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南盟趙宮密室的桌椅被掀翻,一位黃袍中年男子氣急敗壞的對著身邊的蒙面黑衣人喝道:「不惜一切代價,除去他們兩個。」他的眼神充滿了憎恨之色。
一旁的蒙面黑衣人躬身回答:「大人放心,屬下這就去安排。」說完黑衣人轉身離開密室,而黃袍中年男子雙眸散發著一層陰深的寒光。
千羽宗大殿聚集了6名宗內長老,掌門司徒彥坐在大殿之上,他滿臉欣喜的看著大殿上的6人,詢問道:「宇文老祖一死,這南盟就是我們的地盤,剩下的魔道部殘餘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下,你們且說說,下一步我們該怎麼做,才會更有利於我們千羽宗的未來。」
宇文老祖是魔道部在南盟的負責人,他手中掌握著魔道部勢力的分佈和據點,可他為了報仇竟將這份機密用來與司徒彥做交易。
司徒彥將順治的行蹤以及他的實力作為籌碼和宇文老祖交易,如今他不但得到魔道部在南盟的佈置,而且宇文老祖死後,他的這些秘密也隨之被保護起來,最可貴的是,此時只要他一聲令下,殘餘的魔道部修真者絕無活路可言。
大殿上,左邊最前排坐著的是一位穿著粉紅長裙的女子,她冷聲道:「掌門,我認為我們應當抓住時機盡早除去那些魔頭,以免夜長夢多。」
而坐著粉紅長裙女子對面的藍衫女子卻笑道:「掌門,我認為我們不該急於除魔,憑借我們目前的實力很難一次清除他們,大魔頭哥倆好在西京郡作威作福,我們千羽宗可不是他的對手,派再多宗內弟子前去也是枉然。」
其他四位也發表了各自意見,他們之中無非就是在殺與不殺之間做選擇,而司徒彥用右手托住下巴也沉思起來,千羽宗的實力他很清楚,夜叉帶走宗內聖嬰期以上的高手前往四方台發展,如今千羽宗都是些天丹期弟子。
千羽宗這邊討論的很激烈,司徒彥需要兌現脫離萬劍宗時的諾言,因此,他必須做出一些成績給大家看。宋蓓的激進源於她和魔道部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鐵手的保守源於她對仙道部有著千絲萬縷的不滿,她們兩人都是從個人因素發表觀點的。
司徒彥並非一事無成的掌門,南盟的仙育學堂被他收到旗下,有了仙育學堂,千羽宗的新鮮血液可以不斷的更新,他是有資本和南盟的魔道部一決高下的,但是那般行事傷亡會很大,聽著底下長老不同的意見,司徒彥只是默不作聲。
這時,大殿之外進來一位女弟子,她抱躬身拳道:「掌門,司徒大人想見你,他在後堂等候你。」司徒大人便是司徒青雲,在司徒彥掌管千羽宗後,和他父親見面時間少了很多,而且兩人見面後談的也都是宗派大事。
「我馬上過去。」司徒彥點頭道,「宋蓓、鐵手,你們幾人的建議我會認真考慮的,今早的議事就到此結束吧,你們幾人都先行回去,容我再想半日,半日之後,再告訴你們我的決定。」
千羽宗後堂,司徒青雲一身紫色長衫,面帶笑容地看著司徒彥,父子二人相互寒暄之後,便一起坐到了後堂的上座,司徒青雲笑道:「彥兒,你母親說你很忙,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把你難住了,有的話就拿出來讓爹幫你分析。」
司徒青雲雖是凡夫俗子,但他的謀略卻遠勝於司徒彥,司徒彥遇上困難也會找他幫忙分析。「父親,孩兒卻是遇上一件難事。」司徒彥在處理魔道部殘餘勢力有些矛盾,「不瞞父親,孩兒已經掌握了南盟各大魔頭的據點,也想把他們全部清除點,只是千羽宗實力平平,一口氣吞不下他們,但又怕他們轉移陣地,浪費了這些大好情報。」
「哦。」司徒青雲對兒子的手段是清楚的,他一早就聽說宇文老祖已死的消息,目前魔道部在南盟可謂群龍無首的階段,此時是除去他們的大好時機。司徒青雲醞釀之後,問道:「千羽宗人數眾多,殺死一般魔頭不在話下,你們是不是遇上某個大魔頭了?」
老辣的司徒青雲一語言中兒子內心的憂慮,司徒彥點頭回答:「嗯,大魔頭哥倆好在西京郡作威作福多日,我派去的宗內弟子都被殺了,我懷疑他是聖嬰期的高手,千羽宗想在南盟立足,就必須把他殺了,只可惜千羽宗無一人可以殺死此大魔頭。」
