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了跟的水晶鞋 正文 第八章 漂亮女人的背後 (八)
    12月31日晚,為了迎接元旦,也為了使我與胡盼之間的隔膜毀於一旦,咪咪非堅持我們幾個去KTV扯淡。我心想,去哪扯不是扯,非去那種高消費的娛樂場所扯得我們半個月內誰都買不起雞蛋。但我還是去了,那晚只有我,咪咪,胡盼,還有小康四個閨中密友。「月子」過後的咪咪又開始生龍活虎了,似乎傷口已經完全癒合了,我所謂的傷口既包括身體上的也包含心靈上的。

    胡盼閃亮登場時,我們的眼睛著實被刺了一下。咪咪像發現新大陸似的把胡盼拉到我身旁坐下,我瞥了一眼她手上閃閃發亮的鑽戒,胡盼的滿面春光說明了一切。咪咪連忙抓起胡盼的手,露出一臉的羨慕嫉妒恨道:「你結婚了!」

    「今天上午剛剛領的證,我們不打算辦了。」胡盼抿著嘴試圖掩飾內心的喜悅卻未遂,其實人逢喜事不但精神爽,其他地方也爽。看胡盼那滿面紅光的樣子就知道為什麼結婚證是紅的,離婚證是綠的了,要麼怎麼說拉「紅」線,戴「綠」帽子呢。

    「太好了!我們今天的聚會又多了個主題,慶祝胡盼嫁人!」咪咪激動不已的歡呼道。

    這時胡盼小心翼翼的瞥我一眼,我對她會心一笑,然後一把摟住她的脖子說:「姐姐嫁人了,妹妹心裡嫉妒極了,我要唱一首《明天我要嫁給你》獻給你跟姐夫!」

    小康動作敏捷地點了那首D.T.跟Jolin合唱的《明天我要嫁給你》,然後笑裡藏刀的把麥克風遞給我,自己卻不懷好意的緊握另一隻寧死不屈。就這樣,我陰錯陽差的向小康表明了明天我要嫁給他的「心聲」,而咪咪跟胡盼卻在一旁幸災樂禍。

    咪咪很快就喝沒了矜持,她神神秘秘地擠進我與胡盼中央,絲毫不做鋪墊的直言不諱道:「劉依曼真有一五,六歲的大兒子呀?」

    我掐了咪咪一把,她完全沒反映,一臉期盼地望著胡盼。

    胡盼不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那…那孩子的爸爸是誰呀?」

    「我只知道他是個有老婆有孩子的有錢人,劉依曼管他叫老錢。」

    聽到這,咪咪笑得前仰後合。我跟胡盼對視了片刻後,我在咪咪的額頭上試了試說:「也沒發燒啊。」

    咪咪已經笑到痛苦不堪,她悲喜交加地捂著肚子,真有點像未婚少女墮胎後那種歇斯底里的狀態。「天呀……老錢,她也太搞笑了吧,有錢就有錢唄,有必要叫老錢嗎?!!」

    聽她這麼一說,我跟胡盼也跟著笑了起來。「人家姓錢,所以叫他老錢。」胡盼解釋道。

    咪咪突然停止了笑聲,一臉疑惑地問:「還有這個姓?」

    「當然了。」我跟胡盼異口同聲道。

    「潘岳的表弟就姓錢……」說到這,我靈機一動,做了個大膽的猜測:「天呀,你說那個老錢有沒有可能是潘岳表弟的爸爸?」

    「姓錢的多了,這世上哪有那麼巧的事。」胡盼不屑地說。

    記得那天在車上,錢天一直嘟囔著「弟弟」,也許這並非酒後的胡言亂語,說不定他真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如果那個老錢果真是錢天的爸爸就太駭人聽聞了,潘岳知道後就算不瘋也得神經衰弱。

    咪咪又把求知慾望高漲的頭探到胡盼耳邊,探索發現著:「盼盼姐,你可真神,怎麼就搞到劉依曼的兒子了呢?」

    我拿起桌面上的遙控器,按住消音鍵,直至小康的鬼哭狼嚎消弱至蚊子音才罷休,洗耳恭聽著胡盼的講解。我跟咪咪一樣,心中充滿了好奇與疑惑,只不過,我比酒後的咪咪多了絲矜持。

