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和妻子,那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但是他們都應該受到尊敬,至少在凌壽看來是這樣的。師妃暄並未指點凌壽修煉,算不得是他的師父,不過讓凌壽對待師父那樣對待師妃暄,他還是能夠做到的。
凌壽本想到了西京後,借嘯狼和羅琳的地盤風風光光地迎娶師妃暄,但是師妃暄死活不同意,她比嘯狼更低調。師妃暄很賢惠,在凌壽功成名就以前,她拒絕了凌壽的提議,結果兩人在悅來酒樓辦了一場只屬於他們兩人的婚禮。
凌壽自導自演與師妃暄拜起天地,儀式是無論如何都有舉行的,他們跪的不是奢華的生活,而是真心誠意。凌壽在心底許下諾言,等他功成名了,一定要為師妃暄補辦一場隆重的婚禮,要讓全天下人都知道他們的婚事。
儀式結束後,師妃暄首先就問凌壽:「你會後悔嗎?」
凌壽一怔,他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當師妃暄第二次質問他的時候,他這才醒悟過來。「你是問我會後悔嗎?」凌壽百思不得其解,「我怎麼可能會後悔,能娶到像你這麼賢惠又漂亮的妻子,是我凌壽這輩子最幸運的一件事。」
一夜纏綿之後,凌壽和師妃暄完成了他們樸實無華的婚禮。
第二天清晨,悅來酒樓的小廝為他們送來早點,這時凌壽和師妃暄二人已經起床。小廝看著凌壽夫婦險些弄翻了他們的早點,隨後,他連忙恭賀道:「恭喜大人,能娶到這麼漂亮的妻子,恭喜,恭喜。」
再次看到師妃暄時,她與昨日明顯不同,雪白的連衣裙緊緊包裹著她那凹凸有致的上半身,烏黑亮麗的秀髮高高盤起,一隻金釵橫插髮髻,露出一副晶瑩剔透的耳墜,膚色白皙,看似暖玉般的柔滑,她完全少婦的打扮。
小廝的眼力非常出色,而且很會說話,他還是第一個恭喜這對新人的人。作為新郎,凌壽理當給他一份紅包,讚揚道:「小哥眼力不錯,難怪掌櫃如此器重你,讓你專門負責這上等房的客人。」
小廝收下紅包,笑道:「能為大人效勞,是小的有福氣,這早點需要我送到房間裡嗎?」南盟的尊卑之分還是很鮮明的,小廝自然明白凌壽不是在損他,要不然他也不會事先就準備紅包送他了。
凌壽回頭一看,新婚妻子的臉色一直羞紅著,這怎麼可以。他轉身對小廝道:「小哥,將我們早點送到大堂,我們要在大堂裡享用。」凌壽說著就摟住師妃暄,容不得她反抗。
小廝面帶笑容看著兩位新人,隨即就明白了凌壽的意思,他興匆匆地端著他們的早點去了大堂。酒樓的三樓也有大堂,只是目前時間尚早,沒有其他客人在場,這到讓凌壽有些失望。
師妃暄撅嘴抱怨道:「你就這樣尊敬師父的?」
凌壽無奈地回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從小到大就叔叔一個親人,上哪去找師父啊。好了,我怕你在房裡悶壞了,就想讓你出來透透氣。」凌壽捫心自問,自己說的可都是實話,而且三樓的大堂很清靜,不會破壞他們的心情。
酒樓掌櫃得知凌壽二人昨夜在酒樓完婚了,也上樓道喜來了,他還為凌壽兩人免費提供了幾樣點心,讓他們的新婚更值得懷念。當然,凌壽也以禮相待,他高價購買了他們一輛馬車,其差價遠勝那幾盆點心。
德州郡的清晨被一層濃霧所籠罩,兩丈以外便看不清人影,因此,師妃暄登上馬車時,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她這位美人。凌壽是首次到德州郡,對這裡的情況是一知半解,所以,他趕馬車時特別的小心。
在肉眼無法辨清的情況下,靈識本可以大放光彩,但是德州郡是李門西面的門戶,這裡的強者很多。凌壽還不想和他們發生衝突,於是就一直沒用靈識探路,這也是為了避免節外生枝。
城裡的居民早早開始忙碌了,此刻的天氣略顯得寒冷,有的人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半大的小孩小臉都凍得紅撲撲的,他們的長輩告訴他們,等陽光出來後,他們就會暖和了。
一輛紅頂馬車緩慢地行走在德州郡城的街道上,行人隱隱約約可以看見車外坐著兩個人,他們的方向是向西的。那兩個人就是凌壽和師妃暄,他們花了半天時間才走出德州郡,城外的寒氣更勝幾分。
德州郡和西京郡相距只有三百里,兩地離得很近,如今李門和義軍並未大動干戈相互討伐,因此,西京郡將是他們貿易的主場所。出了德州郡,凌壽驅車速度就非常快,以他現有的速度一日內定可到達西京郡。
馬車外的風景相當壯觀,師妃暄也滔滔不絕讚頌它們,大部分時間,師妃暄都是坐在凌壽身旁。隨著時間的流逝,道路上行走的馬車越來越多,這些商隊都是在天還沒亮的時候,就已經出發了。
