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都郡有李一座勝的宮殿,雖然他並未稱王,但是他也是實至名歸的王者,當內侍將一份秘密折子送到他的手中時,他就開始皺起了眉頭,上面了了數字卻足以讓他大發雷霆,「五位天寶期修煉者同時出動,他凌壽還真捨得。」李勝當眾咆哮道。
凌門總共才六位天寶期修煉者,而凌壽卻一次就投入其中的五位參戰,除了雷進之外,其他五人都參合進來,若是再加上河陽郡的石開達,李門這一次遭到六位天寶期的強敵,這儼然成了雙方的生死大戰。總之,一場大戰是不可避免了。
「哼,一群烏合之眾,豈能敵我三百萬軍人,真是不自量力。」李勝憤怒的撕毀密報,喊道:「李永、李敬何在?」
兩個壯漢上前一步道:「臣弟在,臣弟在。」
李勝大聲道:「你二人聽令,即刻前往河陽郡,招集所有軍隊,務必趕在西京賊軍到達之前,給我把城內的義軍統統吃掉。」
「得令、得令。」李永和李敬作為李門的七大高手之一,他們分別有著天寶期前期和天寶中期的實力,對於戰爭是一點也不陌生,而且他們都是赤虎小隊的大隊長,聯手戰勝石開達的難度並不大。
緊接著,李勝又下達了兩條命令,安臨郡的凌門勢單力薄,很早的時候,李勝就想把他們吃掉,只是礙於義軍反覆滋擾,事情也就一而再地被耽擱下來,如今義軍都自身難保了,鐵定是不能出兵救援凌門了。
李勝並沒做出針對西京郡派出的那三路大軍的命令,或許,他又想玩「請君入甕」的把戲,不過這只會讓他搬起石頭再砸自己的腳。其實雙方都想打掉對手的主力,因為主力是軍門的靈魂,一旦遭到重創,那就是致命傷。
凌門的主力不在中路,也不在凌壽所在的南路,而是在嘯狼手中。他們喬裝成普通士卒的樣子,就是想著痛擊李門的主力。而且河陽郡離燕都郡很近,即使沿途都沒能遇到,那進攻燕都郡時,總該會撞上吧。
李門整體實力要比凌門高出數倍,但是他們長期作戰,已是人困馬乏的時候,這與鬥志激昂的凌門將士呈鮮明對比。為了挫挫凌門的銳氣,李勝自然是先找兩個軟柿子先捏一下,讓他的人重新撿起他們血性的一面。
石開達站在城頭,看著滿地的李門士兵被大批調走,多年的戰爭經驗告訴他,李門又有新動向了,而他最先想到的就是李門又要對安臨郡的凌門下手了,所以在李門走後不久,他和義軍將士就前往燕都郡滋擾李門。
五年了,這是石開達第一次判斷錯誤,出城十里後,他們遭遇十倍與他們的敵人,廝殺一陣後,致使草地也血流成河。石開達不是省油的燈,對方既然戳破了他的計劃,那就來一個魚死網破,看看誰才是真漢子。
可惜,在這最關鍵的時刻,義軍將士真成了一群烏合之眾,他們失去河陽郡這個依托後,就集體棄戰逃命去了。石開達帶著負傷的丁邦,連續作戰三天兩夜才逃出李門的包圍圈,二人一路向西想返回西涼郡。
丁邦虛弱道:「義父,你還是把我放下吧,這兒離西涼郡還遠,您還是自己走吧,李門的人很快就會追上的。」
石開達滿身是血,回頭喝道:「臭小子,瞎說什麼,你替義父挨了一刀,義父豈能將你丟下。」三天時間,石開達的腿就沒怎麼停過,連日的作戰使得他內力消耗很大,而且還得不到休息。
這時,在石開達二人的身後,有兩位李門的斥候騎著快馬飛奔而來,他們是專門出來找石開達的。石開達回頭對丁邦說道:「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去弄匹快馬過來,順便給你找點食物吃。」
正面與李永和李敬兩名天寶期修煉者對戰,石開達是沒有勝算,因為對方還有赤虎在一旁幫著他們攻擊,不過要弄死兩名斥候,這對他來說很容易,藉著昏暗的夜色,石開達藏身於道路的一旁,當兩匹快馬經過他身前時,他騰空而起跳到斥候的身前,一刀封喉兩人。
「想不到我也會做這強盜的勾當。」石開達搖了搖頭笑道。他抓緊時間扒走斥候身上的東西,隨後就牽著兩匹快馬回去找丁邦。
李門每過一個時辰就會統計斥候的情況,被石開達殺死的那兩人自然無法回去覆命,這也是石開達行蹤暴露的原因。斥候都有各自固定的路線,他們兩人一組只朝一個方向追查,簡單地說,就是讓他們去做炮灰。
石開達和丁邦享受美食的時候,李永和李敬就帶著赤虎小隊追了過來,等他們用完美食時,李門的赤虎小隊早就守在斥候被殺的地方,因為夜色很黑,地上馬蹄印不易看到,於是,他們二人就用靈識追查。
