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給點錢吧。
)」這時一個髒兮兮的小姑娘可憐巴巴的叫住了神志恍惚的我,我掏了掏褲兜,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十元大票,慷慨的施捨給她,她立馬跪地磕了倆響頭,把我嚇得拔腿就跑,真是承當不起。我跑累了,打算回家了,卻發現自己身無分文,唯一的十塊錢卻當了把姑奶奶。一種火燒眉睫的緊迫感油然而生,現在的我可謂四面楚歌,沒臉回水立方,沒錢去別的地方。現在就連乞丐都比我財大氣粗。我只能卑微,卑微到管乞丐要錢的地步,我恬不知恥的回去找那個小姑娘,厚著臉皮硬著頭皮過去低聲下氣道:「你還記得姐姐嗎?姐姐剛才給了你十塊錢,你能還給我兩塊錢坐車嗎?我現在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了。」唉,這是一種什麼心情呢?富者為爺,窮者寇。剛才她還在給我磕頭,現在我就有給她磕頭的衝動了。如此卑微的事估計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可謂空前絕後了吧。
財大氣粗的小乞丐連忙搖頭晃腦的說不記得我。我見狀惱羞成怒大發雷霆道:「你這個小破孩兒!我之前明明給了你十塊錢,就算我要回兩塊,你還剩八塊呢!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小姑娘轉身就走,根本不把我放在眼力。既然卑微,就卑微到底,我仗著比她人高馬大就有了橫行霸道的自信心了,於是一把將她拽住,「你不許走!你快把錢還我,要不然我就打你了!」我盛氣凌人的威脅著。
以中國人的個性,這麼熱鬧的一齣戲,圍觀的人不可能勝數。這裡又是人仰馬翻的水立方前,可想而知這看熱鬧的人群有多堵塞。通常人們都是同情弱者的,即便弱者有錯在先,於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等待著被人宰割。遭受到這種不平等待遇,我的素質已經仁至義盡了。我凶神惡煞的朝看熱鬧的人群母夜叉般的喊去:「看個屁呀!!是沒看過美女,還是沒看過乞丐?!」
「是沒看過美女跟乞丐吵架。」一個聲音從人群中飄來。我巡視著聲音的來源,肚子裡憋了好多台詞正愁著沒地方釋放。只見人群中走來一位男士,30出頭,西裝革履的,「少多管閒事……」我見是一血氣方剛的大老爺們一時氣短沒敢罵的太難聽,憋了一肚子的台詞統統嚥了回去。
他和顏悅色道:「小姑娘脾氣不小呀。」然後走到我跟前,掏出一張百元大鈔遞給我說:「拿去吧。」
「對不起先生,您看走眼了,乞丐是她,美女是我。」
此話一出,引起了現場的哄堂大笑,男人笑言:「你還挺有意思的。既然是美女,幹嘛跟乞丐一般見識,多有損你的美女形象。」
「你用不著奉承我,我自己什麼樣我自己心裡清楚。」說這話時,我的喉嚨裡像被千斤重的大石頭堵住了一般,堵得我喘不上來氣。
「跟男朋友吵架了?」
我忽然僵住了身子,不知所措的看著他,宛如被人當眾揭穿了**一般。他笑得韻味深長,雙手插袋,心平氣和的說:「別把火氣撒在無辜的人身上,你不要我的錢,那我送你回家吧。」
「用不著!我有腿有腳的。」我轉身欲離,卻第一時間被他擒住胳膊,彷彿重現了我與小女孩之間發生過的情景。但我可沒小女孩那麼軟弱,「你幹嘛?!」我大聲的嚷嚷道。他對於我的呼喊聽而不聞對於旁人的目光視而不見,拉著我就走,我視死如歸的掙扎著,「你放開我,你這是在綁架!!」我像拔河似的往後拽,他像拉板車似的往前拉,最終我被他拉上了一輛黑奔馳。
我拿出手機虎視眈眈的撥打著110,「我要報警了,說你綁架我!」我狐假虎威道。
