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盟趙宮,宮廷裡的太監和侍女與往常一樣碌碌無為地穿梭在宮殿的走道上,此時的趙宮多了很多人,他們中大多數是生面孔,從軍裝上看,這些人本是駐紮在城東的官兵,沒有人知道他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太監和侍女匆匆走過一條長長的走廊,在這條走廊上也聚集了千餘人的宮廷禁衛軍,禁衛軍是君主陛下的親衛,但是他們平日裡也不應該出現這裡,因為這裡是君主的**。
如今的**也是人滿為患,一些沉不住氣的嬪妃大大咧咧地指著那些禁衛軍罵了起來,她們也不知道這君主是怎麼想的,叫來一幫陌生的面孔將她們團團圍住,不讓她們外出,而一些膽小的嬪妃就以為自己是被軟禁了。
整個趙宮也就兩個地方的防守較為嚴密,除了君主的**外,這大殿也有大量的軍隊在把守,平時難見一人的過道也會出現一兩支赤虎小隊,作為紫郡城的中流砥柱,赤虎小隊的任務較為廣泛,哪裡需要他們,他們就要出現在哪裡。
趙宮大殿的密室依舊敞開著,整個趙宮就屬這大殿最為冷清,這時,從大殿下方的行宮中走出一個滿身是血的青年,他右手握住一把銀白色的軟劍,劍體上散發著陰深的寒光,叫人望而生畏。
青年男子獨自一人朝大殿的門口走去,圍在門口的軍士們輕易就能辨認出此人,他就是上午那個戲耍他們的白袍青年。看著白袍青年滿身是血的走出密室,這些士兵你一句我一句的猜測起來。
大殿密室下還有兩個身影,穿著鵝黃色長裙的女子挽著藍袍中年人,她輕聲的詢問道:「師父,順治他,他不會有事吧?」女子的聲音有些顫抖,她是強行讓自己平靜下來,這才完整的說出這句話。
藍袍中年男子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春菜,此戰之後,我將同時失去你們三個,呵呵,這回想起來真像是在做夢,我別無他求,只希望他日你們各為其主時,還能記得我這個師父。」謝遜有些傷感,蒙二是生死不明,順治是性情大變,麥春菜又是龍女,他這一戰付出的代價確實很大。
麥春菜點點頭,她似乎知道謝遜的想法,她攙扶著他走向密室的通道,密室的另一端不時傳來慘叫聲,一個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聲音不停的喊著一句話:「說,你們君主在哪裡?」
順治單手持著軟體劍,他一大步一大步朝**的方向走去,留在他身後的是數不盡的屍體和殘肢斷臂,還有的就是傷者們的哀嚎聲,順治血洗趙宮,他的所到之處,那裡就會留下殘肢斷臂和屍體。
死亡的訊息一步步逼向躲在**的趙康,趙康一身黃色錦袍散著五彩斑斕的光芒,但在這些光芒無法掩飾他臉上的驚駭之色,趙康身旁的貴婦急切道:「大王,大王,我們快離開這裡吧。」
趙康道:「不,我不會離開,要走,你們走。」趙康心底很不是滋味,要他離開富饒的土地,這比殺了他更難受,但他又怕死,因此他說話的底氣有些柔弱。
一旁的王后知道趙康是放不下他的江山和美色,於是她自己開始收拾行李,口中緩緩說道:「大王,我們只是出去躲躲,等那魔頭走後我們就回來,屆時,你還南盟的大王,而我還是南盟的王后,一切都會恢復過來的。」
王后的話像針扎一般刺痛了趙康,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王后,這佳麗三千還是你最懂我的心啊,唉,走吧。」趙康不再堅持,如今能不能逃走還是一個未知數,他理所當然選擇保命了,之前以為他的老祖宗可以擺平那5名修士,可如今走出秘密的卻不是他的老祖宗,心想的一切自然也隨之發生改變。
順治的聲音在宮殿外響起,「說,君主在哪裡?」
一個渾渾噩噩的士兵顫抖的回答:「在,在裡面。」隨後就是一聲慘叫,順治一腳踢開了宮殿的紅木大門,屋內空空蕩蕩竟無一人。
順治邁進了宮殿,他對著空無一人的宮殿大吼一聲:「都給我滾出來,留你們全屍。」隨後他用靈識搜尋王后的宮殿,很快就發現兩個身子擠在偏房的床底下,順治朝偏房走了過去。
那兩個身影一動不動,甚至他們不敢呼出一口粗氣,可惜這種粗淺的藏身方法在順治眼裡自然是形同虛設。順治一步一步的朝木床走去,他在自己的左手匯聚出一顆攏誅,縱身一躍粉碎了木床和床下的兩人身子。
