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除了暗戀過,迄今沒正兒八經談過對象,自然沒有與異性相抱的經歷。唯獨的一次,還是在大學校園裡,被一個耍流氓的大學生強行抱過。
那天夜裡還不是太晚,大概七八點的樣子,她從校外回來,沿著牆邊的小道往宿舍走去。小道一邊是牆,一邊是操場,一些樹木將操場和小道分開,令小道在微弱的路燈下更顯昏暗斑駁。
路上也沒什麼人,靜悄悄的。就在她走在半途中,突然一個人悄無聲息地從後面抱過來,她嚇了一跳,驚叫一聲,回頭一看,是個戴眼鏡的男生,那男生緊緊箍著她,她當即反抗想甩脫他,並加快步伐往宿舍亮處趕。那男生不僅不鬆手還和她搭訕著,言語間,還把兩隻手拚命往她軟軟的胸脯蹭。她憤怒了,使勁掰他的雙手,並威脅要將他扭送保衛處。那男生見已走到了宿舍旁,有所怯意,鬆了手,邊連聲說對不起,認錯人了,邊迅速往後退到大片的暗處中。
秦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弄得很惱怒,但生理上卻出現了一種莫名的激動和快感,躁動的心情久久無法平服。這是她第一次被男人觸摸。
這事已過去幾年了,那種被觸摸的體驗感受也早已被淡忘了,沒想到,今天晚上,竟然被自己的學生突然擁懷。她來不及反應,只是下意識地抗拒,一邊拚命掙脫,一邊怒斥道:「你要幹什麼?」
小魏沒想到竟然遭到如此抗拒,不似王倩老師的柔情似水,也一愣,不由自主地鬆開了雙手。
秦丟下一句「你怎麼能這樣?」就跑走了。
回到教師宿舍,秦的心還是突突跳著。她回味剛才的一幕,心情很複雜。她已越來越清楚魏剛對她的感情,毋庸置疑,心裡是甜蜜的;但另方面,魏剛如此粗猛,不計後果,還動手動腳,積極挑明和發展這層關係,這於她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畢竟她倆雙方身份敏感,年齡地位等都不相稱,若任事態發展,難免不被人知曉,到那時弄得滿城風雨,她不知該如何收場,更無臉見人。
「這樣不行,我得教育教育他。」她覺得她有責任要控制事態發展,要讓魏剛腦子清醒一下。
她攤開紙,拿起筆,給他寫起信來:
「魏剛同學,你對老師的信任我心領了,我心裡對你的付出是有數的。但現在你還是學生,主要精力還是要放在學習上,不要因為兒女情長而影響學習。馬上要讀高三了,明年就要參加高考了,能考上一所大學,這對你人生很重要。考上大學後,你想選擇怎樣的生活都可以,我都會支持。
你各方面都很優秀,我非常看好你的未來,希望你能把握好自己。如果因我而影響你的學業,我會愧疚終身的。不要讓老師失望,好好學習,讓明年的高考成為你人生的燦爛篇章,到那時,我會在花叢中等你!」
寫好了,她看了看,覺得「在花叢中等你!」寫得太露了,不好,想了想,把「等你」改成了「對你笑!」,全句就成了「我會在花叢中對你笑!」這就是女孩的浪漫和含蓄。
她得意地笑了笑,疊起紙條,揣在口袋裡,看看時間還早,又向教室走去。
這回,她的步子很穩,心情很平靜。教室裡很安靜,同學們都在自覺地看書學習。
魏剛為自己的衝動懊悔,也很沮喪,他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秦老師就不能像王倩老師那麼風情萬種呢?
他在原地木木地站了會,了覺無趣,回了教室。但坐在座位上,腦子還是靜不下來,書看不進,作業不想做,就那麼耷拉著腦袋倚在桌位上。
秦老師走到身邊也不覺察。她輕輕拍了下他,將個東西塞進他手裡,不動聲色地走過了。
他一看,是個捏得很小的紙條,他的心狂跳起來,忙不迭地把紙條一層層打開,貪婪地讀起來,讀罷,他抬頭,秦老師正眼含微笑看著她,兩人的目光交接了,她朝他用力地點了下頭,他有點感動,也朝他微笑示意,點了下頭。
秦如釋重負,這下好了,問題解決了。她欣然地巡視了幾圈就踱出了教室。此時的她,心裡很充盈,覺得自己有人愛,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今晚得好好睡會了,昨晚被魏剛的表白弄得一晚沒睡好,今天白天又為他擔心了那麼久。
魏剛這邊,在明瞭老師的用意後,心裡也有底了,他知道老師並沒有拒絕他,也不反感他,而是會等他,等他長大。他的心裡泛出絲絲甜蜜,甚至後悔昨晚自己的失身,覺得自己真是太輕率了。
終於這會兒腦子清醒些了,他如饑似渴地看起書來,感到渾身的勁。
下自習課的鈴聲響了,他還捨不得走,仍在奮筆疾書。陸陸續續的,同學們都走光了,就剩了他一個。過了會,教室的燈光暗了,只剩下走廊的低瓦數的燈在閃著弱弱的光。他摸索著收拾好書包起身走出了教室。
校園裡很暗,靜悄悄的已沒人走動。
突然他眼前閃出一個人影,他一驚,來人卻遞他一個東西,啟口說道:「餓了吧,這是給你的宵夜點心,吃吧!」聲音甜糯,仔細瞧,在微弱的光下,他才辨認出是王倩老師。
倩打開袋子,把點心往他嘴裡送,非常親熱甜蜜。他感到有點不自然,也沒法回絕,點心吃在嘴裡,很香甜,肚子確實餓了。
「你讓我等了好久啊,怎麼這麼晚才出來啊?」倩嬌嗔地責怪起來,親熱地挽起他的手臂,向她的宿舍方向走去。
到了宿舍門口,他彷彿明白過來似的,站住了:「我要回寢室了。老師再見!」沒有遲疑,也不等倩說什麼,甩下她就轉身大步離去。倩望著他背影,無奈地笑了笑,也轉身進了自己的宿舍。
這是一排只有五間單間的宿舍,孤立地處在校園的一隅,但離教室比較近。王倩的一間處在中間。平時這宿舍老師們晚上不常住,只是白天利用率高些。
王倩今晚卻在此落住了,因為有了魏剛,她的心多了份牽掛和期盼。這間宿舍簡陋是簡陋了些,但因為距離魏剛近,也憑空多出了份溫暖。她自己家雖然豪華很大,但每晚回去都幾乎是自己一個人,非常寂寞和空虛。
她擰亮了燈,一張床,一張桌,一個小書架,一個小衣櫥,但佈置得很溫馨。床是粉色罩面,桌上還插了盆藝術造型花,一看就是十足的閨房。
魏剛沒跟她進來,她雖有些失落,但也能理解,畢竟是在校園,也許他有所顧忌吧。
她正欲熄燈就寢,突然傳來幾聲輕輕的敲門聲,她有些驚慌,低聲問:「誰?」沒見回音,只是敲門聲更堅決。她轉念一想,是不是魏剛回轉了,問:「是你嗎?小魏?」
「是。」外面傳來一聲壓低的男人的聲音。
她心裡一陣狂喜,迅速打開了門。
門一開,她驚叫起來,來人不是魏剛,卻見他迅速把門帶上,用手摀住她的嘴:「不准叫!」還面帶一份猥褻的笑。
倩驚得魂飛魄散……