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說話卻每天說最多的話,不喜歡笑卻總笑個不停,身邊的每個人都說我的生活好快樂,於是我也就認為自己真的快樂。可是為什麼我會在一大群朋友中突然地就沉默,為什麼在人群中看到個相似的背影就難過,看見秋天樹木瘋狂地掉葉子我就忘記了說話,看見天色漸晚路上暖黃色的燈火就忘記了自己原來的方向。
常常在想,那些刻在椅背後的愛情,會不會像水泥地上的花朵,開出地老天荒的沒有風的森林。那我和你呢?
我一直以為山是水的故事,雲是風的故事,你是我的故事,可是卻不知道,我是不是你的故事。
等發現的時候……
我叫你傻丸子,因為你總會傻傻的問我為什麼;你叫我笨樂子,因為我總是笨笨的猜不到你的心思。
2005年7月20日表白?太俗了吧?!晴
有什麼比這狗娘養的補課和鬼日的天氣更讓人鬱悶的事情呢?
「哎!這樣的日子怎麼活,怎麼熬呀?!」我耷拉著腦袋,一手托著腮幫。剛剛結束兩節要命的化學課,身邊的其他三個都是一本正經,沒什麼問題。
我呢?
化學是我進入高中第一門掛紅燈的科目,本來以為物理會成為第一個的,但是我們的物理老師居然讓我做了物理課代表,也不知道信心是不是那時候來的。
總之物理和前面的張牟牟還有分庭抗禮的實力,鬱悶的是這個暑假原來的物理老師走了,來了一個凌北的高級教師,還是教我奶媽的。
這幾天的上課,化學本來就已經是一個坎了,現在多了個物理。
理綜三門有兩門完了,你說這日子怎麼活?!
「安靜,太吵了!」虞小茜一本正經地回過頭來,用眼睛後面的魚眼凝視著我——這是說,你的樣子已經很欠扁,能不能安靜一點。
「我……」根據多年經驗,虞小茜屬於典型的乖孩子代表,小紅讓我坐她後面,擺明是來壓制我的。豎個中指,惹不起我還躲不起麼?
「你們兩個上課吵,下課鬥,不累呀?!」張牟牟一臉無奈的看著我們兩個。
「不累!」第一次達成統一共識。
「和他(她)吵那是必須的,一定的!」第二次達成共識。
「呸——」第三次達成共識。
什麼情況呀?今天!
為了不再和虞小茜有共鳴,在第四次達成共識的「哼!」之後,我們倆都緘默了。
張牟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虞小茜,最後停留在小胖身上,小胖一臉無奈地擺了個「問我也不知道」的姿勢。
每一天都由這樣的爭吵到那樣的沉默,然後由那樣的沉默發展為另一個更大的爭吵。
我的她呢?
現在坐在第四組,她在第一組,理所當然每一次凝視她都是件很顯眼的工作,因為眾目睽睽之下,老師很容易通過我的視線找到她。
只可惜,從來都是我在凝視,都沒有一次你的反應。
什麼叫快樂?就是掩飾自己的悲傷對每個人微笑。
丸子,我又不是傻瓜,自然看得出這些日子你刻意的逃避,從哪一天開始的呢?為什麼會有這樣的開始?你等的那個人不是我麼?
我不是傻瓜,只是很多時候不敢去面對,於是假裝若無其事的樣子,以為這樣就能讓自己的心好受一點,也反覆地自我安慰,只是我們的交流不夠了,你才刻意地疏遠了。
「丸子——」
「嗯?」知道你的午飯習慣,喜歡等大家都吃完了,才慢悠悠地去食堂,今天我想開口了,所以我也讓阿顧他們先去吃飯,自己留了下來。
空蕩蕩的教室,只有我和你,空氣中依然會有點尷尬的氣息,但我決定打破這樣的寧靜,忍了太久。以前是害怕對你的傷害,而現在是害怕你的離開。
「我——喜歡——你!丸子!」鴨子和我說過,喜歡一個人,尤其是表白的時候,你應該有勇氣抬頭看,而不是低著頭。
可是我鼓起所有勇氣找尋你的目光的時候,你卻躲閃的低下了頭。
呵呵,我不是傻瓜,我明白答案了。「對不起,給你造成困擾了。」
「沒……」我看到你慌張地抬頭,也好,難得見到你緊張的樣子。
「有男朋友了?」雖然不想面對這個問題,可是還是開了口。
「嗯。」
「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告訴我麼?」就在那一瞬間,我彷彿聽見了全世界崩潰的聲。
「紀。」
「紀東磊?!」如果是別人我接受,可是為什麼是他?我的好兄弟!
「嗯,對不起。」
「如果是你的對不起,我接受。不過如果是代他說的,那麼我拒絕。」還是一個月以前,我親耳聽著紀東磊的承諾,現在呢?
言而無信?還是我一廂情願了?!
「他很好,很優秀,不過我不甘心。」低下頭是沉默,抬起頭的時候已經淚流滿面——你不會清楚那一刻我的傷心,因為我不是輸給了愛情,是輸給了兄弟。以前一直把鴨子當做不愛你的借口,後來鴨子成了我世界的局外人,你在什麼時候我心底的世界紮了根、開了花。
世界有多大?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世界。
「對不起。」這是你今天第二次對我說這個詞語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個屁!!!有什麼用,狗娘養的愛情,狗娘養的兄弟!!!
第一次知道原來兄弟也會背叛,好吧,我接受!!!
「對不起,是我浪費了你的時間。不過這條項鏈我還是想送給你,本來是一對的,以為你如果接受了,我能夠帶上它。」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堅強的孩子,受了傷會哭、成績差了會哭、你不愛我也會哭。
我沒說,這是我第一次打工,用刷碗的錢買得一對情侶項鏈,不貴,但是花了我兩個月的時間攢的。
兄弟?好兄弟呀!!!
「紀東磊,給我個理由!」我第一次學會對著一個朋友發怒,就像一隻受了傷的雛。
「她喜歡我,我接受了。」紀東磊總是可以微笑的顯得那麼平靜地和別人說話。
「你答應我的呢?」
「如果你覺得我錯了,我向你saysorry,但是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丸子喜歡的是你,我一定不會接受她,也不會去追求她的。」
「你原來的女朋友呢?」
「正在分手。」
「OK,你說的理由我接受,丸子喜歡的是你,不過我還是會努力在她身邊保護她。」終於平靜下來的我重新凝視對面這張被我扭曲了N次的臉。我承認為了一個女人和兄弟翻臉的事情我做不出來。
兄弟,就像邵謙說的:不是承諾為你擋刀,而是在我沒躺下之前,沒人可以讓你受傷。、
「還當我是朋友?」紀東磊對著我的背影說的。
「是兄弟!」
丸子,我第一次把你讓給紀東磊的時候已經輸了這場愛情吧。
不過哪怕可以重新選擇,在那樣的時間、地點,我一樣會義無反顧地選擇退讓。
女人和兄弟,對不起,我選擇兄弟。
「受傷了?」
「要你管!」本來一個人在座位上沉默的,誰知道來了個不速之客——虞小茜。
「我全都聽到了,無論是你和昔颺,還是你和紀東磊的。」
「怎麼?打小報告?隨便!反正蛋糕不是第一次吃了。」
「我承認,你現在看上去還蠻順眼的。」
「那我豈不是還要謝你?」
「我接受!」真是一個比小強還小強的女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