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個熱衷於外出的女孩。wenxuemi。com古代稱這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類型為閨秀,到了現代就演變成奼女了。不過,奼女都是些沉迷於各種虛擬世界(網絡,漫畫,電視劇,幻想等等)而不能自拔的少女,跟古代那種在家裡吟詩作詞,彈琴作畫的閨秀有著層面上的不同。我是個業餘奼女,由於我性格裡的某種特徵跟小毛驢的頗為相像,我至今尚未染上網癮,只不過偶爾在家潛個水,沖個浪,假裝運動健將,雖然僅僅是在運動手指頭而已。
這晚,我正在家裡活動手指頭時,電腦屏幕的右下方閃現出一個小框框:小爺已登陸。我雙擊了沒穿褲子的蠟筆小新,那是馮野MSN頭像圖片。馮野這人顧名思義,很瘋很野,事實上,他也很黃很暴力,拿艷照當頭像充分地體現出這一點。屏幕中央出現了一個對話框。我打出以下的文字後點擊了回車:你小子到加啦?!
小爺:你托我帶的東西我送到叔叔阿姨那裡了,他們還留我吃的飯。
我心飛揚:那天,你家人也留我吃的飯。
小爺:哦?
我心飛揚:你家人一直追問我們之間的羅曼史,我說你當初為了追我又哭又鬧又上吊的,最終我被你的真情所打動。
小爺:(他發了一個憤怒得面紅耳赤的表情)算你狠!
我心飛揚:^_^沒你狠!你都把我給搞懷孕了。
小爺:你可別瞎說呀!我碰都沒碰過你,你要是懷孕了也是別人搞的。
我心飛揚:你……
小爺:你爸媽挺擔心你的,我說你一個人在北京混得可好了,先是與游泳名將搞對象,後來又與豪門搞包養,你現在是住著高級公寓,上下班還有專車接送,可神氣了。
我心飛揚:(我發了一個手握菜刀追人跑的表情)馮野你死定了!!
小爺:我說得可都是事實,你媽聽後樂得嘴都合不攏了。
我心飛揚:(我發了一個痛哭流涕的表情)不理你了!
我關掉了通往大千世界的窗戶後爬上床。算起來,五月至今,我已北漂將近小半年了,頭一次與爹媽分離那麼久,舉頭望著北京的明月,低頭思著溫哥華的故鄉,還真是不逢佳節也倍思親。我抱著枕頭假裝刀槍不入,逞強地偽裝堅強。睡覺絕對是最有效的逃避現實與苦惱的方式。我想盡辦法自我催眠,傳統的數羊法,新興的音樂療法,自創的意淫法。種種療法的交集,初見些成效,就隱隱聽到樓道裡傳來酷似迪廳裡的high樂,結果入眠未遂,失眠當道。
房間裡的舒緩催眠曲配上跌宕起伏的低音炮給人一種不倫不類的煩躁感。我將厚厚的被子蓋過頭頂,可惜棉花的密度不夠隔絕聲波。
心煩意亂下,我身著小叮噹睡衣,披頭散髮地沿著聲源方向走去,穿過一個長長的樓道,來到罪惡的根源,裡面似乎在群魔亂舞。我像點鼠標那樣敏捷地雙擊了門鈴,鄰居家像是該淘汰的奔二處理器,處於無法回應狀態,我連續不斷地雙擊,大門才緩緩打開。
「還讓不讓人睡了!」我開門見山地抱怨道。
「對不……」話沒說完,他便卡帶了,我也定格了。我們像是沒緩衝完的視頻般,通通定在了驚訝的瞬間。
緩衝完畢後,他一臉不悅地說:「怎麼又是你?!」
「怎麼是你?」
「為了躲你,我搬家了,沒想到你還真是陰魂不散。」
「你……你……」我的大腦沒安寬帶,網速跟不上。
「拖你的福,我跟曼曼吵架了,她逼著我搬家,怎麼我搬到哪你搬到哪呀?」
「有沒有搞錯呀!是我先搬到這的好不好?!我搬過來的時候,你那間房還是空的呢。」
「懶得理你!」潘岳瀟灑頭一回,砸門聲來得震耳欲聾。
我對著被那首remix版的Godisagirl震得微微發顫的鐵門驚歎不已,上帝哪是女孩,分明是步入更年期的婦女,怎能如此安排劇情!我垂頭喪氣地往家走,心想這事要是讓袁士武知道了,他非再次逼我搬家不可,這事要是讓劉依曼知道了,他非再次逼潘岳搬家不可,我與潘岳的命運像是系成結的兩條繩,越是拉得遠,越是系得緊。
第二天我對袁士武坦白從寬時,他貌似聽神話故事般下巴搖搖欲墜,眼珠子呼之欲出。我說新家的馬桶位置我還沒來得及記熟,經常半夜迷迷糊糊地尿錯地方,我真的不想再搬家了。我聲情並重地表明了我的態度,成熟的袁士武誠心的接受了。至於潘岳那邊,我猜搬家是遲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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