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從蛹破繭而出的瞬間，是撕掉一層皮的痛苦徹心徹肺，很多蝴蝶都是在破繭而出的那一刻被痛得死掉了。
那麼長的一段時間都在規劃著我和方小梅未來，我們會在未來的一年畢業回到上海，然後再找一份工作，又或者就在原來的動作地方繼續幹下去。未來三年，我們會買一套能夠負擔得起的房子，每個月按揭還款。然後我們會結婚生子，真正在這個城市定居下來。
「為什麼喜歡上海呢？」
「以前是因為落落才愛上上海的，現在因為我的男人喜歡上海我也就喜歡了吧。」
「說我麼？」
「臭美！」
2009年12月30日窘境晴
我似乎拒絕不了昔颺的要求，我也明白越是掩飾我和昔颺聖誕之夜發生的事情，只會對方小梅造成越大的傷害。這不是逃避就能抹去的真相，而真相就是我和昔颺發生了關係，在我和方小梅的家裡，她來得突然甚至不給我思考的時間。
酒精，可真的只是酒精的緣故麼？還是我的心根本就沒放下過，如果我真的沒放下去對昔颺的感情，那麼我對小梅而言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小梅大方地接受了我的「前女友」住在家裡的事實，而我也從臥室搬到了客廳。客廳的沙發是我和方小梅在傢俱市場挑了一個下午的戰利品，雖然款式有點舊，不過最重要的是它足夠大、也很舒服，我們倆都有看電影的習慣，不過多半是在自己家的客廳解決的。沙發也成了我和方小梅最好的約會地點，她喜歡依偎在我的懷裡，而我則是半臥在沙發上，我們會準備一些紅酒或者吃的，看一些歐美的輕喜劇。
「樂子，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呀？」柳楊兒終於進了我們公司，不過她對我多半是冷言冷語，我也明白現在的我和她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愛恨分明，這才是我熟悉的柳楊兒。我想等這陣子結束之後，她多半會消失在我的視野裡，然後重新回到溫州，現在她更多的應該是再和她母親賭氣。
「沒……沒什麼……就是一些公司的事情。」現在的我連直視你的眼神的勇氣都沒有了，方小梅。
「哦，是這樣麼？你們聖誕夜……」這也是你一直都疑惑和極力想知道的吧，可是……
「我們喝了點酒，然後就睡著了。」昔颺很鎮定地從臥室走了出來，「你想我和樂子發生點什麼事情麼？」
「我……」沒想到昔颺輕輕鬆鬆就先下一城，這當然不是好的徵兆，可是……
「昔颺！」
儘管我大聲地呵斥著，昔颺沒有理我的意思，逕直走向了方小梅：「不好意思，我也是來搶他的。」
「我知道。」
「那你還讓我住進來？」
「難道你想我現在把你趕出去麼？」方小梅終於回歸了原來的本色，昔颺的進攻再也起不到作用了。
「你不怕？」
「你知道柳楊兒也和你一樣在闖進我和樂子生活的那一天問過我，現在我要回答你的是我連柳楊兒都不怕就更不怕你了！」
「你的自信是不可救藥的自尊還是沒有了自知之明呢？」
「愛一個人再久也有忘記的時候，他愛了你三年，這四年的時間他除了恨就是忘記。你覺得一個男人用四年的時間還不夠忘記一個傷害過他一次又一次的女人麼？」
「或許他是例外。」昔颺回頭看了看我，我只能站在一旁看著兩個女人在我的面前發生著關於我的戰爭，而我束手無策。
「所以你從來都沒試圖瞭解甚至愛過他。」
「哦？」
「你愛的那個男人和你犯了同樣的錯！」方小梅說完這一句再也不理會身後的昔颺了，「樂子我去上班了，今天不用送我了，你多陪昔颺一會吧。」
「路上小心。」
「嗯。」
清脆的關門聲，伴著昔颺的冷哼，「你是我的！」
「我承認我們之前發生了一些我該負擔責任的事情，可是昔颺，我也希望你明白，我愛方小梅！」
「不！你愛的是我！你怎麼可能愛她！」昔颺一下子激動了起來，「你，莊天樂！難道你也想和紀一樣把我丟棄麼！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要那麼對我，我的世界只剩下你了莊天樂，我不允許你不要我！」
「我不會不要你的。」我沒想到昔颺的情緒波動會如此巨大，這讓我愧疚地想起了岑雯，那個傻丫頭之前也以為世界上的人都拋棄她了。好吧，昔颺你就是岑雯，我會把世界重新拉回到你的身邊的。
「真的？」
「嗯。」我輕輕地靠近並且抱住了昔颺，她再也不是那個瘦瘦弱弱的丸子了，很多事情會變，人也會，她對我而言再也不是那個純真年代裡的微笑和背影了。
現在的我，只是做不到撒手不管，這是責任。
對不起，小梅。等昔颺的事情處理完，我就會和你坦白一切，然後接受你的懲罰，不管你怎麼生氣，只希望你不要從我的世界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