數圈,隨後又蹲下來思考,煉獄神兵驍勇善戰,除了敖榜和龍王等少數幾人外,很少有人能與之匹敵。如此一來,龍族只能是以多欺少了,凌厲小聲說著:「以多欺少,該怎麼做才能形成以多欺少呢?」

    這個時候,龍王也下達了他不班師的決定:三太子凌厲,禍亂軍心,罪不可恕,但念其偵察有功,將功抵過,日後不得隨軍參戰。其他將士,五更過後,全軍出擊,踏平亂石灘,奪回赤峰郡。

    龍王不願搬師,這是鐵板上的事實,誰規勸,誰倒霉,凌厲要麼留下來幫龍王,要麼直接回龍主島,無論他怎麼選擇,龍王是不會在意那個結果。那些本著想看三太子笑話的修煉者在此刻都不敢再說三道四了,他們對凌厲還是抱有一份崇敬,這不是一兩次的戰敗便能摧倒的。

    能夠暗算凌厲的,定不會是泛泛之輩。因此,在龍王頒布軍令後,軍中將士就開始懷念起凌厲,他的謀略可讓他們輕鬆獲勝;反之,傷亡慘重了,還未必能獲勝。此刻軍中士氣已是一落千丈,敖宏也不敢再去羞辱凌厲,以免引起公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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