人多的地方,師妃暄總往馬車裡鑽,對此凌壽也很無奈,只好由著師妃暄。凌壽駕車的速度遠比商隊的馬車要快,用不了多久,師妃暄就會再次坐到他身邊,就這麼來回折騰,他們還是在午夜之前趕到了西京郡。
西京郡的人口密度明顯要高於德州郡,雖然名義上這裡是開放的自由郡城,但是義軍還是對這裡實行了管制。義軍現在的首領是西王石開達,此人稱得上是一位仁義之君,他敞開胸懷歡迎那些受到軍門迫害的臣民來西京郡定居。
當然,石開達也不會任由這些逃難者在西京郡胡作非為,他從西涼郡調了一支實力不屬的義軍到西京郡,名義上是保護,實則就是管制。但是偌大一座郡城,區區幾十人怎麼可能管得住,所以這裡仍舊是自由之城。
西涼郡作為義軍的主基地,那裡住的都是義軍將士和他們的後世子孫,石開達將難民和義軍的子孫們分開管理,這就是他的獨到之處。他們之所以放縱西京郡不管,是因為義軍一直在準備東征討伐李門,這才無暇顧及這裡的。
不過,石開達還是讓他的弟弟石勒接管了西京郡,石勒也就是目前西京郡的城主。石勒為人極為護短,尤其是對他的兒子石星。石開達曾多次告誡石勒要嚴加管教石星,而石勒都以石星未曾犯下滔天大罪庇護他的兒子,事實也是如此。
西京郡是南盟少有夜不閉門的郡城,凌壽夫婦二人駕車從正東門入城,進城後,二人就發現這裡還是夜不閉市的,前面燈火通明,左右吆喝聲不斷,身後又是源源不斷車隊進入城中。
據嘯狼介紹,羅琳的娘家是在西京郡的東面,離東門不是很遠,朝南走上半個時辰,就能看到羅府。於是,凌壽就駕車向南走,前方有一處,有數百人在圍觀,大致上可以判斷那裡有人在爭執。
「石星,別欺人太甚,再不放開她,我可要動手了。」說話的是一位穿著青袍的青年,他一手拉著一位十五六歲的小姑娘的手,另一手握著一把長劍。那小女孩驚恐萬分已癱倒在地上,隱隱約約可以聽到她在哭泣。
「丁邦,你小子挺橫的,再不滾開,別說大爺我沒給石伯伯面子,告訴你,這裡,我就是王法!」那個叫石星的青年傲慢道。
丁邦藐視石星一眼,冷漠道:「你就是王法?你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這事如果讓義父知道了,怕是你的父親也保不了你吧。」
丁邦是石開達的義子,為人正義,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那是常有的事,為此他得罪了不少人。此番得罪石星,對他來說不是一件好事,畢竟那人是石開達的親侄兒,而且石勒又那般護短,他恐怕佔不到便宜。
石星冷哼一聲,道:「你們幾個只管把這賤人給我帶走,誰要使不知好歹,就給星爺我打斷他全身的骨頭。」石星在心裡琢磨道:「明裡是不好和你鬥,但是暗中教訓你一下,那還是可以的,現在你是自己送上門來,就怪不得我了。」
聽到石星的命令,他身旁八個打手中,有七個衝向了丁邦,這些打手都是石星父親專門請來保護他的。作為西王的義子,丁邦自然曉得他們的厲害,這七人中有五個是小寶後期,另外兩個則是大寶前期。
丁邦也是一名修煉者,但是他只是大寶前期,讓他對付那五名小寶後期修煉者,他或許還有勝算;而對付同一級別的修煉者,他已是經驗欠缺,至於那位對他虎視眈眈的大寶後期修煉者,顯然是多餘的。
幫石星的打手都是義軍的修煉者,他們就是那些被派來保護西京郡的義士,所以這些人碰到丁邦也只是圍而不攻。他們能不得罪這位西王的義子,就盡量不得罪,這怎麼說都是他們自家兄弟在爭執,他們這些人犯不著參合進來。
丁邦身後的少女破涕為笑,她嘶啞道:「石星,你是個混蛋,我月娥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如願。這位大哥,月娥謝謝你,來世再報答你的救命之恩。」月娥性情剛烈,她站起身子,轉身就朝身後的石牆上撞去。
丁邦條件反射抓住了月娥的手,怒視著石星等人,罵道:「石星,你聽著,這姑娘我丁邦是保定了,現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帶著你的人,馬上給我滾。」丁邦此話充其量是給自己壯膽子,實力差距早已擺在眼前。
凌壽和師妃暄站在馬車頂部目睹了這一切,心中的憤怒也蠢蠢欲動,讓他驚訝的是,師妃暄這個時候掙脫了他的手,擺出一副你做你的,我只管看的態度。凌壽起先還以為是他太過用力,弄疼了師妃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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