在來的整個過程中,順治的眼睛始終不眨一下,看著滿身是血的自己,順治多半也認不出自己了,他仰天大喊一聲:「趙炅,我要滅你趙氏滿門,一個不留。」順治的聲音很響,他讓整個趙宮的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麥春菜身子一震,卻見旁邊的謝遜面容淡泊,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麼,只是春菜心中不知怎麼,突然一陣紊亂。她和順治以及蒙二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三人彼此都很瞭解,但是剛才的那聲吶喊充滿了痛苦之色,她也覺得一陣莫名的心痛。
謝遜拍了拍麥春菜的肩膀,安慰道:「春菜,師父不在的時候,你也要照顧好自己,順治就有我這做師父來開導吧,他需要的是時間,等他放下仇恨後,我就帶他去四方台,以他的能力總有一天會進入暗部,你們這段姻緣就到此結束吧。」
麥春菜心底也很明白,她梗嚥了一下,道:「師父,春菜明白,春菜一定銘記師父的教導。師父,我想再看他一眼,就看一眼,看一眼我就離開。」麥春菜也不等謝遜回答便朝**飛去,她的到來和離開都是那麼的默默無聞。
此時,順治身邊聚集著上千名官兵,他們中有趙宮的禁衛軍,有城外的駐軍,還有赤虎小隊,這些人顯然臣服於順治,他們正在威逼宮女、太監以及趙康的嬪妃們,他逼迫他們列出趙氏的家譜,凡能說出一兩個人都將免死,但是這個免死牌對趙康的嬪妃們是無效的,但是她們中多數人是可以矇混過關的。
順治的一個命令,使得南盟各州府都血流成河,一些潛逃在外的王室成員都被通緝了,紫郡城大街小巷貼滿了通緝的告示,這是南盟有史以來最為轟動的一件大事,江山易主、改朝換代這等大事自然要被世人載入史冊。
與南盟並駕齊驅的北盟在這時也發生了較大的變化,它們像是事先約好一般,遙相呼應,使得鬥魂大陸進入一個動盪時期,征伐、殺戮,成王敗寇,一個血雨腥風的新時代就此誕生。
自古以來,世上最難琢磨的就是人,他們的追求形形色色、虛虛實實,種類繁多,自從南北政權都崩塌之後,這鬥魂大陸就掀起了一個戰爭的狂潮,大陸上的人們也開始了一種全新的生活。
順治血洗趙宮後,他清醒的時間是越來越少了,因此,他想到了閉關,在閉關的前三天,順治去了鬥魂大陸,看著動盪不安的大陸,順治感慨萬千,這南盟和北盟的動亂和他脫不了干係,但是事以至此,順治也是束手無策。
「蒼天已疲,黃天當立新主」。順治在鬥魂大陸說的最後一句話就是它了,此話一出,頻頻被人所傳誦,順治也被英雄豪傑列為榜樣。一時天下大亂,英雄豪傑紛紛崛起奪江山,幾家興起幾家落,就連躲藏在鬥魂大陸的魔道部殘餘也響應了順治的號召。
戰鬥一直延續著,每個人都在為和平而奔波,萬劍宗作為仙道部在鬥魂大陸的主要力量,他們為了保全鬥魂大陸的「安寧」,便由葉崖子親率宗內弟子向殘餘的魔道部修士發起了最後的圍剿。
大戰以萬劍宗的勝利而告終,與三年前的大戰相比,萬劍宗人員縮水的很厲害,因此,葉崖子將七派合為一派,那六派的新舊掌門也都是自願放棄掌門之位,葉崖子成了萬劍宗唯一的掌門。
半個月後,萬劍宗刀削峰還是謝遜的住所,此時他正在陪伴順治在山洞裡閉關,一個和他張得一模一樣的中年男子出現在洞口旁,這人自然是遲來真人。謝遜看到身旁的順治還在打坐冥思,他便偷偷的起身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遲來真人在進屋後便遞給謝遜一個包袱,並且說道:「我想這些東西對你有用,所以就將它們帶了過來,你快打開看看吧。」遲來真人是笑著將包袱交給謝遜,在謝遜眼中,遲來真人是個嚴謹的人,他不會閒著無聊捉弄自己的。
謝遜拆開包袱,裡面裝著一封信和一枚本命玉簡,謝遜看到玉簡時,身子不由的一怔,他激動不已地說道:「這,這是蒙二的?」說著謝遜不確信的抬頭看了遲來真人一眼,見他點頭微笑地回答自己,遲來真人就是在這裡得到蒙二的本命玉簡的。
謝遜興奮不已地大聲道:「這麼說,他還活著,哈哈,蒙二還活著,謝謝你,遲來。」謝遜由衷的感謝遲來真人,本命玉簡能夠倒映出蒙二的身影,這讓謝遜斷定蒙二還活著人世間。
遲來真人一成不變地保持他最原先的動作,他淡淡的說道:「還有那份信,你也拆開看看吧。」遲來真人提示謝遜不要高興過頭了,他是送出一顆甜棗,再給他一棍。
謝遜從信封取出一張白紙,上面赫然寫道:「龍族四公主敖春菜。」謝遜看著信紙道:「春菜,是我那徒弟嗎?」謝遜從剛才的喜悅中進入了沉思。
遲來真人點點頭道:「她,就是麥春菜,是龍王新加冕的公主。」
「師父,你們說的都是真的嗎?」門外一個急促的聲音響了起啦,謝遜和遲來轉身看到順治站在門口,他微笑的看著兩人,「太好了,只要他活著,我一定可以把他找回來,我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