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同時愛兩個人,又或被兩個人所愛。遺憾的是,我們只能跟其中一個廝守到老。
生活的戲劇化正在於,當你覺得不曾擁有的時候,卻不曉得一直都滿滿的享受著很多人渴求的一切。
友情如是,愛情如是。
「莊天樂,這些書給你。」不是方小梅,也不是岑雯的聲音。
「什麼?」我可以這樣正視你的雙眼了麼?
孟依瑤依舊是那身長裙,那頭長髮,懷裡捧著幾本筆記本,那是她的習慣,一直沒斷——我們戀愛的時候是例外。
「你確定要把筆記借給我麼?」
「你覺得我再和另外一個人說話麼?」你還是笑得那樣讓我動心,我有多長時間沒看見你如此善意的微笑了呢?只是,為什麼還要對我好,我們不是……
鴨子,你知道我好想再撫mo著你的頭,說我愛你麼?
2004年4月25日日記本丟了的第四天多雲
泰和中學有一個傳統很特別,男女生在國中三年級的時候被分配到專門的寢室樓,主要是避免其他學弟學妹們的打擾。
不過今年,因為招新的人數超標,我們整個三年級就成為了泰和中學建校以來第一屆能夠男女同幢寢室樓的學生,或許也是最後一屆,教學樓後面的宿舍一直再施工遇見我們畢業之後也就建成了。
「孟依瑤,有時間麼?」方小梅對我說是小賣部買東西,沒想到會是來找孟依瑤。
「方小梅?」儘管詫異方小梅的出現,但孟依瑤還是停了下來。
「瑤,我先回寢室了,你們聊吧。」聰明如容子勳不會不曉得方小梅和孟依瑤的談論內容和我有關,只是他善意地選擇了迴避,因為畢竟是兩個女人之間的秘密,如果孟依瑤要告訴他,他會選擇聆聽。
「天樂讓你來的麼?」
「他可沒我那麼主動,那個笨蛋!」雖然嘴上說著笨蛋,但方小梅的表情卻充滿了歡喜,這樣的女孩愛了就愛得那麼果斷不拖泥帶水。
「我想不出你找我的理由,和他分手之後我們就沒有任何的交集了。」
「我知道,因為我一直在他的身邊。」
「你是來炫耀的麼?」
「難道你認為我有資格炫耀麼?還是你覺得我贏了?!」方小梅笑得很勉強,今天出現在孟依瑤的面前的做事方式並不是她的style。「如果他的心在我這,我今天就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了。我承認他又笨又呆又不可愛,一點也不會明白女人的心思,還老是氣我,可我喜歡他,不是很刻意的就愛上了。不過……那時候你們在交往。」
「現在沒有了。」
「你或許會覺得奇怪我為什麼會突然說這些,他很努力地對我好,但有些感情不是對一個人好就能叫zuo愛情的。」
「你……」
「我不是說客,也沒有蠢到電視劇裡的女人把他拱手讓給你。你們之前一直都很好,我想不出什麼理由你們要分手。」
「分手是他提出來的。」
「你沒問過他理由麼?」
「他沒有解釋的意思,我何必自我作踐地多問呢。」
「一定有原因不是麼?你們相愛的時候全班人都羨慕而嫉妒著。」
「就算有也是過去式了,不是麼?」孟依瑤並不想在分手的話題上糾纏太久,對她而言,莊天樂這三個字代表是她的初戀和久久不能撫平的悲傷。
「你可以不聽、不想、不愛,可你不會看不出來他對你的愛!」方小梅突然激動了起來,原則上今天她只是給自己給孟依瑤一次機會的,她覺得自己在犯傻,就像是把自己喜歡的男生推向可能再也不能回頭的女生的身邊。但心底明明有一種理由,單純地想要讓那個自己喜歡的男生得到他想要的。
單純,或許就是那個年齡的愛情最純白而完美的東西吧。
「我懂,我知道,可我能怎麼辦、怎麼做?!繼續愛他然後再受一次傷,或者徹底忘了他不再想所有關於他的事麼?!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愛上子勳,但他至少不會讓我不開心。」
「你的逃避是給誰,給我?給樂子?還是給你自己的心呢!」
「我……」
「這是天樂的日記本,雖然沒有經他同意就拿來了,不過……我想你會明白的,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他或許也不會怪我的,因為我要他幸福。」
「你……」
「日記的內容除了他自己,只有岑雯看過。岑雯沒有和我說過具體的內容,不過我知道他一有不開心,就會把事情寫在裡面,有的時候也會給岑雯看。」方小梅面露苦澀,自己男友的心事卻不是自己可以去聆聽的。
「可是……」
「28號就是考試,還有一周的複習時間。我不想他因為你而考不好,我不是幫你,是幫他。」
「值得麼?」
「他為你做的,我為他做的都一樣,值得。」方小梅只留下日記本還有那讓孟依瑤覺得有點委屈的背影。
2月14日,我和鴨子分手了,好難過。
2月15日,我想鴨子了,她還在難過麼?
2月16日,就讓我偷偷在想你一次,鴨子。
……
4月21日,為了鴨子,一定要考上凌北,加油!
「笨蛋,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和我分手,為什麼每一次都做的那麼絕情,不給我一點再愛你的理由。」
這樣的不眠夜——4月21日,看了你的日記,我第67次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