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恍然若夢
終於到了京都,我忍不住問道:「你們的皇帝叫什麼名字啊?」
還是先問清楚了狀況,分清敵我,再想好對策,不然的話,又像跟斷橋相認時一樣驚慌失措,可就小命不保了!
誰知,他微微一笑:「皇上名諱,豈敢直稱?」
O()︿︶)o唉,那就只好見招拆招了!
下了馬車,斷橋輕輕問道:「餓嗎?」
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當然餓啊!一個小時都沒吃東西了!」
他笑了笑,將我帶到一個豪華的酒樓,選好了位子,坐下後,便叫我點菜。
我正在挑選著看起來最豪華最好吃的菜時,突然聽到旁邊的談論聲。
「今天這裡人很少啊!」
「那可不?你不知道嗎?今天可是凌將軍和阿蕁公主的大好日子,大傢伙兒都趕著湊熱鬧去了!」
凌將軍?阿蕁公主?
我一驚,連忙站起身來,求證似地問道:「哪一個凌將軍?」
「當然是凌青然將軍啊!」
聽到這裡,我再也顧不了那麼多,猛地朝外跑去,見狀,斷橋趕緊追了上來。
一出來,就看到很多人如潮水般朝一個方向趕去,我拼了命地跟著他們,斷橋追了上來,一把拉住我說:「木紫,怎麼了?」
我搖了搖頭,默然地跟著人群來到了將軍府的門前。只見四處一片喜氣,鞭炮鑼鼓,人聲嘈雜。
正在這時,一頂華美的轎子朝這邊緩緩行來。媒婆在旁邊說著:「新娘來了!」
一個身著喜服的男子從將軍府中緩緩地走了出來。三年不見,他早已脫去了青澀,如今,竟然是這般的剛毅,只是,他的臉上看不出更多的喜悅。他只是木然地朝前走著,走到轎子前,將新娘給扶了出來。
青然,沒想到,三年不見,你也終於找到你自己的歸宿!
我看著他扶著她走進喜堂,不由得有些傷感。雖然替他感到喜悅,但是,再次地感到時光易老,物是人非。
本想親眼看著他的成親典禮,只是,人群太過熙攘,我擠不進去。
只是聽到人群的議論紛紛。
「凌將軍為我們澈國立下汗馬功勞,如今,能夠娶到阿蕁公主,倒也真是郎才女貌,登對的很啊!」
「是啊,聽說是皇上親自指婚的呢!」
「說起來,皇上也是癡情人,皇后都失蹤那麼多年了,他不但沒有再娶,聽說每晚忙完國事之後,就會撫琴唱歌……他唱的是……唱的是……」
「是『別離遠,情殤近,何處無癡恨!』……」
「是了!就是這……這還是從宮裡的下人們傳出來的……不然誰知道外表冷漠的皇上……竟然也會有著這樣的柔情啊……」
「唉,說起來皇上也真是可憐……少年白頭……只是為了一個失蹤多年的皇后……」
「唉,真是!皇上還立過重誓……這一生,就只有他的別離皇后……不會再娶……真是難以置信……」
「這麼些年的征戰,說到底……還不是為了給他的皇后報仇……真不知這戰爭什麼時候是個盡頭……」
我早已淚流滿面。昭羽,昭羽!你真的這等癡情,這等孤苦!如今,你到底是生是死!為什麼我一直看不到你!
我也不好拉著百姓問他們的昭羽皇帝是生是死,只是,心中突然有了微弱的希望。
見我落淚,斷橋拿出絲帕遞給了我,我搖了搖頭,沒有接過。
真的很想衝進去看一看,可是,人群太過擁擠,於是,我只能回頭。
斷橋拉著我,找了一家客棧,見我一直流淚,他不停地安慰我,叫我別哭,可是,我卻哭的更加厲害。
昭羽,昭羽……我的腦海之中,全部是這個名字。
於是,我心中暗暗做了一個決定,我要去皇宮找他——不管他是死是活,不管現在的皇帝是誰,我一定要親自求證!
這樣想著,我就對斷橋說道:「我累了,你先回你的房間吧!」
斷橋擔憂地看著我:「可是,你這個樣子,我怎麼放心得下?」
「放心,有事我會叫你的!」
見狀,他只好走了出去。
聽到他的腳步聲遠去,我趕緊走出房間,出了客棧,一個人在街上急促地走著。
天色已晚,寒風拂面,街上也有些冷清。
我緊緊地抱著自己,真的是很冷,可是,我一定要去找他!
終於走到皇宮之前,我向守官說道:「我想見你們的皇帝!」
「你見皇上幹什麼?」
「有要事!」我想了想,說道,「是關於皇后娘娘的!」
守官一聽這話,怔了怔,然後告訴我說:「皇上不住在皇宮之中——他住在陌王府!」
我微微一驚:「皇上怎麼不住在皇宮之中?」
「這個我們也不清楚……好像是……聽說是為了紀念皇后娘娘……」
聽到這裡,我的淚水又流了出來,我終於完全確定——昭羽沒有死!
想到這裡,我轉過身,急切地朝陌王府跑去。
剛走到陌王府外,就聽到裡面隱約傳來哀傷蒼涼的琴聲,那麼熟悉的音律,當年在緣澈境中,日日入耳,銘刻在懷!
我呆呆地站在圍牆之外,忘了前路。
「幹什麼的?」一個聲音傳來。
我這才回過神來,抹了抹眼淚說:「我找皇上有事!」
「這麼晚了,皇上已經歇下了!」
我勉強一笑:「可是,琴聲還在……放心,我不會打擾他休息的……我只是想看看他……就一眼……一眼就好……」
那侍衛疑惑地打量著我:「看你哭哭笑笑,不知所云,說不定是刺客……」
我靈機一動,說道:「是啊!我就是前來行刺的!你們將我抓起來交給皇上處置啊!」
「哪有你這麼傻的刺客!」守官微微一笑,「其實,我倒是想放你進去,只是,皇上撫琴的時候,不准任何人接近……所以……你還是明日再來吧……」
「大哥,你讓我進去好嗎?真的,我保證,我不會驚擾皇上的……」
見狀,他無可奈何地說:「其實我看你也不像什麼壞人,既然你這麼晚來找皇上,肯定是有重要事情,既然如此,我就不再阻攔——不然,皇上知道了,肯定要給我定一個『知情不報』的罪名……」
我歡欣一笑:「謝謝大哥!」
說著,我就走了進去。守官在後面喊道:「記住,快點啊!別耽誤皇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