    胡盼有問必答,無所保留道:「我跟劉依曼以前是最要好的姐妹,她坐月子的時候,都是我照顧她的,因為她瞞著家裡面生孩子,除了我也沒有其他人可以幫忙。她當時不肯餵母乳,因為擔心胸部會變形,但又聽說喝母乳的孩子聰明,所以想給孩子找個奶媽。說來也巧,我表姐的孩子剛斷奶,她當時還在產奶,你也知道劉依曼在老錢身上沒少撈錢,出手闊氣,我表姐家境不太好,心想給孩子賺些奶粉錢也不錯,我就穿針引線,把表姐介紹給劉依曼的孩子當奶媽。後來,表姐跟小智感情特別好,劉依曼就讓表姐一直照顧小智,表姐一方面喜歡小智,另一方面也想多賺一些錢,所以小智一直都是住在表姐那裡,劉依曼每個星期去看望小智一次,每次都買很多東西,也沒虧待過表姐。當時,這世上除了我跟表姐知道劉依曼給老錢生私生子的事外,包括她的父母在內,沒有第三個人知道。後來我跟劉依曼鬧翻了,劉依曼也沒有把小智從表姐那接走,反而對表姐出手更闊氣了,唉,她除了表姐,也沒有什麼人可以托付了,總不能突然把孩子帶回父母家,告訴二老他們已經當外公外婆了吧。」

    我,咪咪,還有後來居上的小康聽得走火入魔。咪咪情緒高漲,刨根問底道:「你表姐怎麼不跟你站在一個戰線上呀?劉依曼都勾引你男友了,還幫她看孩子?」

    我覺得此話不妥,便暗自踢了咪咪一腳,她大驚小怪地大叫一聲:「哎呀,談笑,你踢我幹嘛,疼死了。」

    我尷尬至極的傻笑著,臉色嫣紅如熟透了的西紅柿。

    胡盼絲毫不介意地解答:「我表姐當然不知道劉依曼勾引我老公的事,其實他們兩個已經眉來眼去很多年了,我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我也有不可告人的過去,心想他們兩個只是捧場做戲,不會認真,時間久了自然就分開了,沒想到劉依曼得寸進尺,給臉上鼻樑,越來越放肆,讓我忍無可忍。唉,誰讓我以前做過那麼見不得人的職業,哪有什麼資格要求別人呀,能夠找到一個像吉檢那種不介意我過去的男人,我已經知足了,他禁不住美色就禁不住吧,畢竟沒有哪個男人能經得住劉依曼那種美色的。要不是談笑給我輸血,為了幫談笑揭穿劉依曼,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把小智的事說出來,當時我把劉依曼的事通通告訴表姐後,表姐也氣壞了,所以才決定幫我一起揭穿劉依曼。我通過模特朋友,知道劉依曼哪天從上海車展回北京,我就跟表姐串通一氣,讓表姐帶著小智來潘岳家,當場揭穿劉依曼。」

    我們三人齊聲感歎一句:「天呀!」胡盼把玩著手中的酒杯,晃了晃碎小的冰塊後,連酒帶冰一起灌入腹中。見她揭自己傷疤時痛苦難忍的樣子,我真是於心不忍,便抓起桌面上的麥克風說:「咱們今天不提不高興的事兒,來來來,我給大家唱一首《國歌》。」

    隨即我五音不全的清唱引來笑聲一片,於是便舒緩了憂鬱的氣氛。

    不勝酒量的小康很快就喝醉了,抱著麥克風唱起了他的「主打歌」-《我愛你你卻愛著他》。我無奈之下也做起了我的「主打事」-躲到廁所裡面避難。待我回來時,咪咪跟胡盼兩個人正抱著對方的頭痛哭,而小康仍然深情款款地捧著麥克風不厭其煩地唱著那首我早已倒背如流的歌。頓時間,我感到頭痛至極。

    後來吉檢擔當了救世主的職責,把我們四個酒鬼分別送回了家。

    下車前,我對吉檢跟胡盼說:「你們一定要幸福哦,因為愛情來之不宜。」說完自己都覺得冷,看來台灣偶像劇不是一般演員能演的。

    搖搖晃晃地來到家門口時,我忍不住望向潘岳家的大門,笑得忘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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