大魔頭哥倆好,他司徒青雲也聽過,不過都不是什麼好消息,這時,司徒青雲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笑容,他看著司徒彥笑道:「彥兒,你可真健忘,那淫魔不是很厲害,也殺了你們很多人,可他現在還不是被你『殺死』了。」
司徒彥眼前一亮,他拍手緩緩站了起來,轉身看著司徒青雲笑道:「父親,你可真是我的救星啊,呵呵,我這就去辦。」說著他大步走出後堂,步伐輕盈顯得很是興奮。
還坐在後堂上座的司徒青雲臉上同樣滿臉微笑,他自言自語道:「殺之最高境界,殺之無形也。」
月娥酒樓後院有不少人正在圍觀,他們的目光都集中在尚未倒塌的那兩間屋子,一間屋子的門被打開了,走出一位白袍青年,此人雙目有神,看似精神狀態良好。人群中立刻有人叫道:「快看,那是順治,他是萬劍宗百年不遇的作戰天才,北盟愛心羅家族的精英。」
愛心羅家族,這個名詞在順治眼裡的地位極低,他可以為了重要的夥伴與這個家族作戰,尤其是蒙二,宇文老祖臨終前所言的內容並未挑起兩人的仇恨,反而適得其反增加了兩者的感情。
順治背對圍觀的百姓,他朝另一間屋子說了幾句,裡面就走出兩人,這男的長得俊,女的長得靚,原本就讓不少人嫉妒,最讓人嫉妒的是他們還在一起。穿著鵝黃色長裙的麥春菜挽住了順治的胳膊,兩人嘀咕著昨晚的事。
小荷走進蒙二的屋子時,蒙二仍在悶頭大睡,她匆匆看了蒙二一眼便跟著順治前往酒樓二層用早點。修煉者可以騰雲駕霧,也可以永保青春,但是他們和凡人一樣離不開日常飲食。
蒙二在順治三人走後的一個時辰才醒過來,昨夜大戰讓他受驚不小,宇文老祖的內功遠勝他和順治。蒙二坐立起來,他慢慢回想著昨夜大戰的情景,宇文老祖最後一招讓蒙二記憶猶新,他清楚自己飛身逃離時,被一莫名其妙的吸引力硬生生的拉了回來,隨後便是上下兩層的內功對自己的擠壓,蒙二坐在床榻上冥思起來。
順治三人回來時,見到蒙二仍舊處於冥思中,三人也不打攪蒙二,他們前去丁邦的私人院子暢聊去了,畢竟丁邦給他們的感覺是非常良好的。
冥思可以在自己腦海演示招式,蒙二慢慢體會著昨夜的戰鬥,慢慢的,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他想出了宇文老祖的招式,蒙二睜開眼晴,他情不自禁的說道:「我明白了,哈哈,原來那個老傢伙的想法那麼簡單。」
蒙二當即運功試探一次,他將少部分內功聚集到左手騰出一定的空間,這是他修煉飛簷走壁之術時就學會的基本功。然後他嘗試將內功球延伸出去,直到空心狀態的內功球碰到一丈外的木桌,這時,蒙二露出一絲興奮,內功球在蒙二的控制下產生倒吸,這是飛簷走壁之術在手心的運用。
很快蒙二就發現自己這麼做是可以抓住遠處的物體,接著他加大了內功的輸出量,「啪」的一聲,桌子被他拖了過來,那聲音是桌子撞倒凳子所發出的聲音,此時,蒙二臉上的笑容黯淡下去,因為這不是他想到的招式,不過蒙二還是給自己的新招式取了個名字——叫手到擒來。
蒙二知道宇文老祖那招和自己的新招有些差別,因為宇文老祖不擅長近身作戰,他不至於傻到將對手拉到身邊殺自己,但兩者之間還是有相同點,它們的創造原理都和蒙二研發的飛簷走壁之術很相近。
蒙二沒有停止修煉,他忽然想到了水上漂,水上漂的要領就是借助內功讓身體和水面保持一定的空間,它的目的就是主宰周邊的水域,宇文老祖的招式更貼近與水上漂,蒙二又開始冥思起來。
順治三人先後來了三次,但是他們每次看到蒙二都是同一個動作,一動不動的盤腿坐在床榻上,小荷不放心還用手指查探蒙二,發現蒙二的呼吸很均勻,順治不讓小荷打撈蒙二修煉,於是三人再次離開蒙二的屋子,屋子的門重新被關上。
蒙二第二次甦醒時,已經到了晚上,他苦笑的安慰起自己,道:「修煉的最高境界不是傳承某人絕學,而是在他人的基礎上得到昇華,我就是這麼做的,我也成功了。」
蒙二再次施展手到擒來時,他的對象依舊是三米外的那張桌子,內功球碰到桌子一角時,蒙二上下兩面施加不等量的內功,後續內功圍繞在桌子旋轉起來,蒙二的臉上又露出了笑容,他不斷的增加內功,隨後「砰」的一聲,桌子的一角被他捏碎了,蒙二確信這就是宇文老祖的招式,不過他的內功不及宇文老祖,於是,蒙二給新招式命名為「摧身碎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