「嗯?又是他們兩個。」石開達也察覺到不遠處的李永和李敬,三人幾乎同一時間有了反應。石開達的腦海裡還能察覺到近百位的赤虎小隊的隊員,這麼強大的陣容只是為了來抓他,也著實讓他興奮不已。
石開達將丁邦送上戰馬後,連忙說道:「小邦,等一會兒,你無論聽到什麼,都不要回頭,知道嗎?」
丁邦不捨地喊道:「義父。」
石開達續道:「還有,若是你有機會遇到靈王,就把這東西交給他,他會告訴你一些,都是你想知道的事。快走吧。」石開達給丁邦的東西就是他的虛空戒,丁邦並不知道這暗示了什麼。
石開達將戰馬趕跑了,而他只帶著斥候的佩刀走向不遠處的李永和李敬。李永和李敬,前者是天寶前期修煉者,後者是天寶中期修煉者,後者也是李勝秘密召回的幫手,目的就是為了除掉石開達。
李永和李敬深怕石開達再次逃脫,迅速帶著赤虎小隊向他圍了過來,而石開達手握雙刀,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並沒打算要離開。面對兩位天寶期修煉者,再加上一堆的赤虎小隊,石開達與之戰鬥根本就沒有勝算,但是為了能讓丁邦逃走,他甘心留下來。
碎月刀是石開達的佩刀,它雖然很鋒利,但是與李永的柳葉刀和李敬的青峰劍相比顯得笨拙一些,所以他這次選用斥候的佩刀。雙方一照面,就像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石開達也不逞能,先揀軟的捏。
一次衝鋒,石開達幹掉兩名大寶期的赤虎小隊成員,但同時他挨了對方三刀,李永和李敬隨後就上前與他纏鬥在一次。赤虎的偷襲讓石開達防不勝防,又中了對方三招後,他被迫後退了數步。
雙方混戰了半個時辰,石開達對戰局已是無回天乏術了,但他內心深處有個不放棄的理念:「我不能就這麼死掉,我一定要看著李門覆滅。」視線越來越模糊了,身體也開始間歇地不聽使喚,他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敵人,又挨了多少刀。
兩名赤虎小隊成員用鐵鏈拷住石開達的雙手,他就這麼一路被拖回到河陽郡,幸好他早早陷入了昏迷,省去了皮開肉綻之苦。義軍首領石開達被生擒,這對潰散後的義軍又是一次打擊,凡是衝上前營救的勇士都被殺死在大街上。
河陽郡最終又歸入李門的版圖,不過它不再是五年前那個河陽郡了,石開達才被關押兩天時間,結果就神秘地消失了。李永和李敬連夜派人徹查,發生城裡百姓全部「通敵」了,原因就是義軍待他們如手足,而李門則是視他們如糞土。
石開達最後被交到誰手中,誰也不清楚,碰過他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李門就是挨家挨戶找,也未必能找到。消息被傳到了燕都郡,李勝聞訊後暴跳如雷,他怒斥道:「刁民,都是刁民!一個不留,全部殺死了,給我找出石開達。」
三日後,李門屠戮河陽郡民眾的消息被他們的將士傳開了,消息令人毛骨悚然,李勝也因此受到千夫所指,一項行事英明的他為何會做出如此糊塗的事來,這也讓其他軍門的統領迷惑不解。
凌壽也同樣接到了消息,他抱起身旁的凌厲,笑道:「厲兒,父王把你偷偷帶出來,可是要你學很多東西的。我們的敵人剛剛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他們把一個城的人都給殺了,你說他們是不是很愚蠢?」
凌厲側過身子,回答:「是的,父王。他們很可惡,大家現在都討厭李門。
凌壽歎息道:「厲兒,你終究還是個孩子。那麼父王現在告訴你,李勝做得是對的,他殺了一些該殺的人,換來的是凌門將士的憤怒,如果我們現在都在疲於奔命,等到了他們面前,戰鬥力還能保持在巔峰狀態嗎?」
凌厲疑惑道:「父王,我好像有點明白了。」
凌壽摸著凌厲的頭,笑道:「李勝他不是讓天下人記恨他,而是在想我們挑釁,向所有從西京郡出來的戰士挑釁,希望他們兩人也能鎮住凌門的將士。」玉音兔這回又幫了凌壽,它迫使南路的將士減慢行軍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