他坐在駕駛席上聳了聳肩膀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說:「你家住哪?」
「我真的要報警了!」我像模像樣的按了兩下「1」,手指輕輕地觸摸著「0」,心裡在糾結。
「用不用我幫你?」他搶過我的手機,按下了那個「0」。「黃河大街275號!」我見狀連忙自曝家門。他滿意地掛斷了電話,手機飛了回來,然後起動了發動機。
我有種明知山有虎,非向虎山行的感覺。不過,不入虎**,焉得虎子?我現在身無分文的,只能冒著被劫色的險,搭個順風車。不過,這人長得還行還有錢,就算被劫還能訛上一筆錢,我只能這樣安慰自己道。「熱不熱?」他右手放在空調的調式按鈕上溫柔地問。
我搖了搖頭。
「那冷不冷?」
我又搖了搖頭。
「你剛才話不是挺多的嗎,怎麼這會兒裝上淑女了?」
我橫他一眼,沒跟他一般見識。
「你跟男朋友因為什麼吵架呀?」
「他不是我男朋友。」
「那是什麼?老公?」
「是老闆。」
「那一定是個男老闆。」
「這位大叔,你很討厭,你知道嗎?」我氣不順的衝他喊道。
「大叔?我看起來很老嗎?」他的眉間橫空出世了許多皺紋。
「還行吧,也就40出頭吧。」
車子突然來了一個急轉彎,我隨著慣性整個人滾到一邊貼在門上,「你這是瘋了嗎?」居然有人敢在奧運期間在北京的環路上橫行霸道,而且今天是單號日,他的車牌號末位卻是八,其實不光末位數,所有的數字都是八,這人務必來頭不小。
「大叔生氣了,罰你陪我吃飯。」
「你……」
我被大叔帶到了一家高檔飯店,點了一桌高檔飯菜,什麼海參,鮑魚,魚翅,還有一瓶聽起來耳熟能詳的洋酒,X什麼的。菜陸陸續續都上齊了,我拄著下巴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他讓我快點吃,我說我是陪你吃飯不是跟你吃飯所以請自便。大叔沉默了,估計是對我的任性無奈了。不過此鳥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不知沉默了多久,大鳥終於鳴了以下的話:「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讓你如此得在意他?他到底做錯了什麼,讓你如此得生氣?」
大叔的話讓我陷入了空前的思緒中。潘岳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讓我如此得在意他?他到底做錯了什麼,讓我如此得生氣?他不就是個長得有點小帥的花花公子麼,我至於那麼在意他嗎?他不就說了句我不愛聽的話麼,我至於如此得生氣嗎?!
想到這,我緩緩的拿起桌子上的筷子,夾上一口菜,塞進嘴裡,我不至於為了個白眼狼廢寢忘食。
原來此人名為袁士武,30歲,某某集團的總經理,貴公司董事長的大公子。他今天看完水立方的比賽,往停車場走去時,無意間目睹了美女與乞丐的爭吵,結果就發生了以上的種種。
回到家後,我打開電視,看到了潘岳那張帥氣的面孔,他已成為了今天所有電台的轉播對象。這位大英雄為我國再添金牌不說,還英雄救美,簡直是出盡了風頭。此時此刻,他一定是在某某飯店飲著洋酒,開著慶功宴,慶祝兩金一銀的好成績。我坐在硬邦邦的板床上,不停地捶著枕頭,我做不到對此視若無睹。那二金一銀的背後怎麼說也有我的汗馬功勞,他居然音訊全無,只顧自娛自樂,我氣急敗壞的把枕頭狠狠扔向電視機,然後一頭扎進床裡,像死了一樣。
等了整整一夜,我的手機安靜得像沒電了一般,我時不時地望一眼顯示屏:滿格電,無未接來電。莫明的失落感不斷地刺激著我的淚腺,眼淚最終還是劈里啪啦地流了出來。憑女人的直覺,我感覺不缺女人的潘岳不會再搭理不太女人的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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