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媽媽說人最好不要錯過兩樣東西,最後一班回家的車和一個深愛你的人。
因為世間最珍貴，既不是「得不到」也不是「已失去」，而是珍惜眼前擁有的幸福。就好比「得不到的孟依瑤」還有「已失去的昔颺」，我唯一能珍惜的就是眼前的方小梅了。
這就我尋尋覓覓，到頭來該做該想該領悟的。
和鴨子談話的這一下午，我不過是看了一眼十年，十年的物是人非，兜兜轉轉，不曾變的只有身後那個位置的女人。愛，也就是一瞬的事，之後就是長久的守候和等待了。
2010年1月8日方小梅，你在哪晴
「方小梅，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我和莊天樂在你們的聖誕夜發生了什麼麼？」我前腳剛走，屋子裡的兩個女人的戰爭又開始了。
昔颺彷彿忍受不了這樣的事實：她腦海裡的那個我會為了她付出所有，可現在的我卻把她應該擁有的東西全部給了方小梅。
我終究有一天也會像紀東磊一樣從她的世界徹底地不見的。
「輪到你怕了麼？」方小梅同情地看著眼前的女人，高中的時候她在莊天樂寫給她信裡昔颺永遠是那個類似於叢容一樣的女生，清新脫俗，不乏優雅自然。可不過幾年光景，眼前的女人就再用不到這樣的詞彙來形容了。
「哼！」昔颺大概也只有用這樣的方式來掩飾內心的慌張，「我怕什麼！」
「你不怕，為什麼之前不說，非要現在說。」
「我不怕！」
「你怕！」
「我不怕！我不怕你！方小梅！」
「你怕我，因為你發現你再也不可能把樂子佔為己有了。」
「我——不——怕！樂子是我的！誰也搶不走，誰也奪不走！」
「那你幹嘛這麼激動呀？」方小梅承認自己吃醋了，那樣的一個聖誕夜本來應該是屬於她和莊天樂的，她不計較柳楊兒的存在，因為柳楊兒不會留下來，或許那個夜晚他們會發生點什麼美好的事情。可一切都因為眼前的女人搞砸了，她現在又提起了那樣一個過去的夜晚，好像藏著秘密。
她不僅是吃醋，她也怕聽到另外的結果。不管是小說還是電視劇都會有那樣狗血的劇情發生，她雖然不懷疑莊天樂對自己的感情，但出軌有很多種原因，愛情也許就可能和她開一個黑色幽默。
「我一不搶，二不奪，我就想看看你憑什麼能把樂子給佔為己有！」
「就憑我和他那一晚上發生了關係！」如果我在，我一定會試圖解釋那一晚上我喝了很多酒，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其實根本不在我的控制之中。我只知道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身邊躺著昔颺，那最多不過是偶然。
「你再說一遍！」可惜，我還在和鴨子討論著這個問題，根本想不到家裡的那把火已經著起來了。
「我們發生了關係！」好像是宣洩著那麼多天來的委屈一樣，昔颺第一次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去看方小梅，我知道什麼都打敗不了你，但不包括莊天樂。
「原來……」方小梅面容慘淡，生活的黑色幽默，終於還是玩了她一次。
「你還堅信你愛的男人只愛你麼！」昔颺絲毫沒有放過已經繳械投降的方小梅的意思，要玩就玩大一點，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夠了！」方小梅表情決絕，走進自己的臥室緊緊地關上了門。大概過了兩個多小時才終於走了出來，還有她的行李箱。
她或許可以容忍自己的男人精神上的出軌，她也知道莊天樂性子裡的那點花花腸子，可她再大方終究是個女人，莊天樂的肉體出軌似乎比精神出軌給她的打擊更大。
你可以亂來，但不應該是這樣，你還亂到了我們一起編製幸福的家裡。骨子裡特傳統的方小梅再也不願意在這個家停留了，童話似的夢一下子破滅了。
「他不喜歡吃鴨肉，平時一定有午睡的習慣……」臨出門，方小梅對趾高氣昂的昔颺講了很多我的生活習慣，然後很落寞地關上了門。
上海，真的演繹不了童話般的愛情麼？
回來的時候接近晚上7點，給小梅打過電話可都是關機的狀態，我本來是要告訴她我可能晚點回來讓她們先吃飯的。
開門的不是意料中的方小梅，我的擁抱也差點又用錯了對象。家裡黑燈下火，我以為小梅出去了，可是隨後卻聽到了昔颺的話「方小梅離開了。」
「離開？」我腦海中閃過很多種種的不安，這是我不敢也最怕的事實。
「下午走的。」
「你把我們的事情告訴她了？！」我暴怒地直視著昔颺，「你是不是瘋了！」
我條件反射地衝進了方小梅的臥室，正如我所看到的，方小梅的東西都不在了衣服、鞋子、化妝品、我們的照片、她的暖水袋、暖腳墊……房子空蕩蕩地很安靜，女主人走了這間屋子好像失去了它原有的生氣。
梳妝台上有一封信，應該是方小梅離開之前給我寫的，信上的字跡大多數是模糊的，我能想到她在寫信的時候哭泣的模樣——對不起小梅，我不應該……對不起小梅，可是你就真的那樣狠心離開我麼？
她最後寫的再見，完全是顫抖而無力的，但又是那樣的決絕。
一個等了你十年的女人是再也經不起你如此這般的傷害了。
「樂子……」昔颺戰戰兢兢地站在我的後面，她從來不曾想到我會用那樣的憤怒表情衝著她咆哮，就是紀也不曾那樣對待過她。
「現在我對你，只有責任！」我甩出去這句話之後，匆匆離開了屋子。
方小梅應該是沒有別的去處的，她一可能是找了家旅館，這應該不是長久的辦法；二則可能回杭州了，這也是比較合理的。
方小梅，站在那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